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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沿著湖邊又走了一段路,陸凜看了看天,“不?帶你去吃飯。”
余心寶點點頭。
車子再次停在“青禾里”的門口。
還是那個引路的男人,見到他們,臉上的恭敬比上一次更甚,連腰都彎得更低了些。
穿過曲折的回廊,推開那扇悉的木門,院子里翠竹依舊,只是石上趴著的貓換了幾只。
包廂里已經有人了。
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,正低頭看著手里的茶杯,姿態嫻靜。
聽到開門聲,人抬起頭,看到陸凜時,臉上出一抹和的笑意。
當的目落在陸凜后的余心寶上時,那笑意里多了幾分善意的打量。
余心寶下意識地往后了,想要把自己藏在陸凜高大的影后面。
陸凜像是覺到了的張,側過,不聲地將擋住了一半,然后才開口介紹。
“溫然,這是心寶。”
他又對余心寶說:“心寶,這是溫然,我的一位朋友。”
他的介紹簡單至極,卻清晰地劃分了界限。
溫然站起,主朝余心寶出手,笑容親切又溫暖:“你好,心寶妹妹,我溫然。這幾天總聽陸凜提起你。”
余心寶愣了一下。
聽他提起我?
有些寵若驚,連忙出手,和溫然輕輕握了一下。
的手很暖,很。
“溫然姐,你好。”余心寶小聲說。
“快坐吧,站著干什麼。”
余心寶在離陸凜最近的位置坐下,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,后背得筆直。
不敢說話,只能悄悄地用眼角的余打量著對面的人。
溫然姐,長得真好看。
不是那種有攻擊的,而是像春日里的,讓人覺得舒服。
和陸先生,是什麼關系?
余心寶的心里,像是有無數只小螞蟻在爬,又又。
“在學校逛得怎麼樣?”溫然給余心寶倒了杯茶,作自然流暢,
“京海大學的風景還是不錯的,尤其是秋天,圖書館前面那條路,兩邊的銀杏葉黃了,特別漂亮。”
“嗯……好的。”余心寶捧著茶杯,小口地喝著。
“聽陸凜說,你準備換專業?”溫然又問,語氣像是隨口閑聊,“有想好換什麼方向嗎?”
余心寶下意識地看向陸凜。
陸凜正低頭看著菜單,仿佛沒聽見們的對話,將整個空間都留給了們。
余心寶只好自己回答:“還……還在看,不太了解。”
“不著急,慢慢來。選專業是大事,關系到以后要做什麼,可不能馬虎。”溫然笑著說,
“不過,最重要的還是要自己喜歡。工作以后會占據你人生大部分的時間,如果做的是自己不喜歡的事,那每天上班都跟上墳一樣,多痛苦啊。”
說話風趣,余心寶繃的神經不知不覺就放松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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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溫然姐……是做什麼工作的呀?”余心寶鼓起勇氣,問了一句。
“我?”溫然眨了眨眼,半開玩笑地說,“我就是個……陪人聊天的。”
陪人聊天的?
這是什麼工作?
余心寶一臉茫然。
陸凜在這時點好了菜,將菜單遞給服務員。
他抬起頭,看了溫然一眼,那眼神里帶著一警告。
溫然像是沒看見,繼續興致地和余心寶聊天。
“心寶妹妹是哪里人呀?聽你的口音,像是南方來的。”
“嗯,我是江南那邊小鎮的。”
“那敢好,我最喜歡江南了,山清水秀,人也溫。”溫然的眼睛亮了亮,
“那你平常在家,都喜歡做些什麼呢?”
“我……”余心寶想了想,“就……看看書,聽聽歌。”
“哦?喜歡聽歌?”溫然像是找到了共同話題,“喜歡誰的歌?”
余心寶報了幾個很老牌的民謠歌手的名字。
溫然聽完,臉上的笑意更深了:“真巧,我也喜歡。不過我唱歌五音不全。”
陸凜突然開口道:“心寶唱歌很好聽。”
余心寶的臉“唰”地一下就紅了。
溫然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看著余心寶窘迫的樣子,又看了看陸凜那一本正經替“炫耀”的模樣,眼里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能讓我們的陸大總裁開口夸獎,那一定是天籟之音了。心寶妹妹,什麼時候有機會,可一定要讓我飽飽耳福。”
這頓飯,在溫然的刻意引導下,氣氛一直很輕松。
總能找到余心寶興趣的話題,從江南的小吃到鄉下的風土人,從民謠音樂聊到最近上映的電影。
像一個最的朋友,耐心地傾聽,適時地分,引導著余心寶說出自己的想法。
余心寶從一開始的拘謹,到后來,也漸漸能說上幾句了。
發現,和溫然姐聊天,是一件很舒服的事。
不會像老師那樣,句句都是大道理;也不會像那樣,都是規矩和說教。只是平等地,溫和地,像朋友一樣和流。
吃完飯,陸凜去接電話。
包廂里只剩下們兩個人。
“心寶,”溫然看著,眼神忽然變得認真了些,“你是個很好的姑娘,很善良,也很懂事。”
余心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低下了頭。
“但是,”溫然話鋒一轉,“有時候,太懂事了,會很累。”
余心寶的心猛地一,抬起頭,不解地看著。
溫然的目清澈而溫和,卻像是有穿人心的力量。
“你唱歌,是為了自己開心,還是為了讓聽歌的人開心?”
這個問題,像一把鑰匙,毫無預兆地,進了余心寶心里那把最沉重的鎖。
張了張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唱歌……是為了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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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,在地里干活累了,會讓唱首歌解乏。
唱了,會的頭,說“真乖”。
后來,發現,只要唱歌,周圍的人好像都會很高興。
喜歡看到別人高興的樣子。
可是,自己呢?開心嗎?
溫然看著眼里的迷茫,出手,輕輕拍了拍的手背。
“傻姑娘,喜歡唱歌是件很好的事。”
“但你要記住,你要為自己唱,才會真的快樂。”
說完,溫然站起,拿起自己的手包,“我還有點事,就先走了。下次再約你出來玩。”
走到門口,又回過頭,對余心寶俏皮地眨了眨眼。
余心寶一個人在包廂里坐了很久。
直到陸凜推門進來。
“走了?”
“嗯。”
回去的車上,余心寶一直很安靜。
靠在椅背上,抱著那個的抱枕,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,腦子里反復回響著溫然姐最后說的那句話。
——你要為自己唱,才會真的快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