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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曼走回客廳,恰好看到余心寶盤坐在沙發上,正毫無形象地啃著一只蘋果,電視里放著無聊的皂劇,看得津津有味。
而的兒子,陸凜,正蹲在沙發邊,面無表地,一件一件地,往外掏著余心寶書包里的東西。
課本,筆記,筆袋,水杯……
那架勢,不像是在整理,倒像是在海關檢查什麼違品。
陳曼的太突突地跳了一下。
又來了。
陸凜從書包側面的夾層里,拿出了一個掌大的絨盒子。
打開盒子,里面是一條設計很別致的銀質項鏈,吊墜是一顆小小的星星。
余心寶啃蘋果的作停住,探過頭看了一眼,含糊不清地說:“哦,這個啊,今天在學校,一個學姐送的,說是我的。”
“?”
“對啊,”余心寶渾然不覺,咬了一大口蘋果,咔嚓作響,“我們學校好多人都看那個節目,我在學校里可多了。”
陸凜繼續檢查。
陳曼在心里無聲地嘆了口氣。
這個封建大爹,什麼事都要管。
可憐的心寶,攤上這麼個主兒,整天都得屈服在他的“威”之下。
眼看著兒子又要從書包里翻出什麼東西,陳曼端著一盤剛切好的水果,走了過去,試圖替余心寶解圍。
“心寶,來,吃點哈瓜,這個甜。”
陸凜從書包里,又拿出了一個東西。
一盒創可。
還是的,上面印著可的卡通兔子。
“你哪里傷了?”
余心寶茫然地眨了眨眼,“沒有啊。”
陸凜將那盒創可舉到面前,“那為什麼會一片?”
陳曼差點一口氣沒上來,當場翻個白眼給他看。
我的好大兒,你真是個人才!
就是掉頭發你都能給數出來吧?
再說了,上哪里你沒檢查過?沒傷你不是最清楚嗎!
余心寶看著那盒創可,這才想起來,“哦!這個啊,今天育課,宋佳跑步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,膝蓋破了,我給用了。”
陳曼心里真是五味雜陳。
真是怕心寶哪天真的不了兒子這個變態的控制,一氣之下要跟他分手。
那這個兒子,準得發瘋。
到時候,別說公司了,只怕整個京海,都要被他掀了。
不行。
必須得對心寶更好一點,再好一點。
用全世界最好的東西,把牢牢地綁在陸家,綁在阿凜邊。
讓就算想跑,都舍不得跑。
想到這里,陳曼臉上的笑容愈發和藹可親,將那盤哈瓜往余心寶面前又推了推。
陸凜將那盒的創可,放回了書包的原位,又將書本和筆袋一一歸置整齊,拉上了拉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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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曼在一旁看著,心里直搖頭。
余心寶卻好像早就習慣了,見他檢查完畢,又心安理得地拿起一塊哈瓜,塞進里。
就在這時,放在沙發上的手機,突兀地響了起來。
清脆的鈴聲在安靜的客廳里,顯得格外刺耳。
余心寶看都沒看,順手就拿了過來,劃開接聽鍵,“喂?”
咬著哈瓜,聲音含糊不清。
電話那頭,傳來一道尖利又急切的聲,“余心寶……”
余心寶掛斷電話。
陸凜看著,“誰?”
余心寶把手機扔到一邊,又叉起一塊哈瓜,滿不在乎地說,“估計是劉雲或者余心蕊吧,最近老用些奇奇怪怪的號碼打過來。”
撇了撇,一臉的嫌棄。
“煩死了,拉黑一個又換一個,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。我一聽們的聲音就掛了。”
陳曼看著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,看來余家那些人是真的不放在心上,心里那點擔憂,頓時煙消雲散。
是想多了。
的心,早就被那個好兒子養得又又刁,除了陸凜,誰也傷不了分毫。
好,這樣好。
陸凜看著又準備去叉第三塊哈瓜,“寶寶,別吃了。”
余心寶的作一頓,抬起頭,可憐地看著他。
盤子里的哈瓜切得方方正正,黃澄澄的,看著就甜。
陸凜:“快開飯了,待會又吃不下飯。”
余心寶只好悻悻地放下手里的叉子,乖乖地坐好。
陳曼看著這一幕,真是又好氣又好笑。
可偏偏,心寶這孩子,就吃他這一套。
被他管得服服帖帖,沒有半點不樂意。
一個愿打一個愿挨,天生一對。
余心寶拿起手機,練地解鎖,點開了一個消除類小游戲,準備玩兩把。
陸凜又問:“最近他們都找你說什麼了?”
余心寶頭也沒抬,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,將幾個相同的小連在一起,屏幕上瞬間炸開一串華麗的特效。
“不知道啊。我每次一聽是們的聲音,就直接掛了,一個字都沒聽。”
“嗯,乖。”陸凜朝出了手,就那麼攤開,停在半空中。
余心寶條件反一般,把手機放到他掌心里。
出手機後,便靠回沙發,拿起遙控,百無聊賴地換著臺,里還哼著不調的歌。
陸凜垂眸,指尖在的手機屏幕上不不慢地著。
一旁的陳曼,再也看不下去了,“阿凜,你跟我過來一下。”
兩人走到落地窗前。
這個位置,離沙發有段距離,陳曼低了聲音,“你這就過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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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書包也就算了,現在連手機你都要查?”
“這手機上……”
“你該不會……裝了什麼定位,竊聽之類的東西吧?”
話一出口,陳曼自己都覺得荒謬。
這種只在電影里出現的手段,這個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兒子,怎麼可能……
但陸凜沒有說話。
沒有承認,也沒有否認。
陳曼知道自己猜對了,“你……你啊你……”
“今天了一張創可你都要問,明天是不是掉了幾頭發你都要撿起來數一數?!”
陳曼深吸一口氣,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,聲音也放緩了些,帶著幾分苦口婆心。
“孩子不能管得太嚴,管得越嚴,就越容易生出叛逆心。你懂不懂?”
“不會。”陸凜很篤定,“不會離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