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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心寶那只剛才握著花瓶的手,正無力地垂在側。
白皙纖細的手背上,一道傷口皮外翻,鮮紅的正順著蒼白的手指,一滴,一滴,砸在地板上。
剛才砸花瓶的時候,也被那些鋒利的碎瓷片,割傷了手。
“心寶!你的手!”
宋佳驚呼,抓住了余心寶的手腕。
溫熱粘稠的,瞬間染紅了的掌心。
林霏也嚇傻了,看著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眼淚“唰”的一下就涌了出來:“……好多……心寶……”
“怎麼回事?!”劉老板,此刻也看到了余心寶手上的傷。
他一陣頭暈目眩。
陸子揚被打,是陸子揚活該,是他自己上門鬧事。
可余小姐,要是在他青禾里出了半點差錯……
劉老板只要一想到陸凜,就覺得脖子后面涼颼颼的,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沉尸江底的下場。
他對著門外聲嘶力竭地吼道:“都死人了嗎?!快!拿藥箱過來!快點!”
“余小姐,您……您沒事吧?我馬上人!我馬上醫生過來!”
“你媽的劉胖子!”陸子揚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,指著劉老板的鼻子破口大罵,“老子頭都被開瓢了你他媽看不見?你眼瞎了?你去關心那個小婊子?!”
劉老板心里苦不迭。
我的爺,你頭被開瓢了,最多就是個腦震。
這位小祖宗要是掉一頭發,我全家都得跟著你一起去見閻王!
他現在哪還顧得上陸子揚,他只知道,必須在陸凜知道這件事之前,把余心寶安然無恙地送出去!
“陸,陸您消消氣,”劉老板一邊著冷汗,一邊試圖安這尊瘟神,“您看,這都是誤會……要不您先去醫院理一下傷口?今天您在店里所有的消費,我全包了,算我給您賠罪!”
“賠罪?”陸子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“你拿什麼賠?你賠得起嗎?!”
一個侍應連滾帶爬地捧著醫藥箱沖了進來。
宋佳一把搶過,手雖然抖得厲害,作卻不慢。
撕開紗布和棉簽的包裝,先用碘伏小心翼翼地清理著余心寶傷口周圍的跡。
“心寶,忍一下。”
那道傷口深得嚇人,皮外翻,鮮還在不停地往外冒。
余心寶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。
“不行,傷口太深了,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碎瓷片。”宋佳的聲音抖,“得馬上去醫院。”
林霏在一旁哭得噎,想幫忙又不知道該做什麼,只能死死地攥著拳頭。
就在這時,包廂外傳來一陣雜又沉重的腳步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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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揚哥!”
包廂外是十幾個穿著黑T恤的壯漢。
為首的男人脖子上掛著條大金鏈子,手臂上是猙獰的紋,一看就不是善茬。
陸子揚看到自己的人到了,臉上的表瞬間變得更加囂張和殘忍。
“把外面的大門給我堵死!”他指著宋佳三人,對金鏈子男人下令,“今天這三個婊子,一個都別想走!”
“是,揚哥!”
一群壯漢退到青禾里大門外,狹路相逢,遇上另一群人。
正是宋佳的爸爸,帶著七八個保鏢過來了。
宋建看著金鏈子男人和他手下T恤口上那個不起眼的、由盾牌和閃電組的徽章。
黑盾安保。
陸氏集團旗下的安保公司,專門理一些見不得的臟活。
宋建的心,沉了下去。
他知道,今天這事,絕不能。
陸子揚見宋建來了,非但不怕,反而笑得更加猖狂:“喲,宋叔叔也來了?怎麼,來給你兒收尸啊?”
宋建像是沒聽到他的挑釁,他臉上甚至出和氣的笑,從口袋里出一包特供的九五之尊,出一,遞向那個金鏈子男人。
“兄弟,怎麼稱呼,給個面子,今天這事,是個誤會。”
金鏈子男人瞥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自己后囂的陸子揚,一時間沒接那煙,只是冷冷地報出自己的名字:“王強。”
“誤會?”陸子揚一把打掉宋建手里的煙,吼道,“我他媽頭都破了,你跟我說是誤會?宋建,你他媽在這兒和稀泥!今天你們宋家要是不給我一個代,我讓你們全家都跟著陪葬!”
宋建的臉,冷了下來,只對著王強說:
“王強兄弟,我是宋建。陸總面前,我也算能說上幾句話。”
“今天這事,是陸子揚自己惹出來的。你們黑盾安保接活兒,也得看看活兒該不該接,人,該不該。”
“我兒的朋友,里面那位小姑娘,是陸總親自代過,要我照看的人。”
王強的眼神,終于變了。
他后的陸子揚捂著流的腦袋,狂笑起來。
“哈哈哈哈!宋建!你他媽是老糊涂了吧?編瞎話也不編個像樣點的!”
“你騙鬼呢?!在京海誰不知道我堂哥陸凜不近?!他邊別說人了,連個母蚊子都看不見!就里面那個土包子?還他親自代讓你照看?配嗎?!”
陸子揚的話,俗,卻也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。
陸凜是什麼人?
那是京海出了名的活閻王,是商場上殺伐果斷的冷面帝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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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年想往他床上爬的人能從城南排到城北,可誰見過他多看一眼?
說里面那個看起來膽小如鼠的小姑娘是陸凜的人,確實沒人信。
王強臉上的神,也從凝重變回了懷疑和冷漠。
宋建沒有理會陸子揚的囂,
“王強兄弟,你看清楚,里面那個孩的手,傷得很重。”
“你們要是怕我們跑了,可以派人跟著去醫院,我宋建拿我整個宋家擔保,跑不了。”
“但是,”宋建的語氣,陡然一轉,變得森然無比,“萬一,我剛才說的話,沒有半句是假的呢?”
“萬一陸總回來,知道他的人,被你們堵在這里,耽誤了救治,落下個殘疾……”
“到時候,他怪罪下來……”
“這個責任,你們誰能擔得起?”
“是你王強擔得起,還是你后那個只會囂的陸子揚,擔得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