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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郁禮大概還沒想好自己究竟想要什麼生日禮。
蘇聆雨笑的問道：“小叔，你生日是多久？”
“明年。”蔣郁禮回答。
“明年啊，那不著急了。”蘇聆雨松了口氣。
蔣郁禮送這麼貴重的禮，正好可以慢慢考慮明年回贈什麼。
“小叔，我可以帶著我的禮回房間嗎？”
“可以。”
蘇聆雨將三個禮小心地放進定制的亞克力盒子里，滋滋地抱著走了。
“謝謝小叔！”
“拜拜~”
蘇聆雨一走，酒店房間瞬間陷一片寂靜。
旁人都說他生淡漠，偏獨。
可只有他自己知道，獨久了，也有人相伴。
過分的安靜，有時真有些嚇人。
蔣郁禮將散落的白蕾緞帶仔細收進禮盒，落寞地走到落地窗前，向窗外繁華的夜景。
外面熱鬧非凡，他卻孤一人。
“嗨嗨嗨，我又來啦！”
正失落間，蔣郁禮忽然聽見了蘇聆雨的聲音，宛如天籟。
“小叔——”
蔣郁禮緩緩轉。
蘇聆雨換了一條淺綠的吊帶，白皙的頸項上正戴著他剛送的那條玫瑰金邊泡泡項鏈。
看到自己送的禮被戴上，覺真不錯。
輕了一下項鏈：“好看嗎？”
“好看。”
“是我好看，還是項鏈好看？”帶著笑意，慢悠悠靠近他，眼中含著期待。
蔣郁禮說：“你好看。項鏈于你，錦上添花。”
哇。
誰說蔣郁禮是直男的？
他可太會說話了。
這就是語言的藝嗎？
讓人聽著心愉悅。
“我請你看煙花，不過是電子的，城里不讓放真的。”蘇聆雨說著走向落地窗。
于是，兩人并肩站在窗前。漆黑的夜空里，無人機次第亮起，先是小人偶，接著出現蛋糕和“22”的字樣，最后定格“小公主生日快樂”。
這是哥哥嫂嫂為準備的。
蔣郁禮的目很快從壯觀的無人機秀移到了蘇聆雨的側上。
六歲時曾被綁匪關在小黑屋三天三夜索要贖金……如今卻能如此溫開朗，可見這十六年來，蘇家傾注了多，才將滋養得這般好。
而他被拋棄，被扔在國外，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。
開朗，他沉悶無趣。
“你……還好嗎？”蔣郁禮輕聲問。
蘇聆雨眼神茫然：“怎麼忽然這麼問？”
“你今天跟我待的時間久了。”
他擔心蘇聆雨的分離焦慮癥發作，而自己無法給足夠的安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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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聆雨狡黠一笑：“沒有呢，覺還舒服的。難道我這麼快就對小叔你放下戒備了？”
其實早上是吃了藥的。
蔣郁禮被的話弄得有些耳熱：“真的嗎？”
“你希是真的嗎？”蘇聆雨反問。
蔣郁禮凝視著：“當然。那樣我們以后出去約會，就能待得更久些。”
因為藥作用，蘇聆雨也分不清此刻的是真是假。
至現在，沒有到任何不適。
“那你努努力，我也努努力，我們一起努力。以后我就黏著你，天天煩你，給你發消息，你去出差我也跟著，當你的小掛件……休想甩開我。”
以前對沈嶠也是這樣，可沈嶠……
嫌棄黏人，總不帶。
聽著的話，蔣郁禮心頭已涌起暖意。喜歡的人常伴側，多麼好。
他不懂沈嶠為何嫌棄。只能說……經歷不同。
沈嶠不屑一顧的，正是他朝思暮想的。
“我很期待那一天，”蔣郁禮目深邃，“希那一天快點到。”
“小叔，沈嶠肯定跟你抱怨過我有多煩人吧？你現在期待，是因為還沒經歷過。等你真經歷了，你就會和他一樣，覺得‘怎麼有個這麼黏人的朋友，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！我喜歡獨，喜歡安靜，喜歡一個人待著！蘇聆雨你別煩我——’”
還想繼續調侃，蔣郁禮卻忽然靠近。
下意識閉上了。
“我不是沈嶠。”他聲音低沉而堅定，“我不會像他那樣嫌棄你、討厭你。我也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喜歡安靜。我希……我能有那份榮幸，為你的依靠，為那個讓你隨時隨地都想黏著的人。”
他的眼神誠摯而認真。
蘇聆雨看得心跳加速。
不止是今晚的禮，他說的每一句話，都在心底漾起漣漪。
“你說的……我都想馬上和你談了。”蘇聆雨輕聲低語。
蔣郁禮一震，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他真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嗎？
“可是我擔心……”蘇聆雨話鋒一轉。
蔣郁禮的心像坐過山車，瞬間從高跌落。蘇聆雨看到他眼中明亮的彩倏地黯淡下去，心也跟著揪了一下。
奇怪，竟會因為他的難過而愧疚？
不想看到他失落的樣子。
“擔心我出爾反爾嗎？”蔣郁禮嗓音微啞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卑微。
蘇聆雨輕輕點頭：“人都是會變的嘛~”
“可你還沒跟我談過，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變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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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道理哦，”蘇聆雨承認，“抱歉，我過傷，有點驚弓之鳥了。”
“我能理解，所以不急。”蔣郁禮保持著紳士風度，“泡泡，生日快樂。祝你平安喜樂，所有好皆降臨于你。”
“謝謝小叔，你的祝福我收到啦。”蘇聆雨笑著對他比了個心。
心？
心？
對他比心是什麼意思？
蔣郁禮還沒想明白。
“那我走啦，小叔晚安。”
蔣郁禮將送到門口：“晚安。”
翌日，沈家老宅。
蔣郁禮一大早就被連環電話催了回來。
他冷漠地站在房間中央，這里與他記憶中的模樣截然不同。
除了四面墻，再無半分舊，讓他生不出一懷念。
沈澤明拄著拐杖站在他邊：“你的房間很久沒人住了，我讓人重新布置了一下。看看喜不喜歡？喜歡的話，今晚就住家里。”
“您這麼著急我回來，就為了看這個？”蔣郁禮神冷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