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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我的。”
所有人的目循聲去。
只見蔣郁禮拔地立在門口,無框眼鏡后的黑眸森冷,氣勢凌厲迫人。
他回國不過兩年,便已執掌百川集團,手段可見一斑。
“小叔?”沈嶠難以置信,“是來找你的?怎麼可能!”
“怎麼不可能。”蔣郁禮邁步走進包廂。
沈嶠襟上的酒漬清晰可見——顯然是蘇聆雨的杰作。
潑得好。
“對,就是找小叔的!”蘇聆雨立刻站到蔣郁禮側,低聲音飛快道,“他死纏爛打,小叔,借你用一下?”
“可以。”
蔣郁禮答得干脆。
怎麼用都行。
蘇聆雨得了許可,一把挽住蔣郁禮的胳膊,昂首對上沈嶠的視線:“你說沒人得了我黏人?錯了!你小叔就得了!”
沈嶠瞳孔震,目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,最終死死釘在蔣郁禮上:“小叔!那晚我只是讓你‘照顧’一下,不是讓你搶我朋友!你是我長輩,是你侄子的朋友!你還有沒有點道德底線?”
蘇聆雨有多黏人,沈嶠最清楚。
鬧分手,肯定是蔣郁禮這冷心機的家伙從中作梗!
太單純,被蔣郁禮的花言巧語騙了!
蔣郁禮眼神毫無波瀾,只平靜陳述事實:“你們分手了。”
“我沒同意!”沈嶠嘶吼,嗓子都劈了,“我你一聲小叔,你也該有個長輩的樣子!就算分了手,你也不該!”
蔣郁禮角勾起一極淡的弧度:“我單,單。在一起,天經地義。至于前男友是誰?”他頓了頓,“不重要。”
“蔣郁禮——”
沈嶠目眥裂。
蔣郁禮眉宇間掠過一不耐:“對長輩大呼小,這就是沈家的教養?”
“我朋友轉眼要小嬸嬸了!我怎麼冷靜!”沈嶠氣得渾發抖。
他越是失控,蔣郁禮越是沉穩。
男人側頭看了眼蘇聆雨,語氣甚至帶點無辜:“別早了。泡泡還沒給我名分。”
“……”沈嶠氣極反笑,“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們留了個空窗期?”
“誰在乎你。”蘇聆雨嫣然一笑,“總之,沈嶠分手,從此后我們橋歸橋,路歸路。”
沈嶠指著蔣郁禮,對蘇聆雨低吼:“蘇聆雨你清醒點!他這種對誰都漠不關心的冷,怎麼可能得了你的‘熱暴力’!不信我們打賭,你遲早后悔,會回來找我!”
自作多。
就算蔣郁禮不了,蘇聆雨也絕不會回頭吃沈嶠這爛草!
慢悠悠搖頭,拖長了調子:“不——賭——”
蔣郁禮眼中掠過贊許,看向沈嶠:“聽見了?你沒機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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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愧是他心尖上的人。
從小被養的大小姐,清醒得很。
傷害過的人,早被徹底劃出界外。
蘇聆雨仰起臉,笑容乖巧:“小叔,我們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兩人轉離開,背影消失在包廂門口。
空氣死寂片刻,隨即炸開竊竊私語:
“真分了?”
“沈嶠把蘇聆雨一個人丟機場了?”
“豪門大戲啊……”
“蔣總跟他侄子關系一直不好吧?該不會是故意搶人刺激沈嶠?”
蔣郁禮!欺人太甚!!
沈嶠猛地掃視眾人,咆哮:“滾!都給我滾出去!今晚的事,誰敢說出去試試!”
眾人噤若寒蟬,倉惶退散。
砰!
一聲巨響,茶幾被沈嶠狠狠踹翻。
他膛劇烈起伏,眼神鷙得能滴出水。
這事沒完。
蔣郁禮,我們走著瞧!
包廂外,還能聽見里面酒杯碎裂的刺耳聲響。
這位沈家團寵大爺,今晚算是面掃地了。
……
行駛的車。
蘇聆雨低頭給父母回消息。
沈嶠今晚倒是貢獻了個新詞——“熱暴力”。
“你走錯包廂了?”蔣郁禮打破沉默。
“沒注意看門牌,”蘇聆雨收起手機,側頭看他,眼里帶著狡黠的,“不過歪打正著,當面再甩他一次,也痛快。小叔,你都不知道,他居然刪我分手信息,裝沒看見!”
忽然湊近,眉眼彎彎,吐氣如蘭:“小叔~你說,他是不是慘我了?死活不肯分呢,還說要改……你說,我要不要給他一次機會呀?”
蔣郁禮心臟猛地一。
千萬不能復合!
他面上不聲,指節卻悄然收,聲音低沉:“回頭草有什麼好?泡泡這麼漂亮,該去嘗嘗更新鮮的草。”
“新鮮的草?”蘇聆雨眨眨眼,笑容甜,“小叔,你是在遂自薦嗎?”
“嗯。”他坦然承認。
如此直白,倒讓蘇聆雨耳微熱。
嗔道:“我才剛分手呢,小叔你就想趁虛而?真是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。”
“我是沈嶠的長輩,與你無關。”蔣郁禮抬手正了正領帶,目灼灼,“而且,我也才二十六,只比你大四歲。”
也是。蔣郁禮媽媽是高齡產婦。他26,沈嶠24,22,哥哥28……這年齡差倒是規律。
“只?”蘇聆雨眼波流轉,故意掰著手指,“你上高中時,我才小學六年級呢。”
“不是。”
“嗯?”
“那時我大學了。”
蘇聆雨驚訝地微張著:“O……小叔你是天才跳級生?十六歲就上大學了?那你現在是什麼學位?”
蔣郁禮一本正經地回答:“工商管理碩士和數據科學碩士,本科讀經濟政治學。”
蘇聆雨滿眼崇拜:“小叔,你這外貌、這經歷、這學歷,妥妥的小說霸總配置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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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手握拳,語氣夸張,“佩服佩服!厲害厲害!”
被夸了。
蔣郁禮角幾不可察地抬了抬,心底暗爽。
“不過……”蘇聆雨話鋒一轉。
蔣郁禮心里一。
還有反轉?
“祖墳的青煙不能一直冒。”煞有介事地說,“小叔你這麼優秀,你的娃未必能繼承。就像網上說的,桃李滿天下,家里結苦瓜。兩個博士生的娃數學能考19分呢!”
原來擔心這個。
怎麼這麼可。
蔣郁禮從容接話:“這個你不用擔心。以后我們的孩子,不用你教,我也不教,自有老師負責。神還是佛,全憑他們自己造化。”
啊?
怎麼就扯到“我們的孩子”了?
蘇聆雨臉上微熱,下意識了發燙的臉頰,低下頭:“我們……還沒在一起呢,說這個有點太早了吧。”
“嗯,我知道,”蔣郁禮聲音低沉,“泡泡還沒給我名分。”
蘇聆雨眨眨眼,好奇地問:“小叔,你好像特別喜歡我小名?是不是特別好聽啊?”
“嗯,好聽。”他應道。
現在“泡泡”的人,大多喚“蘇蘇”。
蔣郁禮就想特別一點。
蘇聆雨眼里閃著:“小叔,那你有小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