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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就暑熱不適，方才又被驚了一下，現在口更是憋悶，簡直要不上氣了。
長公主關切道：“我去太醫過來，你休息休息便回去吧。”
音音拽住長公主，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宣文帝。
“不用了姑母，我得去宴上。”
音音本來是想休息一下的，可是姑母的話提醒了。
父皇早就對在婚宴上冷落蕭玦有不滿，今日蕭玦這麼給父皇長臉，若此刻提前離席，父皇只怕是更不高興了。
“我不能走。”
長公主皺眉：“你這孩子，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犟了。”
音音扶著長公主的手，出一個蒼白的笑：“宴請小殿涼快，到了那或許我就好些了。”
一路頭昏腦漲的走過去，坐下確實好了些，平長公主片刻不離的盯著，生怕倒了。
“音音是怕陛下不高興？”
音音點了點頭。
長公主剜了一眼遠的宣文帝，又輕聲對著音音道：“你何必那麼在乎他？”他都不在乎你。
音音抬頭笑的有些勉強：“姑母，他是父親，音音沒辦法不在乎。”
“哎……”長公主重重地嘆氣：“那待會你和蕭玦說兩句話，當著眾人的面做做樣子就行，然後你就去休息，知道了嗎？”
蕭玦更之後就來到了小殿，許多人圍著蕭玦祝賀，蕭玦一一應承著，目不住看向音音這邊，最後朝著眾人一抱拳，便徑直走了過來。
他遠遠地朝著長公主頷首，隨後直接對音音說道：“臉怎麼這樣不好？”
長公主語氣無奈：“傻孩子鉆牛角尖。好了現在你與將軍說過話了，快去休息吧。”
音音點點頭，剛一起便眼前一黑，蕭玦趕將扶住：“去配殿。”
小夫妻親，長公主不好再跟過去，于是眼見著蕭玦將音音攙扶走了。
音音腳下發，蕭玦幾次想抱著過去，都被推開了。
音音理智尚存，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摟摟抱抱的，實在不像樣子。
校場配殿到底簡陋些，屋只有一方小榻，幸而音音量小，下人們把榻上矮桌取走，音音便躺了上去。
太醫很快過來，看過之後說并無大礙，只是中了暑熱，好好休息，喝幾副祛暑的藥就好了。
送走太醫，蕭玦就坐在音音側，沒有離開。
音音上汗黏膩，蕭玦替了外裳，又用帕子給了，隨後才扶著躺下。
看著他的好氣，音音覺得有些不公平：“你怎麼沒事？”
蕭玦在太底下曬了那麼久都沒事，還坐在看臺里，卻中了暑熱。
蕭玦哄：“曬一下就病倒了，怎麼帶兵？”
想起他剛才在擂臺上以一敵多，音音輕咬下，猶豫道：“父皇不該這樣……你也會累的。”
他的音音心疼他呢，蕭玦彎起角。
“我不會累。”
音音噘：“哪有不會累的人。”聲音還虛弱著，嗓音輕輕，說什麼都像是撒。
蕭玦的手心：“此事是我與陛下共同商議的，潁州舊故京之後京中武將心中不忿，只能以此一他們的威風。”
對武將來說，言語上旁敲側擊的敲打終歸是不夠直接。
音音不懂這些，總覺得父皇像是在利用蕭玦似的，這種覺讓心里不舒服。
夏之後常有貴人中暑熱，太醫院做了許多藥，需要的時候沖泡一包，不必開爐子煎藥，這樣也快些。
下人端著藥進來，蕭玦將音音扶了起來，他想音音靠著自己，可音音執意要與他有些距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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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將軍……在外要禮數周全。”輕輕地說，蒼白的小臉，蒼白的。
這幅可憐樣子，蕭玦怎會不依。
藥剛一進口，音音就痛苦的皺起了眉。
蕭玦只能哄著：“喝了就舒服了。”
音音輕輕推開藥碗，輕咳了一聲：“將軍回宴上去吧，這是你的慶功宴，你怎麼能不在。”
“無礙。”
音音不依：“你快回去嘛……”若是父皇知道是生病才耽誤了蕭玦去慶功宴，自己又會被說了。
鉆起牛角尖來，八匹馬也拉不回。
蕭玦無奈的看向：“你喝完了藥，我就回去。”
音音深吸一口氣，接過藥碗屏氣咽了下去，苦的眼角泛淚。
“將軍不可食言，快回去吧。”
蕭玦了額角的細汗，隨後無奈起：“乖乖躺著，不可走。”隨後便出門去了。
崔勇正在門口站著，蕭玦叮囑他：“我去宴上應付一圈，你在此守著。”
崔勇低頭：“是。”
蕭玦回到宴上，應付著前來祝賀之人。
忽然聽得席那邊傳來陣陣驚呼。
宴請小殿門口，一翩翩公子正緩緩而來。
一襲月白廣袖襕衫垂落如雲，腰間束著青繡竹紋腰帶。
有人迫不及待的上前端著酒杯與他對飲，公子端起酒杯，袖翻起時約可見手腕淡青管。
端著酒杯的手指修長如竹潔白若玉，眼尾微微上挑，不笑時自帶三分書卷清氣，笑時又漾開一泓春水，左頰一粒朱砂小痣，幾分風流氣質。
有人說道：“小史大人方從西南回京，這便來到校場，實在是辛苦。”
史齊微笑，隔著整個小殿朝著蕭玦舉杯：“聽聞將軍擂臺上勇猛無雙，下卻錯過了，當真憾。”
蕭玦不語，端起酒杯與他示意。
這二人此時分列小殿兩端，幾乎吸引走宴上所有人的目。
這一文一武兩位青年，正是東盧這一輩最杰出的才俊，將來的國之棟梁。
蕭玦緩緩走下臺階，史齊迎了上去，一眾書生里，史齊算高的，也還是比蕭玦矮了半頭，沒辦法，蕭玦實在太高。
自打進宴請小殿開始，史齊臉上的笑就沒停過，看上去人畜無害，可他里是個什麼樣的人，蕭玦很清楚。
“小史大人過譽了。”
史齊：“從前在潁州，下也與將軍有過幾面之緣，現在想來真是唏噓，都道是時勢造英雄，將軍也是乘上東風了。”他依舊笑著。
輕飄飄乘上東風幾個字，把蕭玦刀山尸海平了晉王之的大功抹去。
這話何等尖銳，不諷刺了蕭玦，還諷刺了當今陛下。
宣文帝何嘗不是乘上東風，才做了這個皇帝。
史齊聲音很低，這話只有他們二人聽見。
蕭玦與他對視，神如常：“小史大人離開潁州有些時日了，潁州的人、事、變化都很大，不止是我。”
蕭玦拍拍史齊的肩膀旋即離去，只留下史齊站在原地，著酒杯的指頭泛白，一時間連臉上的笑都維持不住了。
有人過來同他談，他才又換上那副笑容假面。
平長公主吃著茶果，看著這一幕，角是難以抑制的笑。
-
音音躺在配殿，睡得并不安穩。
不知是不是習慣了，總之蕭玦不在邊，總是睡得不沉。
正迷迷糊糊地做著夢，邊傳來了聲音：“公主……公主……”
睜開眼睛，是個小丫鬟，說話聲音不小：“公主，小史大人請您出去說話。”
綢兒就站在這小丫鬟側，拽著無奈的很：“你這妮子，我都說了不許吵醒公主，你誰家的丫鬟，怎麼徑直闖進來了，崔勇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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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音了額角，坐起來，被子落，出半截香肩：“不要吵鬧。”
綢兒不再拉扯，小丫鬟繼續：“小史大人請公主出去說話。”
音音還未恢復，聲音虛弱：“我子不適，可否緩些再去見？”
“這……”
小丫鬟還未應答，門就已經被推開了，史齊站在門口，神淡淡。
綢兒慌張的上前幫音音攏起被子，又把外裳給披上。
“大人，公主不便見您，請您出去吧。”
史齊卻像是沒聽見的話一般，徑直在床榻邊坐下，看向綢兒：“出去候著。”
他臉上沒有一貫的笑，而是稍顯淡薄，眼銳利的掃過來，讓人心生寒意。
第9章
史齊沒有要走的意思，音音知道史齊的子，于是拍拍綢兒的手：“你在外候著。”
綢兒重重的點了點頭，出門的時候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：“公主，奴婢就在門口。”
屋子里安靜下來，史齊起坐到音音床邊：“怎麼病了？暑熱？”
音音點點頭：“我子差。”
自就沒生病，從前在潁州每次生病，史齊都會去看。
史齊就坐在音音膝蓋邊上，上的檀香一陣陣傳到音音的鼻子里。
音音稍微閃躲：“齊哥哥，你該遵禮數……”
“哦？”史齊笑容中多了幾分迫：“音音與我生分了，咱們一起長大，時還曾在一張床上午睡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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