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卷 第127章 愛得太深,也算計得太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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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家別墅,天翻地覆。

“爸!銀行又打電話來催了!說我們要是今天下午四點前還不上那筆貸款,他們就要啟強制執行程序!”余心蕊拿著手機,臉慘白地從樓上沖下來,聲音都變了調。

客廳里,余振正紅著眼,一接一著煙,腳下的地板上已經落了滿地的煙頭。

前的茶幾上,手機從早上開始就沒停過,此起彼伏地響著。

“余總!工地被查封了!安監的、消防的、質檢的,今天一早來了七八個部門,說我們安全措施不到位,材料不合規,勒令無限期停工整頓!”

“老余啊,不是我不幫你,你這次得罪的到底是誰啊?上面發了話,誰敢給你批款子?”

“振,我們那幾個項目,合作方今天全都提出解約了,寧可賠違約金也要撤資!這……這到底是怎麼了!”

短短兩天。

就仿佛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,從天而降,將整個余家,將他鬥了一輩子的基業,死死地罩住,并且越收越,勒得他不過氣來。

劉雲癱在沙發上,早已沒了往日的貴婦儀態,頭發凌,雙眼無神,里反復念叨著: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我就說那個掃把星克我們,克我們啊……”

“夠了!”余振猛地將手里的煙頭摁滅在水晶煙灰缸里,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,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!”

他在客廳里焦躁地來回踱步。

“到底是誰?到底是誰在背後搞我?”他雙目赤紅,腦子里飛快地閃過一個個生意場上的對頭。

是覬覦城南那塊地很久了的王總?還是上次競標輸給他的李老板?

墻倒眾人推,釜底薪!

這手段,太狠了!分明就是不想給他留一點活路!

“爸,會不會是……”余心蕊哆嗦著,說出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字,“會不會是……周平?”

“周平?”余振一愣,隨即又自己否定了,“不可能!他一個特助,哪來這麼大的能量?再說了,他為什麼要搞我們?就為了那個孽……”

他的話戛然而止。

那個孽障,已經跟他們家,沒有任何關系了。

可一想到那份登報的聲明,整個京海的上流圈子,誰不在背後笑話他余振

迷信到跟自己的親生兒斷絕關系!

可結果呢?

他臉都不要了,事卻還在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,沒有毫停歇!

玄雲大師不是說,只要斬斷因果,就能保余家平安嗎?

騙子!全都是騙子!

余振越想越氣,抓起茶幾上的紫砂茶壺,狠狠地摔在了地上。

“砰”的一聲脆響,紫砂壺碎裂一地,滾燙的茶水濺得到都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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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寶!對!還有心寶!”他沖過去抓起劉雲的手,“快!給你那個好兒打電話!”

劉雲被他嚇了一跳,茫然地問:“打……打給干什麼?我們……我們已經跟斷絕關系了……”

“蠢貨!”余振狠狠地罵道,“斷絕關系又怎麼樣!緣是斷不掉的!上流著我的!我是老子!”

現在不是跟那個周特助好著嗎?那個周特助,是陸總邊的人!只要肯去求求周特助,讓周特助在陸總面前替我們言幾句,我們家就有救了!就有救了!”

余振越說越激,仿佛已經看到了希的曙

他從牙出幾個字:“必須幫!要是不幫,我就去學校鬧!去陸氏集團鬧!我就不信,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爹,被死!”

現在可是大明星了,我倒要看看,這張臉,還要不要了!”

……

陸家。

陳曼穿著一素雅的旗袍,一邊修剪著白玫瑰。

一邊和的牌搭子閑聊,也是某銀行的高管太太。

“曼姐,你聽說了嗎?那個余家的建筑公司,一夜之間就完了!真是太邪門了!”

陳曼剪掉一多余的枝葉,語氣淡淡:“是嗎?”

“可不是嘛!我老公說,就跟中了邪一樣,所有的銀行都跟商量好了一樣,同時貸!我聽說啊,他們家還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……”

陳曼將一朵修剪好的玫瑰進瓶中,“商場上的事,起起落落,也正常。”

輕描淡寫地將話題帶了過去,又聊了幾句家常,才掛斷電話。

陳曼看著眼前這瓶錯落有致,純潔無瑕的白玫瑰,思緒卻飄遠了。

想起第一次把那個余心寶的孩帶回家的場景。

瘦瘦小小的,像只了驚的貓,那雙眼睛里,帶著與年齡不符的警惕和戒備。

的兒子,從那時候起,就不一樣了。

那個喜怒不形于,冷得像一塊冰的兒子,開始有了溫度。

他會算著時間,讓司機去學校門口等

他會親自過問廚房的菜單,記下所有的喜好和忌口。

他會因為多看了某個男明星一眼,就沉下一張臉,然後第二天,那個男明星所有的代言和資源,都會莫名其妙地消失。

陳曼一直都看在眼里。

這個兒子,強勢、偏執和那近乎變態的占有

他一步一步,布下天羅地網。

他先是將從那個畸形的家庭里接出來,給最好的生活,讓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,讓慢慢習慣、依賴他給予的一切。

然後,他不地,將余家那些人貪婪、自私、丑陋的臉,一次又一次地,剝開來給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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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讓心寒,讓地,從上,與那個家徹底剝離。

最後,用最決絕的方式,斬斷那份骯臟的緣,抹掉上所有與“余家”有關的印記。

如此一來,余心寶就只有他。

唯一的親人,唯一的依靠,唯一的歸宿,都只能是他。

陳曼端起桌上的清茶,輕輕抿了一口。

茶香清冽,回味卻帶著一涼意。

這個兒子啊,真是……得太深,也算計得太狠。

他為打造了一座全世界最華麗,最堅固的牢籠,將風地保護在里面,隔絕了外界一切的風雨和骯臟。

也隔絕了,所有逃離的可能。

陳曼放下茶杯,發出一聲極輕的嘆息。

罷了。

什麼鍋,配什麼蓋。

一個愿打,一個愿挨,只要他們自己覺得幸福,這個做母親的,又何必多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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