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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松華在劇團的時候就聽說，程義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朋友，兩個人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，那個孩對他很好，出了孤兒院以後，賺錢讓程義讀書，都是刷盤子刷碗一分一分掙來的汗錢。程義找到京劇團的工作後，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苦盡甘來，要修正果。
可麻繩專挑細扼，他朋友忽然查出來白病。
本來不想被男人們糟踐的程義，不得不繼續讓人糟踐。
因為他們會給他錢。
玩得花樣越多，賺的錢也就越多。
“有一次，我朋友看見我被一個男人那樣，不敢相信，心疼壞了，哭了一整夜，我也哭了，沒有埋怨我，只怪自己沒用，得了這種病。我們是青梅竹馬的，接不了我為了給治病做出這種選擇，從樓上跳了下去，死了，還懷著我的孩子。你害死了兩條人命，害得我一殘疾。我被那些男人那樣的時候，只能把和淚吞下去~~”
程義流著眼淚，話卻說得輕飄飄，卻直擊靈魂。
康松華目驚心，心里的震很大。
他覺很愧疚。
“老師，你就說，你該不該死？你都殘廢了，你老婆為了伺候你，都老了好多歲，了潑婦，你閨為了給你拿到拆遷款，不跟老公離婚，你害了的幸福！老師，作為一個吃飯、折磨人的殘疾人，你不該死嗎？老師，你是不是覺得，把我改了旦角，你沾沾自喜，你卻不知道，那是我噩夢的開始。”
康松華呆呆的。
他從沒想過，他把一個人害得這麼慘。
這些年，他也夠了生活不能自理的苦。
仝瑞芳罵罵咧咧。
他知道老婆苦，可他沒有辦法。
“老師，如果你不死，我每個月來一次！”說完，程義便走了。
他了解老師，知道他心地善良，他不會容許自己造這種孽！
康松華最後看了一眼家里，環視了周圍。
最後，他出一“放下”的微笑。
即使放不下，也要放下！
等到仝瑞芳從菜市場回來，看到小區里有很多人都圍在樓下，說樓上有個人要跳樓。
仝瑞芳沒好氣地說到，“不拆遷就夠晦氣了，還要跳樓，把小區房價弄低。”
沒看要跳樓的人是誰。
要回來做午飯。
可是，當回到家時，已經不見了老頭子的蹤影。
喊了好幾聲“老頭子”也沒人應。
隔壁的鄰居過來說，讓趕下去看看。
*
康荏苒接到仝瑞芳電話的時候，孟旭白剛把送到店里。
仝瑞芳帶著哭腔說到，“苒苒，你回來吧，你爸死了，他跳樓自殺的，都怪陸士安，他說不拆遷，你爸本來就覺得自己活著是累贅，是因為我說他活著，還能當個人多要一套房，他才勉強活了這麼久，陸士安一說不拆遷，他就跳下去了。他覺得自己沒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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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……什麼？你說什麼？”康荏苒不敢置信。
的腦子嗡嗡的，很。
“媽，你……你能不能再說一遍？”康荏苒語無倫次。
“你爸他死了，跳樓死了。”
康荏苒一下就癱坐在沙發上，腦子里一片空白。
“怎麼了？”孟旭白本來要走的，看到康荏苒的異常，他問。
“我爸，我爸他……”康荏苒還沒說完，突然哭了出來。
然後恢復理智，對孟旭白說，“你能不能送我去一趟萬莊小區？”
“能啊。走。”
兩個人出了店門。
剛好在店門口到費正。
“怎麼了這是？”他看到康荏苒臉蒼白，問。
“我爸出事了。”康荏苒匆忙留下這兩個字，就走了。
費正看著匆忙上了車，然後問旁邊的店員，“小康怎麼了？”
他總是康荏苒“小康”。
“剛才我在荏苒邊，媽好像說他爸自殺了。”一個店員說到。
“這樣？”費正又朝外面看了一眼。
他的眼中，有一的快意。
康荏苒剛走沒多久，陸士安來了的店里。
他沒等到康荏苒，放下架子來找他。
“在不在？”陸士安問店里的人。
他的目卻停在費正上。
那天就是他和康荏苒擁抱的。
“誰？”費正有些不解的模樣，“康荏苒嗎？剛和老公出去。”
“他老公？”陸士安皺著眉頭說到，“幾個老公？”
“您可真逗了，還能有幾個老公？”
這時候，小艾過來了，對費正說到，“你搞錯了，那不是荏苒的老公，這才是。”
“啊？”費正一臉詫異又有點兒尷尬的樣子，“不好意思，不好意思啊。我還以為……”
還以為什麼，後面就不必說了。
陸士安懂，因為康荏苒跟別的男人舉止親，被誤會了。
他的臉很難看。
“陸總，是這樣，剛才荏苒接了家里一個電話，好像發生什麼事兒了，匆忙走了。剛好孟旭白在，搭他的車走的。”小艾說到，“好像出大事了，你快去看看吧。”
陸士安本來不想去康家。
和康荏苒結婚後，他從未踏足家，所以，家住哪，他是不知道的。
不得已，他給人事部打了個電話。
員工職的時候都有登記。
雖然康荏苒離職了，但檔案還在。
人事部告訴他後，他去了康荏苒家。
*
此時的康家，已經作一團。
康松華摔得一塌糊涂，模糊。
仝瑞芳哭斷了氣。
康荏苒和康家俊也都哭得難。
康松華跳樓前，給他們留了張紙條，寫著：爸爸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。
所有人都以為：是陸士安突然不拆遷，他怕鄰居們會怨恨家里人，所以，他提前先走了，往後讓鄰居們怨恨家人；另外，他活著的時候還能有一個名額多分一套房，現在不拆遷了，他一個活死人，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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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，你怎麼這麼傻？從來沒人嫌棄你是累贅。你這一輩子，怎麼總為別人活著？”康荏苒邊哭邊說，聲音很低沉，斷斷續續的。
康家俊則在那里大聲哭著。
雖然爸爸癱瘓了，但他人正直善良，對孩子們很溫暖。
孟旭白拍了怕康荏苒的肩膀，“節哀啊，荏苒。”
康荏苒給孟旭白設計了營銷方案後，他對康荏苒印象很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