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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,蘇聆雨在書房里修照片時,收到了蔣郁禮發來的掃舞視頻。
黑西服西,白領結,除了音樂,就連燈也完復刻。
蔣郁禮……
還是個講究完的人。
好看!
看!
比團播跳的好看多了。
滿分!
【泡泡:一百分!小叔你好會拍,你好寵~】
讓他拍就拍。
而且他出差一周,應該比較忙。
那麼忙還空給拍視頻。
了了。
【小叔:喜歡嗎?】
【泡泡:超喜歡!!再看億遍。】
蔣郁禮坐在床邊,異國他鄉能這樣和泡泡聊聊天,他以前想都不敢想。
那麼喜歡那個視頻,他沒有白研究那麼多天。
下一秒,視頻打過來。
“小叔!你什麼時候回來啊,好想你啊~”
蘇聆雨懶洋洋的托著腮,把手機架著,“你完了,蔣郁禮!”
“你想我,但是我完了?”蔣郁禮不太能理解蘇聆雨的邏輯。
“嗯,你完了,你讓我對你產生了依賴,你讓我以后舍不得和你分開,從此后會多一個掛件,你甩不掉了……”蘇聆雨故意說的很嚴重,“完蛋了,你被纏上了。”
蔣郁禮心大好,“我完了,我要被黏人纏一輩子了。”
“啊?我又沒說是一輩子!!”
蔣郁禮怎麼還給自己加戲啊?
蔣郁禮目誠摯,“是我想被泡泡纏一輩子。”
“可是……你一出差就是一周,我會不了的。”蘇聆雨幽幽嘆氣。
“以后……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差,跟我去不同的地方,你還可以拍不同地方的風景。”蔣郁禮循循善,“我們也不用分開,兩全其。”
“好啊,那……你休息,我等你回國。”蘇聆雨對他比拜拜的手勢,“你晚安,去睡覺吧。”
“晚安。”
蔣郁禮比提前預計的提前了一天完工作。
他也沒著急回去,而是去逛了個街,出差一趟,要給泡泡買禮回去。
上機前,蔣郁禮給蘇聆雨發了個消息,順便附帶上了家里碼鎖的碼。
不想去機場接他,可以去家里等他。
當初說好的。
京市時間,下午三點半,飛機落地。
蔣郁禮和趙愷走到出口,沒看見蘇聆雨的影,反倒是看見了沈老爺子邊的助理林言才。
“二爺,聽說你這趟航班,老爺他讓我來接你去墓園,他現在已經去了。”
蔣郁禮面無表的上了車。
他之前在國那麼久,沈澤明都不著急和他一起去祭拜母親。
他出個差,剛下飛機,連個倒時差的時間都不給他,就要讓他馬上去墓園。
蔣郁禮到墓園的時候,已經是四點半了。
蕭瑟的墓園,蔣郁禮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墓碑前,杵著拐杖的,白發蒼蒼的老人。
秋風裹著涼意,吹的白楊樹葉簌簌作響。
青灰的墓碑在下,像是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金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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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波斯被風吹散,飄落一地。
原本寂靜的墓園偶爾能聽見樹上的鳥聲。
“爸。”
蔣郁禮站在他后,只有一步的距離。
沈澤明蒼老的目注視著墓碑上已經泛白的照片,“阿婉,這就是我們的小兒子,蔣郁禮。”
“抱歉啊,這麼久了,才帶他來見你。”
蔣郁禮冷漠的站在一旁,沈澤明不他這件事,他很早很早就知道了。
今天也再一次到了。
沈澤明對他他,連一句應答沒有。
眼里只有去世的妻子。
沒關系的。
有其父必有其子。
妻子這件事,他會向爸爸好好學習的。
“我以前因為你生他去世,生他的氣,討厭他,還把他送出了國,這段時間你經常出現在我的夢里,你也在怪罪我……”
“他現在已經長大人了,不需要我們心了。”
“我欠他的,我會給他的。”
沈澤明話音剛落,使了個眼神。
一旁的林言才就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份轉讓合同遞給蔣郁禮。
蔣郁禮接了合同,簡單的瀏覽了一下,“謝謝爸。”
“在你媽媽的墓碑前,你能原諒我當年把你送出國,冷落你這麼多年嗎?”
一向說一不二的大家長,第一次向自己的孩子說這種話。
或許不是因為對他的愧疚,而是為了做給在天有靈的母親看。
蔣郁禮心中冷笑,聲音冷冰冰的開口,“爸,你知道我在國外過的什麼日子嗎?”
沈澤明聽出了蔣郁禮的語氣,頓時不悅,“你過什麼日子,那麼多傭人過去伺候你,照顧你,有錢有傭人,別墅被搶劫,發生火災的時候,你在學校,他們都死了,你好好的活著,現在又擔任百川集團的總裁,你要的份我也給你了,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?”
“份是我應得的。”蔣郁禮回答。
“蔣郁禮!你已經26歲了,你還要因為過去的事和我置氣嗎?我以為你現在已經很了,過去的事就過去了!你也要諒我,你和本沒見過,可是我的妻子,因為你,永久的離開了我!我的心里有多痛,你知道嗎?”沈澤明高聲怒喝。
蔣郁禮的心比秋日的風更涼,他的聲音毫無平仄,“所以,你就怪我,我剛出生你就恨我,討厭我,你很后悔我八歲了才把我送出國吧,我剛出生你就該把我送出去了,或許我們父子之間,會減很多不愉快的回憶。”
“你說你希我原諒你,可是你心里本沒有對我的愧疚之,上次媽媽的冥壽,我也來了,我看見你把全家福燒給了。”
“26年,我第一次拍全家福,也沒有能掛在沈家的墻上,也沒有能進沈家的相冊。”
“你那是希我的原諒嗎?不,你只是希自己能問心無愧而已,我怎麼樣,你本不在乎,我只是一個工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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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蔣、郁、禮!”沈澤明一字一頓的他。
“對你來說很多事過去就過去了,但那些事給我造的傷害,這輩子無法磨平,等你真正的了解我在國外過的什麼日子,再來求我原諒吧。”
蔣郁禮說完,對著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無論如何,他會激媽媽給了他生命。
不然他也沒有機會見到這個世界,沒有機會認識可的泡泡。
沈澤明看著蔣郁禮決絕離開的背影,“蔣郁禮!你給我站住!”
生疏了26年的兒子,并沒有因為他的怒吼停下來。
很快,蔣郁禮就坐上了趙愷來接他的車。
他隨手把份轉讓合同扔到一旁。
天逐漸暗下來,秋風愈演愈烈,道路兩旁的樹被吹的滋滋作響。
泡泡也沒有回復他的消息。
這個世界……
他終究一個人而已。
蔣郁禮此刻的心如同墜冰窟,冷徹刺骨,沒有半點生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