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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建看著兒，眼神里帶著一贊許。
“你覺得，到那個時候，陸凜的怒火，會燒向誰？”
林霏張大了，半天都合不攏。
終于明白，為什麼爸爸總說，跟宋叔叔這種人做生意，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。
這已經不是商戰了，這是誅心！
宋佳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涼，看著自己的父親，第一次發現，原來商場上那個運籌帷幄的男人，手段可以如此狠厲。
先讓對方跳到最高，再狠狠地把他踹下來，摔個碎骨。
“爸，我明白了。”
“嗯。”宋建點點頭，“所以，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做。”
“就泡上一壺好茶，安安靜靜地，等著看戲。”
宋建拍了拍兒的肩膀，轉走出了病房，順手關上了門。
他要親自去一趟青禾里，劉老板是個聰明人，知道什麼該保留，什麼不該保留。
而樓下停車場里，陸子揚捂著自己剛剛包扎好的腦袋，正對著電話那頭咆哮。
“爸！你管不管我！我他媽差點被人打死！對！一個的！宋建的兒帶來的！”
“宋建敢在我們陸家的地盤作威作福，老子要他去死！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，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：“行了行了！我知道了！你凜哥今晚就回來了，等他回來再說！”
掛了電話，陸子揚看著住院部大樓，臉上出一個怨毒無比的笑。
等著吧，臭婊子！
我看你們怎麼死！
……
晚上十點，一架灣流G650私人飛機，平穩地降落在京海國際機場的專屬停機坪。
機艙門打開，陸凜的影出現在舷梯口。
他穿著一黑長款風，形拔，面容在夜下顯得愈發冷峻。
一個多月的海外奔波，讓他眉宇間染上了一疲憊，但那雙深邃的眼眸，卻依舊銳利如鷹。
“陸總。”
早已等候在停機坪的特助周平快步上前，接過他下的風。
“嗯。”陸凜淡淡地應了一聲，徑直走向那輛黑的勞斯萊斯幻影。
車隊開出機場，匯深夜的城市燈火。
陸凜后的另一輛車里，一個移的、高效的指揮中心已經開始運轉。
保姆車就是陸氏集團總裁辦的臨時辦公點，陸凜走到哪，他們就跟到哪。
他們同樣跟著陸凜連軸轉了一個多月，個個眼下都掛著濃重的黑眼圈。
二級助理李哲了發脹的太，剛理完一份歐洲分公司的并購文件，電話就響了。
“您好，陸氏集團總裁辦。”
陸氏集團總裁辦，等級森嚴。
特助周平，是陸凜真正的心腹，掌管著集團的核心機，是唯一能二十四小時聯系上陸凜的人。
特助之下，設有一、二、三級助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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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級助理，個個都是從集團部廝殺出來的英，負責匯總各方信息，為周平和陸凜篩選出真正有價值的報。
二級助理，則是第一道防火墻，他們負責接聽所有外部電話，過濾掉百分之九十九的無效信息和擾。
至于三級助理，還在學習怎麼給上司泡一杯完的咖啡。
而陸軍只有總裁辦二級助理的直線電話。
“小李啊！我是你陸叔叔，陸軍啊！”陸軍連忙換上一副熱絡的語氣，“我找陸總有急事，幫我預約一下。”
電話那頭的李哲，握著聽筒，眉頭微皺。
又是這種仗著自己姓陸，就想一步登天的遠房親戚。
“抱歉陸先生，”李哲的語氣依舊客氣疏離，
“陸總剛下飛機，正在理歐洲分公司的急公務，暫時沒時間。您有什麼事，可以先跟我說，我會記錄并按流程上報。”
“這是我們陸家的家事！”陸軍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，他對著電話咆哮，“我兒子，子揚！被人給打了！頭都打破了，現在還躺在醫院里！”
“打人的是誰？是宋家！宋建那個老狐貍的兒帶的頭！們仗著跟我們陸氏有點生意往來，就敢在京海的地界上，欺負到我們陸家人的頭上！這簡直就是沒把我們陸家放在眼里！沒把陸總放在眼里！”
陸軍添油加醋，顛倒黑白，把自己兒子塑造了一個無辜的害者，把整件事上升到了家族榮譽的高度。
李哲安靜地聽著，臉上沒什麼表。
陸子揚是什麼貨，京海的上流圈子誰不知道？
而宋建，為人明，從不得罪人。
這兩方起了沖突，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誰先惹的事。
李哲本想直接用“知道了，會理”這種話把對方打發了。
可他腦子里，卻閃過上個月陸軍派人送來的那塊百達翡麗。
拿人手短。
他沉片刻，語氣緩和了些許：“您別著急。這件事我記下了，您放心，我一定會按照流程，整理報告上去的。您先讓子揚爺安心養傷，等陸總忙完了，自然會理。”
“一定！你一定要告訴你陸總，我們陸家的人，不能就這麼白白地被欺負了！”
“好的，我明白。”
掛了電話，李哲疲憊地靠在椅背上，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。
又是這種破事。
他摘下眼鏡，用力按著眉心，只覺得腦仁一陣陣地痛。
跟著老板滿世界飛，理著輒上百億的生意，回來卻還要應付這種狗屁倒灶的親戚告狀，簡直比讓他連續熬三個通宵還累。
坐在他對面的一級助理陳抬起頭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，隨口問了一句：“怎麼了？陸軍又作什麼妖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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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是總裁辦的老人，也是為數不多能直接跟特助周平對話的人，對這些盤錯節的家族關系，早就見怪不怪。
“還能有什麼事。”李哲重新戴上眼鏡，語氣里滿是抱怨和不屑，“他那個寶貝兒子，陸子揚，在外面跟人打架，被人開了瓢，現在正哭著喊著找家長呢。”
“哦？”陳挑了挑眉，似乎來了點興趣，“他那樣的，在京海還有人敢他？”
“宋家。說是宋建的兒，宋佳，帶人打的。”
“宋佳？”陳似乎想到了什麼，又問了一句，“就一個？”
“還有一個，聽陸軍那意思，估計是宋佳的同學吧。”
“等等。”陳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。
“怎麼了，哥？”李哲有些不解地抬起頭。
陳死死地盯著他，那眼神，讓李哲心里莫名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