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看見的?”
溫覆掐著宋廷的脖子,眼眶,那層薄薄的霧,遮掩不住從眼底深出來的狠意,似是氣到極致,他一時難以接,甚至低聲笑了出來。
“那是哪樣?”
“我和……”
“宋家沒有主人,兩家公司來往也都是男人出面,你這些年對宋廷一雙兒多次照拂,比對溫萊還好,我以為你是做慣了面面俱到,沒想到,你是在替你的老人照顧孩子?!”
顧文殊面懼怔,心慌不已,“不是的,不是這樣,我的確是有關照,可我對你和萊兒是真心的。”
“那我可真是當不起。”
溫覆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,“藏得好啊,溫夫人,幾十年了,到現在才被我發現,你本事,怎麼,知道我要不行了,提前給自己找好下家?”
顧文殊心痛難忍,早前設想過,有朝一日和宋廷的關系曝會如何,但從來不敢仔細去想兒子的反應。
如今真真切切的發生了,數次張口想要點什麼,奈何百口莫辯。
急著想要安溫覆,可宋廷的臉越來越差了,溫覆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力氣,把宋廷的脖頸都掐得泛白。
“覆兒,你先放開他,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,好不好?”
試圖去拉他的手,“你先松手,聽話好嗎?”
溫覆覺得可笑,真就笑了出來,他是什麼好蒙騙的玩意兒嗎?
平時高高在上,抬著額角看人的溫太太,居然也有低聲下氣的時候。
且是為了個男人來求他,實在可笑!
“放了多可惜,你們兩好不容易被我逮住,索要麼攤開了一次說明白,要麼,我掐死他,你們既然敢在這里私會,也沒那個膽子安監控,他哪怕是死了也沒證據,除非——”
溫覆眼冷,“你親自舉報我。”
“我怎麼可能那麼對你!你是我兒子呀,別把人命說得那麼輕松,你掐死他,自己也毀了前途,何必呢!”
宋廷一直沒有掙扎,以至于快被溫覆給掐斷氣去,他艱難的睜開眼睛,想用眼神示意顧文殊,這時候別再激怒了溫覆。
可他的視線都不等看過去,溫覆突然加重了力氣,脖子上的筋脈突顯,他難得往后仰,但后就是一堵墻,退無可退,意識也逐漸在離。
“你放開他啊!”
顧文殊急得失去理智,“他快出不了氣了,你看不見嗎!”
說話間已然上手,試圖把溫覆的手給拉開。
奈何越是想幫,只會越讓溫覆瘋魔,早已經不在意手下掐著的是一條人命。
Advertisement
一直敬重的母親,幾十年來,居然和別的男人有私,且這個人和溫家的利益息息相關,就生活在周圍。
他只要一想到,這兩人明面上裝作點頭之,背地里卻滾到一張床上,就覺得惡心。
“死就死吧,他死了正好,親近,況且,就算我真把他給掐死了,您不也會幫我善后嗎,就像上一次一樣。”
顧文殊渾一震,整個人瞬間呆怔住。
突兀的看向溫覆,幾乎要認不清眼前的人。
“覆兒……你在說什麼啊,那件事怎麼能提呢?你是真想毀了自己是嗎?”
“是!”
“你不能殺他!”顧文殊心慌得直,用力咬牙,將心一橫:“他是你的親生父親。”
聲音得極低,卻一副豁出去的口吻。
溫覆渾冷,他心口好似被用力撞擊,那種悶痛逐漸化刀尖一般,刺破的疼痛。
若說只是,他發完這通脾氣,為了溫家的聲譽,最后還是會幫顧文殊遮掩,都到這把年紀了,有什麼不能斷了,可顧文殊一句話,砸進耳里,在他心里激起驚濤駭浪般的,手上的力也跟著松了下去。
宋廷脖子上沒了支撐,他順著墻了下去。
扶著心口大口大口的氣。
從臉上緩緩的過度到脖子上,那種被掐時病態般的白逐漸被充盈回來。
顧文殊不管不顧的撲過去,扶住他,關切的問他怎麼樣。
宋廷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只得按住顧文殊的手,輕拍兩下示意,而后視線緩緩的看到溫覆上。
“你不該告訴他的。”
顧文殊用力抿,不敢去看溫覆的臉,只覺得空氣里死寂一般。
“可我要是不說,他可能真的會……”
“他是你兒子,當年的,孩子不清楚,他怨我是應該的,可你不該被怨,千錯萬錯我都擔著,何必傷了你們母子的分。”
這層關系遲早瞞不住。
可也不該是這時候說出來。
當時溫覆的反應,連他都生出種忌憚,包廂暖氣給得再足,但他里的服居然被汗給了。
顧文殊聽不出他潛在的意思,也沒注意到那一埋怨,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男人,目好似扎了般,直直的盯在他脖子上。
怎麼就掐得這麼重。
手指印上去的掐痕,凝了,看上去目驚心,視覺比鞭子出的傷還要嚴重。
這畢竟是了一輩子的男人。
心疼得眼淚直掉,“什麼怨不怨的,我要是不肯,你也拿我沒辦法,孩子遲早會知道的,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苦。”
宋廷眉梢輕微的蹙了一瞬。
Advertisement
眉眼間那抹難耐的燥意,和不耐煩,在抬頭看來的時候,頃刻間藏在了這張溫潤的面孔下。
摁住顧文殊的手勁不加重。
真恨不得捂了這張!
宋廷很會察言觀,他不再出聲,盡量降低存在,不主去招惹溫覆。
偌大的包廂,三個人之間氣氛詭異,漸漸的,顧文殊的哭聲也淡了下去。
溫覆扶著坐下來,一言不發,等顧文殊把宋廷給扶到沙發上后,他冷盯著這二人,冷嗤了聲:“所以,我是你和這個男人,生下的?”
“不是!”
顧文殊急聲想解釋,但終究有顧忌,快步去將門給關上,往里走了幾步,左右思量,最后選擇站在宋廷后。
那一副維護姿態,瞬間讓溫覆心涼得徹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