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告
一提起那件事,沈百川就忍不住怒火中燒。
可他再生氣,也無可奈何。
那個地方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。
他怎麼知道那麼大的國家,去投資之前說的天花墜,最后法律說修改就修改。
賺的錢一分都沒帶回來。
什麼都搭進去了。
“先別說我的事,蔣郁禮,你才是個徹頭徹尾的敗家子。爸,照他這麼搞慈善,咱們家早晚得被他敗。”沈百川生怕父親還記著他決策失誤的事,趕把矛頭轉向蔣郁禮。
“大哥放心,我賺的遠比花的多。公司效益好,你分紅也不,這不好?”蔣郁禮語氣輕描淡寫,卻話中有話,“還是大哥命好,從小有爸媽疼,不工作照樣有份、有分紅。”
沈澤明原本怒氣沖沖的臉上,掠過一不易察覺的愧疚。
沈百川和沈嶠悄悄換了一個眼神。
他們都有份,可蔣郁禮什麼都沒有。
這還是沈澤明從前不喜歡他,什麼也沒給。
沒想到,本來是來找茬的,反倒被蔣郁禮輕巧地將了一軍。
蔣郁禮面無表地看著沈澤明。他真的有愧疚嗎?若真有,就該讓他和沈百川一樣,而不是只讓他回來做個打工人、當個執行總裁。
“沒辦法,誰讓你是個克星。你一出生,媽就沒了。”沈百川怪氣地了一句。
母親去世是沈澤明心里最深的痛。
一旦牽扯到,他就會毫無原則地討厭蔣郁禮。
沈百川今天也想用這一招。
“如果我可以選,我寧愿從不出生,換媽媽活著。”蔣郁禮語氣忽然謙卑下來,“爸,您上次說帶我去墓園祭拜母親……我一直等,卻沒等到您的消息。我想您還是和以前一樣,不喜歡我,也不把我當您的兒子。我的存在,可有可無。”
他之所以能回國接手百川集團,不是因為沈澤明突然良心發現,而是因為他的能力得到了認可。
而沈百川接連幾次的錯誤決策,讓集團損失慘重。
沈澤明不會因為一個爛尾樓項目就讓他退位。沈百川已是棄子,沈嶠尚未。
只有他,才是最合適的人選。
“我沒關系的,早就習慣被你們當做明人了。”蔣郁禮淡淡地補了一句。
沈澤明這段時間本就對他有些愧疚,被這麼一說,臉上更掛不住。“份的事,我會讓助理擬轉讓合同,你和百川一樣。明天我們去祭拜你母親。現在……先去吃飯吧。”
他說完,拄著拐杖起。
廣告
典型的華國大家長作風:不管發生什麼,一句“吃飯”就能假裝一切都沒發生。
可笑。
“中午我有約。明天我要出國出差,一周后才回來。祭拜的事,等我回來再說。”蔣郁禮平靜地回答。
沈澤明走到他面前,深深看了他一眼,只丟下一句:“隨你。”
在這一刻,他才終于意識到,蔣郁禮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能隨意送出國、隨意拿的小孩子了。
他長大了,也有能力反抗了。
沈百川雖憋著一肚子火,卻也不敢多說,只好跟著老爺子離開。
沈嶠慢悠悠地起,語氣試探:“既然是商務午餐,不如帶我一個,總裁?”
“私人午餐。”蔣郁禮眼底浮起一笑意。
“該不會是和蘇聆雨吧?”沈嶠口而出。
“你還聰明。”
沈嶠:“……”
誰要他夸?
沈嶠更是氣的快炸了。
他剛走出門,就撞見趙愷帶著蘇聆雨走過來。
以前每次來公司都是找他的蘇聆雨,現在卻是來找蔣郁禮的。
他心里說不出的別扭,生氣。
“蘇……”蘇聆雨白了他一眼,仿佛沒聽到似的,徑直走進蔣郁禮的辦公室。
沈嶠:“……”
“我來接你吃飯啦~”
蘇聆雨聲音甜,歡快地跑進辦公室,卻見蔣郁禮獨自坐在辦公桌前,神落寞,郁郁寡歡。
怎麼了?
剛才沈嶠是不是又惹他生氣了?
走到他面前,輕輕拍拍他的口,像哄小孩似的聲說:“不氣不氣,不理他。”
蔣郁禮握住白皙的手腕,抬頭看,目漸漸回暖:“好,不生氣。”
“生氣NoNoNo,吃飯GoGoGo!”
方才辦公室里的劍拔弩張,瞬間被此時的甜氛圍取代。
他最喜歡和泡泡在一起了。
飯后,兩人回到辦公室。
蘇聆雨挨著蔣郁禮坐在沙發上,把玩著他的手,小聲嘟囔:“要出差一周?”
“嗯。”
“我會想你的……”撒似的靠向他,“一周好久啊……”
“那我想你怎麼辦?”將他的手掌在自己臉上,一雙水盈盈的眼睛著他:“可以視頻嗎?”
蔣郁禮心跳微微加速,掌心是溫的臉頰,那像羽,輕輕撓在他的心上。
他嗓音低啞:“可以。”
“有時差的呀……我該早上找你,還是晚上?你什麼時候方便?”
“隨時都可以。你方便的時候,就找我。”
“那我可能早中晚都要擾你哦……”笑起來,卻又輕輕嘆了口氣,“我真的最討厭異地了……”
廣告
有分離焦慮。
和親的人分開會比較難。
“歡迎擾,只能擾我。”他輕聲說,“如果我沒及時回,看到就一定回。”
他其實很想帶一起去,但他現在……
還沒有名分。
沒有名分,就沒資格提。
“嗚……”
“難……”
是不是以前和哥哥們分開時也這樣?
完了。
好像真的陷進去了。
蔣郁禮頓時張起來:“怎麼了?哪里不舒服?”
蘇聆雨經歷過一段失敗的,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:家人是家人,可以隨便撒;但蔣郁禮不是。
不能因為自己的那點分離焦慮,就任耍賴。
“就是沒想到,這麼快就要嘗相思的苦了……”忽然湊近他,目落在他上,“你冒好了吧?”
“好了。”
他配合地迎向,高的鼻梁輕蹭的鼻尖,呼吸漸重,手臂環住的腰。
“泡泡,要親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