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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了麼?
姜昭自己的,到他的手指。
周緒京叼著的手,輕輕丟開,摟著親吻,很久才放開。
“現在花了。”
姜昭惱了他一眼,回房間去補口紅。
溫家這幾天都不太平。
陸陸續續有人拎著禮來拜訪。
說上沒兩句就開始聲淚俱下的賣慘。
顧文殊原本從醫院回家來養傷,被這些人吵得又回醫院里去躲清凈。
陸晚被撈出來了,爸親自帶著來。
姜昭一進門,陸晚被爸押著頭跪下來。
“姜小姐,我兒不懂事,冒犯了您,請您高抬貴手,放一次吧。”
姜昭面無表,眸子淡然的從陸晚滿臉不屈,到陸父彎著的腰上。
陸家是最早破產的。
前兩個月,姜昭陪顧文殊出席某晚宴的時候,曾遠遠的見過陸父一面,那時候他意氣風發,如今仍然是一西裝,只是同樣的款式質地,穿在上,卻比之前頹然了許多,兩鬢眼可見增多的白發。
“姜昭,你很得意是不是,你把我和我家害這個地步,你……”
陸晚被打得臉偏向一旁。
父親的手發抖,“讓你來和姜小姐道歉的,你這是什麼態度!”
陸晚梗著脖子,嗆聲道:“我沒錯!”
“你還敢說!要不是得罪了姜小姐,我陸家也不至于走到這個下場,你們小兒之間的打鬧,好好說開了就行了,為什麼非要鬧到不可收場,陸溫兩家一直都有生意往來,你這讓我怎麼對得起老哥哥!”
溫老眉眼抬了一下。
搭在拐杖龍頭上的雙手,輕微的了手指。
視線朝姜昭那看了一眼。
人家的言外之意,姜昭聽懂了。
這是不敢正面得罪周緒京,拿開刀,扯出兩家的利益來往,把架上去。
變相的低頭。
可姜昭腳步不慌的從那對父面前走過。
到溫老邊,拎來的補品放茶幾上。
“我給爺爺帶了一點竹蓀,晚上讓廚房給您燉湯。”
“昭昭有心了,你才結束工作,應該多休息幾天,爺爺這兒不急。”
姜昭避開他的手,“我惦念著您呢,總是要回來看看您才放心。”
不信神佛,畢竟哪一尊菩薩都沒有保佑過一家。
但是會對神明禱告,讓老東西活得久一些。
“我好久沒給爺爺煮茶了,您想嘗嘗嗎?”
“先不急。”
溫老往前面抬了下眼神,“你陸叔叔一早就帶著兒來了,我本來不愿意摻和這些事,要是有誤會,那就快些說開,別把關系鬧得太僵了。”
“爺爺,沒有誤會。”
溫老悶了一瞬。
厲眸盯向姜昭。
那麼聰明,不可能聽不出言外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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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是故意不給面子。
“陸晚對我下藥,找我劇組的男演員對我行不軌,我走司法程序狀告,這沒錯。”
“陸小姐是有錯在先,但是你……”
“我親經歷,做不得假,我自己就是最直接的證人。”
姜昭用鑷子夾了茶葉扔進水壺里。
“這其中沒有誤會,爺爺不用勸,我會用法律給自己求個公道。”
“那陸家破產的事?”
“我做的。”
周緒京坐在拐角的單人沙發上,雙岔開,打火機的砂蹭燃了又關上,他只是坐在那兒,四平八穩,舉手投足間的氣場,頗有種指點江山的傲氣。
“陸總求錯人了,我就在這兒,你何必為難一個小姑娘。”
陸總牙都快咬碎了,“周總,能否請您,放過我們?”
“不能。”
周緒京直截了當的拒絕,“你兒是想毀了我家昭昭,我護著,替報復回去,有什麼錯?”
“那也不至于下這麼狠的手,我破產了,還負債,我兒這輩子都毀了,你們良心能安嗎?!”
“良心?”
周緒京淡冷的笑了一聲,眼底卻如凝結了般,敷了一層薄薄的冷意。
“你一只腳進溫家,就沒地方去放良心了。”
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,在這兒跟他說良心?
溫老心里莫名的墜了一下,眼角微,他極力制那種類似于忌憚的緒,眼神落在姜昭上。
暗暗咬牙,杵拐杖的手收了幾分。
他終究是老了。
陸家求他,他本不想理會,之所以把人放進來,是想要看看周緒京能做到哪一步。
他又對當年母家破產的事知道多。
會不會以后對溫家,也對陸家這樣,趕盡殺絕。
他掩飾的咳了一聲:“緒京,我和陸先生有些,他既然求到我這兒了,你看在我的面子上,行個方便吧。”
周緒京視線緩緩的落過來。
角似笑非笑。
言語未發,空余的留白,僅僅是幾秒時間,都莫名讓人心里發。
“好啊。”
周緒京輕笑了聲:“既然如此,我便放過陸家,只是昭昭的委屈,我必須討回來。”
他給了二選一的路。
要麼放棄陸晚,要麼放棄陸家。
“好!我答應,晚晚的確有錯,年輕,就該點教訓,我不會包庇,你們想怎麼置都行,只是我陸家……周總能不能……”
狡兔尚有三窟。
一個公司即便是破產了,也會留幾條后手。
他想求一個不被打,東山再起的機會。
這才是來這兒最主要的目的吧。
周緒京淡聲道:“可以。”
陸總激的道謝。
多屈辱。
明知道坐在那的男人就是讓他破產的罪魁禍首,還是個晚輩,他卻要因為別人的放過,對恨之骨的人千恩萬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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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的時候,連兒也不要了。
陸晚狼狽的爬起來追,回了兩次頭,每一次扔向姜昭的眼神,都兇狠且仇恨。
姜昭眉眼都沒抬一下。
煮好茶,倒了兩杯,分別遞給溫老和周緒京。
“爺爺喝茶。”
“小叔叔喝茶。”
周緒京接杯子的時候,尾指著的手指輕輕勾了下。
跟他裝正經呢。
姜昭被支開。
溫老手里的茶只下了一半,便如鯁在。
“緒京,半月前我跟你提過,把你名下幾家公司并到溫氏來,你考慮得怎麼樣了?”
“已經在走程序了。”
“啊?”溫老抬頭。
眼是周緒京沉穩不驚的臉,他骨子里抹不掉的矜貴,越是直面接,得越真切。
他的確是天生的上位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