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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瀠聽著，只覺腦子嗡一聲，整個人都有些愣住了。
說是凌瑾？
眼前的人竟然是凌瑾？
盡管剛剛看到時，溫瀠便有種說不出來的覺。
只覺得很漂亮，很有氣質，雖然覺得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，但完全沒往那方面想。
還以為是自己的客戶。
這會看過去，才知道。
原來江辰燁長得更像媽媽。
“我能跟你聊聊嗎？”
溫瀠緩過神來，想起江辰燁因所的那些痛苦。
那種心疼在面對凌瑾時慢慢變了氣憤。
不知道要找自己要說什麼。
但溫瀠很確定，自己跟沒什麼好說的。
“抱歉，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聊的。”
說完，轉想走，卻被住。
“我后天的飛機回國，就聊一會，可以嗎？”
溫瀠聽著，心一，轉過來，在椅子上坐好，“想說什麼您就快說吧，我還有工作要忙。”
凌瑾點頭，“好。”朝溫瀠看過去，“看來我的事，辰燁都跟你說了。”
“是，都說了，所以我才說，我們沒有什麼可聊的。”
“你對我也有意見，我并不怪你，反而我很高興。”
凌瑾頓了頓。“本來聽淮森說辰燁結婚了，還是閃婚，我很驚訝，以為他是被江東的，如今看來，他娶了個他又漂亮的好媳婦。”
“我是從淮森那知道你的，他說了你很多好話，還說你很善良，對嘻嘻也很好......”
溫瀠打斷，“如果您只是說這些話，我要上去工作了。”
凌瑾沉了下，“我能你瀠瀠嗎？”
溫瀠微怔，沒說話。
凌瑾算默認，直接道：“瀠瀠，我知道你覺得是我傷害了辰燁，當年那件事的確是我錯了，這麼多年我也無時無刻不在后悔。”
溫瀠：“可是那件事對他的影響卻可能是一輩子的，甚至每次想起來，都會覺得很痛苦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凌瑾說著，眼圈已經泛紅，“小小年紀就讓他看到那樣的畫面，是肯定會記一輩子的，我這個當媽的，心里怎麼能不心疼。”
說著，眼淚已經止不住流了下來。
看著哭，溫瀠的心一下子了下去。
出一張紙巾遞過去，凌瑾接過，“謝謝。”
了臉上的淚，了的紙巾放在指尖間著，接著說：
“我跟鄭澤是大學同學，也是彼此的初，畢業后他為了照顧父母去了國，當時我想跟他一起去，家里不同意，后來才不得不分手。”
“跟江東結婚完全是聽從家里的安排，我本不他，但我以為鄭澤永遠都不會回來了，就結了婚。”
“婚后的生活比想象的好，我雖然心里一直有鄭澤，但不否認江東也是個很好的人，他事業有，長相英俊，后來還相繼生了淮森和辰燁，很多人都羨慕我。”
“連我自己也覺得，就這樣過一輩子，也應該會很幸福。”
“但沒想到的是，辰燁10歲那年，鄭澤回來參加大學同學聚會，見到他，才知道這麼多年，他始終未婚，他沒有一天忘記過我，他是知道我過得很好，才不想來打擾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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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又何嘗不是，見到他的那一刻，大學時的好記憶都被喚醒，我知道，我騙不了自己，我的那個人始終是他。”
凌瑾邊哭邊說，抬眸朝溫瀠看，“瀠瀠你一定知道一個人的覺吧，我跟江東在一起，雖然也很幸福，但那終究不是，我的是鄭澤，這是不爭的事實。”
“我承認我很自私，對不起江東，對不起淮森，對不起辰燁。”
“但那時，我也想為自己活一次，不然我覺得我會后悔一輩子的。”
溫瀠聽著，眉頭微皺，“可是你生了孩子不養，難道不也是一種自私嗎？不一個人還跟結婚，難道不也是一種不負責任嗎？”
凌瑾聽著，點點頭嗎，“瀠瀠你說的對，現在想來，我當時真的很自私，當初真的不應該聽父母的安排結了婚。”
溫瀠不想到自己，不也一樣是父母“包辦婚姻”的一份子嗎？
只不過，是幸運的那一個。
他沒有被拆散的人。
還上了江辰燁。
“那后來呢？你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吧？”溫瀠問。
凌瑾沉半晌，嘆口氣，“也許是造化弄人吧，去國的第二年，鄭澤就出了很嚴重的車禍，下半永遠癱瘓了。”
“所以我們沒有孩子，這十幾年來都是我在照顧鄭澤，直到去年，他生病去世了。”
溫瀠心里一驚，怎麼會這樣呢？
以為凌瑾找到了真，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，過得很幸福。
卻沒想到，悲劇之后，還是悲劇。
沒有守得云開見月明，而是從出國那天起，就跌進了深淵。
“出車禍之后，鄭澤讓我不要管他，勸我回國，但我怎麼可能那麼做，他是因為我才沒有結婚，他的世界只有我，我不能留下他一個人。”
“而且，我既然他，就不會拋棄他。”
溫瀠聽著，反駁道：“可是你也拋棄了辰燁，當年他還那麼小，母親就離開了他，還留下那麼嚴重的心理影，難道你不他嗎，為什麼你就能拋棄他呢？”
越說越激，質問凌瑾，“這話難道不是自相矛盾嗎？”
凌瑾完全怔住了，是啊，也同樣拋棄了辰燁啊。
可當年就是那麼一筋，完全失去理智了。
想著自己這麼多年的生活，說：“也許這就是對我當年拋夫棄子的懲罰吧。”
“我對不起辰燁，一想到他那麼小就沒了母親的照顧，還留下那麼不堪的記憶，我就覺得心如刀絞，這是我唯一后悔的事。”
溫瀠平復了下自己的緒。
雖未當過母親，但也知道，當媽的怎麼能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呢。
這麼多年，凌瑾帶著愧疚生活，也算是一種懲罰了。
但給江辰燁帶來的傷害卻是再也彌補不了的。
溫瀠嘆口氣，“我不可能幫你去見辰燁，這麼多年，他的苦，不會比你。”
“我知道......”
凌瑾朝溫瀠看，“可是我將近二十年沒見過辰燁了，我真的很想他，后天的飛機回國，如果不看他一眼，我真的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了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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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相冊來，遞給溫瀠，“瀠瀠你看，這是辰燁小時候的照片，出國那年我帶走的。”
溫瀠接過去，翻開，映眼簾的便是一個胖嘟嘟的小嬰兒，手里拿著玩，放在邊吃著，大眼睛圓圓的。
凌瑾：“這是辰燁從出生到10歲的全部照片，我一直隨帶著，時不時就拿出來看一眼。”
溫瀠第一次看見小時候的江辰燁，覺得既可又新奇。
“很可吧？”
溫瀠抬眸，眼睛依然是紅紅的。
點頭，“可。”
凌瑾沉了下，說：“瀠瀠，這樣好不好，你帶辰燁去餐廳吃飯，我在旁邊看一眼，就一眼行嗎絕對不讓辰燁知道。”
凌瑾言辭懇求，帶著些祈求的味道。
見到凌瑾的那一刻，心里的確排斥極了。
因為見過江辰燁的痛苦和無助。
但聽凌瑾說了這麼多，又覺得也實在可憐。
并不想祈求兒子的原諒，就想在看上一眼而已。
不忍心拒絕。
又問，“就只是看一眼？”
凌瑾忙點頭，“就看一眼。”
“好，我希你說到做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