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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摟著音音，佝僂著子，把頭埋在的口。
音音一時愣住，隨後遲疑著，慢慢地，輕輕抱住他的頭。
覺到懷里的人深吸了一口氣，隨後，輕輕，輕輕地抖起來。
他一點聲音也沒出，只是肩膀在微微抖著，摟著的手也越發用力。
音音也有些紅了眼眶，著他發的手有些抖。
“沒事的，都過去了……”輕聲說。
“你現在很厲害了。祖父，父親母親會很驕傲，姑姑們也不會怪你。”
“他們一定一定很慶幸，當初能救下你。”
家人的影好似出現在面前，他面對父親時略有歉意，當初父親叮囑他，不要活在仇恨里，可他還是為一家人報了仇。
母親流淚不語，眼中滿是心疼。
兩個姑姑慈地看著曾經的莽撞年長這般高大樣子。
祖父只遠遠沖他頷首，臉上帶著淡淡笑意。
馬夫帶著自己的兒子，遠遠朝他鞠躬。
-
蕭玦心中下了八年的一場雪，停在這個還略帶著寒意的深春夜里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快要完結嚕（還有一個大劇），有點舍不得，覺心里面空空的。
有什麼想看的番外嗎，給寶寶們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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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
宣文帝很快就回京了。
兒子的親事和常青自縊的事在他還未進京城時便已得知。
元譯的親事好辦,堂妹就堂妹吧，頂著吐沫星子娶了就是，只是常青……
宣文帝有些焦躁,他想著這常青死的不是時候，這種事自己知曉便好,何必大白于天下,說白了,早就已經沒人在意前朝之事了。
常青死後常府門戶大開，那封自白信就放在書案上,很快傳遍天下。
雄州百姓激憤，恨不得把常青掘墳鞭尸，宣文帝迫于民怨,不得不拿出態度來。
可百還有說法。
常青說的就一定屬實嗎，過去之事無從考證，先皇的決斷豈可輕易推翻？常青說程家無辜,那程家就無辜，那先皇什麼了？心思狹隘殘害忠臣？
進退兩難啊……
宣文帝愁的幾天幾夜睡不著，把太子元諺也拉進此事里來一起商討。
兩日過去，依舊沒有結果。
蕭玦每日照常上朝去校場，每每有人提及此事，甚至是宣文帝問他的意思，他也只俯首低眉，說：“此事關涉甚大，臣恐見識短淺。”
他不會公開自己的份，這對他來說毫無益,當年之事,他甚至不算個人證,一人之言并不可信。
而今朝堂上眾說紛紜，若他當真公開，說不定反而引火燒。
蕭玦好似全然不在意這件事的結果。
可是音音在乎。
記得雄州的無字宗祠，也記得那里面的無字牌位，更記得那位守著宗祠的老人。
音音想著，得去找哥哥好好說說。
這日蕭玦去校場，音音隨後便進宮去了。
來的趕了巧，春日里和煦，禮部尚書的兒也在宮里做客。
花園里，元諺劃著小舟，看著湖面，那孩也盯著湖水。
兩個人歪著頭，像是水里有什麼金銀財寶似的。
偶爾一對視，又趕紅著臉錯開。
真是有趣，音音坐在亭中，捂著扇子笑。
賽里在側，也看的神：“兩個人都不說話，這怎麼能行。”
音音用扇子輕輕敲的手：“就是要這樣紅著臉不說話才好呢。”
賽里并不理解：“不說話怎麼談說話，你和你駙馬也不說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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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音面頰緋紅：“現在當然是說的……一開始是不說的。”
撒了個小謊，應該無關痛，和蕭玦剛一親還未看清他的面容就被他吻著，這可比說不說話深多了。
“東盧人含蓄，不像你們直接。”
賽里笑笑，想起自己的駙馬。
音音好奇的問：“你們相的如何？”
賽里當還在問說不說話的事：“我話多，一直說，說到他臉紅，求著我別說。”賽里朝著音音眨眨眼睛，笑的狡黠：“可我還是說。”
音音有點聽懂在說什麼，面上微微發燙，不知如何接話。
賽里指了指湖面：“回來了。”
元諺先下了船，隨後朝著後手，孩子猶猶豫豫遞過自己的手，二人上了岸，手趕快分開，像上面有刺似的。
音音和賽里一起笑了起來。
片刻之後，音音收斂起笑容，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姑母了呢，好奇怪。
二人回到亭中，音音拉著孩子說了會話，無非是些閨閣長談，家中幾個姊妹，平日里做什麼吃什麼這些。
說過一陣之後，音音看著賽里：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又看向哥哥：“殿下，借一步說話。”
兄妹二人走在花園的小徑上，下人們都遠遠跟著，不敢打擾。
音音笑著問哥哥：“哥哥要親了？”
元諺淡笑：“父皇的意思是要在元譯之前親，一有關他的議論。”
說起元譯，音音皺了皺眉：“哥哥莫要提他了，做出那等侮辱人的事*，真是……真是令人厭惡。”
元諺看著妹妹氣鼓鼓的小臉：“這種事……你也知道元譯，雖愚鈍些，但沒有什麼壞心思，事發之後他也悔恨得很，眼下親事定了，他沒臉去見元，卻也時常往府上送些東西。”
“哥哥！”音音顧不得禮數，氣的直跺腳：“那不是他應該的嗎，他和誰定親不該送些禮的。”
緩了緩，音音小聲了些：“我倒是知道他沒什麼壞心思，這事多有蹊蹺，他也未必是……只是，哎……苦了元。”
元諺的發頂：“你我出來就是要說這個？”
音音回了神：“啊，不是的。”想了想，斟酌用詞，最後還是直白開口：“父皇讓哥哥理前朝留之事了嗎？”
說起這事，元諺就犯難：“而今父皇子不太好，這些惱人的差事便給了我。”
“那哥哥準備如何做呢？”
“我有心想要調查，只是許多年過去，幾乎毫無證據，此事難有進展。”元諺頓了頓：“實話說，我心中是相信常青的自白信，也相信程家是無辜的，可朝臣的說法也不誤道理，先皇的面也要顧及……”
音音定定看著他：“哥哥，我有個想法……”
-
接近月余，朝堂政務繁多，前朝事很快就被拋之腦後。
適逢休沐，音音讓蕭玦陪著出門。
初夏天氣正好，濃濃的綠漫過山巒，空氣中是草木的清氣，混著泥土的氣，呼吸一口，五臟六腑都覺得潔凈。
馬車停在山腳下，一道寬闊的青石板路通向半山腰，約可見林間的飛檐，像是有座廟宇坐落其中。
蕭玦扶著音音下了馬車，環顧四周，不知這里是何。
音音拉著他的手往山上走，一路不說話，只笑著看他。
這廟宇像是新建的，人煙稀，山路上只有他們二人。
一路行至門口，看著上方的匾額“忠義祠”三字赫然映眼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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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玦眉頭一，緩緩走進殿，正殿沒供奉神佛，反而是……是程老將軍的像。
他一時愣住，呼吸都停了一瞬，轉而看著側的音音，目流轉，意流淌。
“音音做的？”他輕聲開口。
音音仰著小臉，笑的比初夏的還奪目：“我很厲害的！”
他笑意盈盈地看著：“真的很厲害。”
音音向太子提議，不必非要降下什麼旨意。
該修祠修祠，該建廟建廟，這些事可平民憤。
常家已然沒了人口，外嫁的子也不坐娘家之刑，這件事也算是終了，兩邊都有代。
也確實如此，朝中已經沒人提起此事，雄州的祠堂刻了字，百姓也沒再說什麼了。
蕭玦握著音音的手，抿了抿：“多謝。”
音音皺眉：“你說這個干嘛，怪外道的，你也幫過我很多啊。”笑瞇瞇拉著蕭玦的手：“以後還有很多事要你幫我呢。”
“愿意為音音……”他聲音淡淡，拂過耳邊碎發：“至死方休。”
……
元諺的婚事之後就是元譯的婚事，這婚事雖算不上丑聞，但說到底也不好看，所以辦的潦草。
元譯被封為郡王，和元一起搬出宮去了。
大婚那日音音去了，元一直哭著，蓋頭下淚水止不住滴下來，口中喃喃要找阿姐。
音音掃視一圈，沒見到元竟的影子，心中不免有些奇怪，想著這姐妹原是好得很的，怎麼妹妹大婚，元竟都沒來。
大婚之後慶王就要離京了，聽說元竟也跟著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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