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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宴聲說:“還會來看你,但是沒辦法在教導你了,也有自己的事要去做,對不對?”
四年前,他或許想放音序離開。
他想著只要星星能適應沒有媽媽的生活,他們分開是最好的結局。
可是四年後,他發現是不行的,孩子不能沒有媽媽,但也不能缺乏爸爸,家庭和睦,才能養出安全十足的孩子。
他希他的星星能茁壯長。
所以他在逐漸切斷星星對秦思語的依賴,也在想辦法連接跟音序的。
至于宋家那邊,只要宋音序答應不跟那邊來往了,薄宴聲可以接。
*
這邊。
音序回到醫院,馬上換上白大褂去工作。
按照慣例,先去給秦思語換藥。
結果走到病房門口,就看見小熙歡歡喜喜從病房里出來,看見音序,眼睛一亮。
“宋醫生,你來啦!”興高采烈跑過來,“宋醫生,我沒事啦!秦小姐剛才說,原諒我了,說手表上只是一條小小的劃痕,不影響使用!”
音序一愣,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就在剛剛呀,讓人我過來,說這件事也不嚴重,是妹妹反應過激了,說沒事。”
音序心里有點不適。
秦思語這也太會做人了吧?
早上才聽到薄宴聲跟秦思語講電話,讓這件事算了。
一到醫院,小熙就說秦思語原諒了。
明明是做的,結果反倒秦思語了好人,恩都被一個人領了。
音序沒說什麼,讓小熙去忙了。
小跑喊著“雨過天晴了”,開心得不得了。
音序收回目,進了病房。
推開門,就見婆婆楚玉華坐在秦思語病床旁,正在跟講話。
秦思語手里拿著兩盒補品,神溫婉道:“伯母,你來看我就好了,怎還帶那麼多補品?這太貴了,我不能收。”
“這補品值什麼錢吶,關鍵是你要好起來。”楚玉華笑著拍的手背,“都想念你做的素齋了。”
秦思語淺淺一笑,“那等我好了,給伯母做素齋吃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說著話。
而進病房的音序像是空氣。
明明兩人都看見了。
也不想在這干站著,出聲道:“秦小姐,我過來給你換藥。”
楚玉華的目過來,滿眼的責備跟不滿。
薄家的兒媳,競就在這當一個小小的醫生,任誰都能使喚。
“好,音序,伯母過來了。”人前,秦思語又是那副大方的做派,讓坐到面前去,還跟楚玉華說了一句,“音序醫好的,我院那麼久,一直是照顧我的,人很不錯。”
“是嗎?”楚玉華淡淡一笑,看一眼,不是高興,而是不屑。
“婆婆。”音序禮貌打招呼,之後便坐在秦思語邊換藥,再沒說過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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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楚玉華不喜歡,不想去霉頭。
換著藥,秦思語忽然說起小熙的事,“哦,對了,音序,你剛才來的時候見到小熙沒有?關于星星那個手表,我跟沒關系了。”
說到星星兩個字,楚玉華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,問道:“什麼星星的手表?”
“宴聲不是快生日了麼?我給他訂了一只腕表,星星也有,兩只是一套的,可音序的助理在給我換藥時,不小心砰摔了星星的那只手表,表盤留下了一點劃痕。”
“我本來還有點生氣,畢竟這只限量表太難訂了,就想給那個手腳的助理一些教訓,但是……”
秦思語說著,看了音序一眼,“音序就跑去跟宴聲說算了,宴聲就給我打電話,讓我別那麼計較……”
說完垂下眸子,一副咽下所有委屈的模樣。
楚玉華皺了皺眉,“哪只表?拿來我看看。”
秦思語把星星那只表給楚玉華看。
楚玉華看了一下,表盤上的劃痕不嚴重,但這是屬于收藏級別的表,出現劃痕就毀了。
有些不高興,看音序一眼,“表都弄這樣了,你讓宴聲別計較?”
音序道:“小熙只是個實習醫生,工資沒多錢,家里又有個病重的家屬,賠不起這筆錢的,如果秦小姐非要計較,可能就得去坐牢了。”
音序實話實話。
楚玉華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,聽到小熙家里有病重的人,沒在說什麼。
旁邊的秦思語見了,立刻說:“是啊,伯母,我也是聽到小熙醫生說,媽媽有尿毒癥,所以我就沒跟計較了,讓可念撤銷了訴訟。”
“思語,你是個心好的。”楚玉華拍了拍的手,“只是委屈了你,這樣,我那里有一條紅寶石項鏈,還適合你的,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來。”
“謝謝伯母。”秦思語神靦腆。
楚玉華笑著說:“不用謝,就是喜歡你,才送給你的。”
音序想,要不是人在這里,可能楚玉華會說,思語,真希你是我的兒媳婦……
給秦思語換完藥,音序要走了。
楚玉華也要告辭了。
從病房里出來,走在音序邊,又是那些話,“最近宴聲跟星星還好嗎?”
“好的。”音序回答,面對楚玉華,只答不說。
楚玉華道:“星星有沒有想我?”
音序還真不清楚,抿了抿說:“要不你自己打個電話問問?”
“……”楚玉華皺起眉來,“你一個當媽的,連這些事都不知道麼?”
“我每天都要上班的。”音序回答,是個醫生,又要考證,又要學習,忙得很。
楚玉華很不滿,“問什麼都是你要工作,一問三不知,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做這個破工作,每個月就那麼點工資,天天不著家,老公跟孩子都不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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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序像以前一樣,不解釋,不頂,老老實實挨罵。
但心里在悄悄反駁。
正是因為在工作,才不至于困。
要是連工作都沒有,就圍著老公孩子轉,那麼今日薄宴聲出軌,能有這份底氣走出來麼?
正因為有這份工作,所以如今才不害怕婚姻失敗,有重新來過的勇氣。
在楚玉華眼里,這份工作的工資很低,就兩萬多,可在眼里,這是的底氣。
不再制于宋家跟薄家的底氣。
哪怕他們現在全部拋棄,不認,也不再害怕一個人去面對社會了。
等楚玉華說完了,還低著頭,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。
楚玉華面對就像在面對一塊石頭,搖了搖頭,走進電梯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