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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個孩，什麼名字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陸軍沒說，就說是宋佳的同學，一個學生。”
學生……
青禾里……
宋佳……
陳的腦子里，幾條看似毫不相關的線索，瞬間被串聯了起來。
他猛地想起來，老板出國前，特助周平曾經親自代過一件事。
“青禾里的劉老板如果打電話來，不管什麼事，直接轉給我。”
“另外，京海大學那邊，如果宋家的人聯系，尤其是宋建或者他兒宋佳，也第一時間通知我。”
當時總裁辦的人都以為，是陸氏和宋家有什麼新的合作要談，畢竟宋建在京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。
可現在想來，周助特意提到宋佳……
陳的后背，瞬間驚出了一層冷汗。
他不再理會一臉狀況外的李哲，直接撥通了周平的私人電話。
……
黑的勞斯萊斯幻影，行駛在回陸家大宅的路上。
周平坐在副駕駛，低聲匯報著陸凜離開這一個多月來，京海這邊積的各項事務。
忽然，他口袋里的手機，震起來。
一看是陳打來的。
周平按下接聽鍵。
他聽著電話那頭陳簡短而急促的匯報，臉上的表，一點點地，從平靜變得無比嚴肅。
掛了電話，他甚至沒有毫猶豫，直接轉過，看向后座。
“陸總。”
陸凜沒有睜眼，只是從鼻腔里發出一個淡淡的單音：“嗯？”
“剛剛總裁辦傳來的消息。”周平的語速很快，但吐字清晰，“陸子揚，今天下午在青禾里跟人起了沖突。”
陸凜的眉心擰得更，連眼睛都懶得睜開，語氣里著一不耐：“讓他爸自己理。”
“對方是宋家的人，宋建的兒，宋佳。”
“陸子揚在青禾里鬧事的時候，可能余小姐……也在場。”
陸凜猛地睜開了眼睛。
“說清楚。”
周平用最快的語速匯報：“況還在核實。目前只知道，陸子揚帶人去青禾里，和宋家起了沖突。陸子揚的父親陸軍剛剛打電話到總裁辦，說是宋家仗勢欺人，把他兒子打傷了。”
“傷？他傷在哪兒？”
“……頭上。”
“心寶呢？”
周平的心，猛地一沉。
他垂下眼，不敢去看陸凜的眼睛，聲音艱：“……不清楚。宋家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。”
“打給宋建。”
“是。”
周平不敢有半分遲疑，迅速找到了宋建的號碼，撥了出去。
電話幾乎是秒接，周平開了免提。
“周助。”
宋建一直在等這個電話。
周平沒有半分寒暄，直接開門見山：“老宋，余小姐現在在哪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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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余小姐在明德醫院。”宋建答得很快，他知道，這種時候，任何的鋪墊和廢話，都是在挑戰陸凜的耐心。
周平的心，猛地往下一沉。
果然出事了。
“怎麼樣？”
“手被青禾里包廂的花瓶碎片劃傷了，傷口很深，清創之后，了三針。醫生說幸好沒傷到筋骨，但失有點多，人了不小的驚嚇，現在還在掛水，睡著了。”
“到底怎麼回事？”
“是陸子揚。”宋建沉聲說道，
“今天下午，我兒宋佳和的朋友，還有余小姐，一起在青禾里吃飯。陸子揚帶著人，沖進包廂，出言不遜，意圖擾余小姐。”
“余小姐急之下，為了自保，才失手打傷了他。”
“可陸子揚不依不饒，了黑盾安保的人，把整個青禾里都堵了，不讓們離開，還揚言要……”
宋建頓了頓，后面的話，他沒說，但其中的意味，不言而喻。
“我接到兒的電話趕過去，才把人帶出來。青禾里的劉老板，應該保留了當時的監控錄像。”
他三言兩語，便將事的來龍去脈，以及最關鍵的證據，代得清清楚楚。
沒有添油加醋，沒有主觀評判。
因為他知道，事實遠比任何聲淚俱下的控訴，都更能點燃陸凜的怒火。
周平掛斷電話，急忙吩咐整個車隊改行程去明德醫院。
十幾輛黑的轎車，調轉方向，朝著明德醫院的位置，風馳電掣而去。
車窗外的燈火，被拉扯一條條模糊的帶，飛速向后掠去。
周平過后視鏡，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。
后座的男人，那張俊冷峻的臉上，看不出任何表。
一個多月海外奔波的疲憊，似乎被一層更深、更沉的寒霜所覆蓋。
車廂的氣，低得讓人窒息。
周平跟在陸凜邊多年，見過他發怒，見過他殺伐果斷，卻從未見過他像現在這樣。
一種極致的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。
這種安靜，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讓人頭皮發麻。
“呵。”
陸凜發出一聲冷笑。
“陸子揚。”他輕輕念出這個名字。
“給他父親陸軍打個電話。”
“讓他們現在，立刻，滾到明德醫院來。”
……
陸軍掛了電話，臉上的霾一掃而空。
他一掌拍在兒子陸子揚的肩膀上，力氣大得讓陸子揚齜牙咧。
“聽見沒！你凜哥回來了！”
“周助親自打的電話，讓我們現在、立刻、馬上去醫院見他！”
“爸，凜哥這是要給我出頭了？”
“廢話！”陸軍唾沫橫飛，“你是我陸軍的兒子，是陸家的人！你凜哥是什麼人？宋建算個什麼東西？敢讓你在外面吃了這麼大的虧，這就是在打你凜哥的臉，打整個陸氏的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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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越說越激，仿佛已經看到宋建跪在地上求饒的場面。
“走！趕的！別讓你凜哥等急了！”陸軍拉著兒子，“今天，我非得讓宋建那個老狐貍，把他兒還有那個小賤人，親手送到我們面前磕頭賠罪！”
陸子揚跟在后面，腦袋上的傷口似乎都不疼了，心里只剩下即將大仇得報的快。
他甚至已經開始盤算，等會兒見到了那個余心寶的鄉下丫頭，要怎麼折磨，才能泄自己心頭之恨。
父子二人懷揣著揚眉吐氣的期待，來到醫院大門口。
夜風微涼，幾輛黑的轎車安靜地停在不遠，那是宋建的人。
陸軍輕蔑地瞥了一眼，冷哼一聲。
等死吧。
就在這時，一陣低沉的引擎轟鳴聲，由遠及近。
十幾輛黑的轎車，駛近醫院。
為首的，是一輛黑的勞斯萊斯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