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心疼了呀?”
姜昭仰著頭,聲音輕輕的,“給我,哥哥是心疼,還是別的地方疼?”
當真手往他服里鉆。
周緒京隔著外套摁住的手,他臉些微不自然,極其刻意的輕咳了一聲,“都疼。”
“那我更要了,萬一把哥哥疼死了怎麼辦。”
姜昭的手悄悄的要往下走。
剛一,他給摁得的。
“別玩我了寶寶,在外面呢,回家你再我。”
原來他還知道在公眾場合里要點臉,張口就的病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玩的。
次次被反后就秒慫,總長不了記。
姜昭故意掐他,“那就正經點,不然還收拾你。”
“知道,知道了。”
周緒京把的手從外套下捉出來,低頭親吻指尖。
“你!”
姜昭惱得想手打他。
周緒京得寸進尺的和十指扣,悄聲告饒:“真不鬧了,我要是再混一句,寶寶你再收拾我。”
姜昭眉頭皺,被親過的指尖用力在他袖口上掉。
展出的一部分畫作可以拍賣,姜昭買了幾幅,打算拿回去找合適的位置掛上,周緒京付的錢,他陪著姜昭一路逛下來,電話響過幾次,他都沒接,顧景堯打來的時候,他先跟姜昭請示。
“寶寶,工作上的電話,我去旁邊接一下,你再有看中的就買下來,待會兒我一塊付。”
姜昭點頭,“去吧。”
周緒京手指,到旁邊去接電話。
沒走遠,始終把姜昭放在視線。
挪,他就挪。
姜昭慢慢的往里走,拐角后被一副放在角落的畫吸引。
篇幅不大,裝裱在正方形畫框里,簡筆素描,枝頭上站著一只抓著枝條的小鳥,它中心似乎不太穩,子微微晃,頭上垂著幾片綴著珠的葉子,葉有它半個子大。
畫掛的位置偏低,姜昭要微微彎腰才能看得仔細,索蹲下來,從低,往上的視角,發現了暖照來的方向。
“你喜歡這幅嗎?”
頭頂忽然落下一道嗓音。
輕的,溫潤的,淺淺如細風過耳。
姜昭抬頭。
男人站在后兩步的距離,似乎是顧著和說話,所以微微彎腰了,等姜昭抬頭看來,他就站直了子。
“是你啊?”
男人訝異的挑眉,“你知道我?”
姜昭站起,“在夕霧的馬場,遠遠見過,你那天和賽馬了。”
男人恍然笑笑,“原來那天你也在場,秦小姐提過,有個朋友對我的畫展興趣,應該是你吧?”
也沒那麼濃的興趣,但欣賞是有的,姜昭目前快到鏡頭語言的瓶頸期了,對所有構有關的都很興趣。
“是的,有幸觀賞,您的花鳥圖畫得好。”
“過獎,這幅畫很會有人看很久,它擺在不起眼的位置,路過的都很難分一眼給它,你為什麼會看這麼久?”
“它很呀,羽翼剛的小鳥,有珠的葉片,有晨曦暖,您的調理得很和,我不太懂,但是第一眼看著的覺很舒服。”姜昭不懂畫,會看畫,曾經跟著顧文殊去過不畫展,只不過顧文殊是去談生意的,陪在一旁,客套之后都會留下來欣賞畫作。
有些淺淺的,作為欣賞著者的小見解,不算賣弄。
“冒昧問一下,這幅畫為什麼沒有名字?”
“不冒昧,”男人嗓音溫潤,徐徐道來:“它初生。”
難怪,新葉,新生命,珠,昭,難怪一眼就覺得溫暖。
“你喜歡的話,我送你。”
姜昭怔了一瞬,“不合適吧?您舍得割,我買下來好嗎?”
男人低頭笑笑,“這是我興致所至,隨手畫的,這面墻有點空,它是拿來充數的,不值錢,況且我賣畫隨緣,難得遇見懂它的人,這是我的榮幸,也是它的造化,我送你。”
姜昭很會在陌生人面前拘謹,實在是他說話太禮貌了,導致都開始文鄒鄒起來。
人家都送兩次了,再推諉可不太好,姜昭笑著應下,打算待會兒再拍幾幅畫。
“你先逛著,我待會兒讓人把畫取給你。”
姜昭微微頷首,客氣的和他道了謝。
等人走了,才想起,還沒問他名字。
倒是每一幅畫的右下角,都有一個親筆簽下的“M”。
名字里有一個“m”發音?
姜昭回頭,周緒京仍然在后。
他靠著一面墻,肩膀一側輕靠在墻面上,單微屈,另一條打得筆直,周矜貴且慵懶,還沒結束那通電話。
他站在一幅畫下,畫的篇幅很大,幾乎占據了半面墻,調和,攏著傍晚的霞,樹蔭下小孩坐在枝繁葉茂的樹下扎著的秋千上,隨風起,孩兒側臉上揚著的發,如細穗一般,發和上著金黃的暖。
剛得到了“初生”,周緒京偏就站在了“黃昏”下。
姜昭忽然低低笑了起來。
周緒京眉梢輕揚,無聲的用口型問:“寶寶,樂什麼呢?”
微微揚眉,眉眼間流盈,側著走了幾步,慢慢轉過去,繼續看畫。
周緒京便跟著挪,沒落下過一步。
“瞧那模樣,不勾男人能死似的。”
“也不奇怪啊,也不看看是誰調教出來的。”
“當年顧文殊嫁進溫家的手段可不彩,爬床,未婚先育,要不是看在肚子里的種,溫老本不會點頭讓嫁進去,小門小戶的,就知道攀高枝,勾男人的手段估計全教給姜昭了。”
“從養媳變養妹,還和小叔叔牽扯不清,什麼大導演,還不是一路靠男人上位。”
“姐姐姜黎都總裁了,一個肚子里鉆出來的,差別怎麼這麼大呢,哈哈哈……”
笑聲落到最后,徒然見到不遠站著的人,嗓子眼里瞬間劈叉了似的,驚悚得瞳孔直。
姜黎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。
冷然的盯著嚼舌的幾位,一步步近,淡眸落在笑得最猖狂的名媛上。
冷沉鷙的眸子,冷勾勾的,一句話沒說,氣場便嚇得幾人紛紛噤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