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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小曲并未在林晚初心湖掀起太大波瀾,很快便將那點不快拋諸腦后。
然而,對方話語中無意間帶出的某個詞,卻像一顆投靜謐湖面的小石子,輕輕開了一圈細微卻持久的漣漪。
——“獨舞”。
這個詞,莫名地敲擊在的心弦上。
方才威廉·陳在極力渲染那個舞劇項目時,曾這樣描述:“我們希能講述一個越時空、充滿張力的故事,最好是植于某種真實的文化背景或家族記憶,這樣才能擁有打人心的靈魂……”
“植于真實……擁有打人心的靈魂……”
這句話,像一顆投平靜湖面的石子,在林晚初心湖中漾開圈圈漣漪。
一個念頭毫無預兆地、清晰地闖的腦海——想編一支舞。
不是為任何商業項目,不是為任何人的矚目,僅僅是為了自己,為了母親。
想用的語言,去訴說母親那段沉寂于歲月中的悲歡,去重現那份在困境中依然不曾熄滅的溫與堅強。
那不僅僅是一支舞,更將是一次越時空的理解與致敬。
這個念頭來得如此洶涌而強烈,讓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,仿佛有星落其中。
當晚,回到家中,靜謐的臥室里只亮著一盞溫暖的壁燈。
林晚初靠在舒適的榻上,輕的音樂如同月般流淌在空氣中——這是每日雷打不的胎教時。
微闔著眼,一手輕著圓潤的腹部,著偶爾傳來的胎,思緒卻仍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個關于舞蹈的構想,指尖無意識地在膝上輕輕勾勒著虛幻的舞步。
陸今安推門進來,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:周籠罩在和的暈里,神專注而沉靜,顯然已神游天外。
他放輕腳步走過去,在邊坐下,低聲問:“怎麼了?從年會回來就覺你一直若有所思。”
林晚初聞聲睜開眼,看到丈夫關切的目,心中那片創作的星火瞬間被點亮。
握住他溫熱的大手,將其牽引到自己腹上,正好到寶寶一次有力的胎。
抬起頭,眼中閃爍著清晰而的芒:“老公,我突然很想編一支舞,一支關于我母親的舞。”
陸今安微微一怔,隨即了然。
他知道舞蹈于而言意味著什麼,更明白對母親那份帶著憾的。
他反手握住的手,無半分遲疑:“好。你想做,就去做。等方便了,我幫你找最好的團隊和支持。”
林晚初笑著搖頭,目溫而堅定:“不,這個我想自己慢慢來。不急,等我生完寶寶,恢復好。這只是……一個突然很想實現的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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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他的手得更,“現在,最重要的是他。”
正說著,音響里流淌的赫無伴奏大提琴組曲恰好進一段深的樂章。
陸今安聽著那悠揚的樂曲,又看看妻子全然沉浸在音樂與腹中寶寶流的模樣,忽然挑了挑眉,語氣里帶上了一不易察覺的、近乎稚的醋意:“為什麼每天都是聽這些?莫扎特、赫……為什麼不能是我的聲音?”
林晚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孩子氣逗樂了,打趣道:“陸總,請問您是想用您那談判嗓音,來給寶寶唱搖籃曲嗎?”
“難道不可以嗎?”陸今安竟真的認真起來,他俯靠近的腹部,用一種比做百億項目決策時還要鄭重的語氣開口道:“寶寶,我是爸爸。今天,我來給你講一講境并購中的對賭協議風險規避要點……”
他那低沉悅耳、常在董事會上令高管屏息的嗓音,此刻正一本正經地對著未出世的寶寶分析著復雜的商業案例,其名曰:“贏在起跑線,從小培養商業嗅覺和邏輯思維,這是未來CEO的啟蒙必修課。”
這畫面實在太過違和又好笑,林晚初忍不住笑得肩膀輕。
然而,更讓沒想到的是,腹中的寶寶似乎真的對父親這別一格的“胎教”產生了反應。
剛開始只是輕微的靜,但隨著陸今安持續用他那冷靜、理、毫無波瀾的語調闡述著“權結構”和“現金流模型”時,寶寶的反應越來越激烈——開始一下接一下地、力道十足地踢蹬起來,位置正好在陸今手掌覆蓋的地方。
“哎喲!”林晚初輕呼一聲,抓住丈夫的手,“覺到了嗎?寶寶抗議了,踢得特別厲害!”
陸今安也明顯覺到了那陣急促有力的胎,先是驚喜——這是寶寶第一次對他的話產生如此明確的反應!
但隨即,他看著妻子笑得彎彎的眼睛,故意將這反應歸因于另一個方向:“看來他很興趣,聽得這麼興。”
林晚初終于忍不住,笑得幾乎倒在他懷里,一邊著肚子一邊斷斷續續地說:“陸總…哈哈哈…您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?寶寶這明明是嫌你講的東西太枯燥、太嚴肅了!他在用行表示拒絕上課!以后還是乖乖讓位給莫扎特老師吧!”
陸今安看著笑倒在自己懷里的妻子,著掌心下那個小生命依舊活力十足的“抗議”,素來冷峻的面部線條徹底和下來,眼底漾開無奈又寵溺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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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收起“商業教案”,低頭親了親的發頂,從善如流:“好吧,CEO培養計劃暫時擱置。現在,爸爸給寶寶讀話故事怎麼樣?或者…也可以試試搖籃曲?”
臥室里,溫暖的笑聲與悠揚的古典樂繼續融,彌漫著平淡卻真實的幸福。
林晚初靠著丈夫,手依舊輕著腹部,那個關于舞蹈的夢想悄然沉淀在心湖最,等待著破土而出的那一天。
此刻,著雙重的圓滿——即將到來的新生命,與手可及的、篤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