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聽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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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川電視臺臺長康鈞文,喬以眠并不陌生。

聽對方這語氣,兩人關系應該的。

再加上剛才警隊長親自過來理事故,以及對這人的恭敬態度,對方都不可能是普通人。

周恒辦事謹慎利索,直接開免提給康鈞文打了通電話,三言兩語說明了況。

電話那端,康臺長表示理解,“雪天路,讓他們不用著急,晚點兒報到沒關系。”

說完還笑呵呵地讓他帶自己向執政問好。

喬以眠就這樣被宋楠星“塞”進了車里。

對方隔著車窗向擺手,“姐,放心吧!拖車這面我搞得定!等都理完了我就去醫院找你!”

一場追尾,對方不但沒追究責任,還要把這個“傷員”送去醫院。

喬以眠真覺得自己撞大運了,坐到車上再次表示謝:“真是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
黎曜雙疊,姿態閑適地靠坐在另一端,對于的道謝只輕輕點了點頭。

“沒事。順路。”

喬以眠意識到對方應該是個寡言的人,也就沒再客套攀談。

車子啟,後半段路程十分順暢。

起初喬以眠沒察覺到異樣,可時間久了,才覺車里的氣氛不太對勁。

車中加上一共四個人,卻無人談,只有車輛行駛的聲響,以及幾個人輕微的呼吸聲。

覺到一無形的

源頭不難發現,就是旁的男人。

喬以眠假意看窗外風景,悄悄瞄了一眼對方。

男人垂眸看著膝上攤開的文件,修長手指捻著紙頁,指骨如玉,看起來賞心悅目。

冬日薄過車窗灑進來,被他優越的外廓線條切割,逆中的五孤冷矜貴。

實習加工作的這兩年,喬以眠采訪過楚城幾位有頭有臉的人,也見識過居高位者的氣場。

但像旁這位不就能釋放出強大威的,幾乎沒見過。

想起那位“周大哥”剛才和康鈞文、警隊長稔的對話,免不了又猜測起車中人的份。

有權有勢,一定不簡單。

剛定下心神,忽聽旁男人問了句:“你是楚城人嗎?”

喬以眠連忙轉頭看去,男人看向的眸安靜又認真,聲音亦是溫和,倒是中和了些許過分凌厲的氣場。

“不是,”喬以眠如實回道:“只是在楚城生活了幾年。”

黎曜點頭,沒再追問,目躍過干凈的面容,看向車窗外。

“北江很下雪吧?”

喬以眠順著他的視線也扭頭看向窗外。

“嗯,往年的雪只是薄薄一層,落地就化了,這兩年反倒是大了些。”說完像是意識到什麼,轉頭問了句:

“您以前沒來過北江吧?”

否則為什麼有此一問。

黎曜收回視線,重新澄澈的目,彎

“嗯。第一次來。”

冷峻的面孔因為角的弧度,竟卸下了幾分寒意。

如同厚重雲層下出的一溫暖日

喬以眠定定地看了兩秒,也眉眼彎彎地笑了:“歡迎來到北江。”

不施黛的面容清干凈,笑起來紅齒白,星眸璀璨。

剛才在事故現場,參與救援和現場采訪時明明是從容不迫、鎮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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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此時,那種年輕活潑的氣息卻撲面而來,似乎有著能掀起寂靜深海的魔力。

黎曜忍不住問:“你多大了?”

喬以眠:“25。”

黎曜線輕抿,移開目,似乎是在回應,也像是在自言自語。

“正是向往自由的年紀。”

喬以眠不清楚他這句話從何而來,但看得出來,他眼中似乎劃過一抹復雜緒。

重新打量了一眼男人,看上去30歲出頭,平靜深眸中卻蘊藏著超出年齡的和沉穩。

難道是……勾起了他青春年時的傷痛?

喬以眠心里琢磨著,但秉持著謹言慎行的原則,沒接茬。

又過了會兒,黎曜又問:“腳腕怎麼樣,還疼嗎?”

喬以眠搖頭:“好些了。”

上車前,那位周大哥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冰袋,一直放在腳腕上冰敷。

可能傷得不重,這會兒確實不太疼了。

黎曜視線落在看不出況的腳腕上,聲音多了幾分溫和。

“快下高速了,再堅持一會兒。”

不等回答,一串輕快的手機鈴聲響起。

喬以眠連忙說了聲“抱歉”,從包里拿出手機。

屏顯上是一個陌生號碼,位置顯示楚城,沒多想,直接按了接聽。

悉的男聲響起,明顯帶著一委屈和不悅。

“眠眠,為什麼拉黑我?”

喬以眠下意識調低音量,聲音也低幾分。

“沒什麼可說的,以後別再聯系了。”

“眠眠!”時延音量提高,語氣焦急,“就因為我一時糊涂,你就要和我斷絕關系嗎!我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!”

這種場合,喬以眠不想和他說太多。

“我現在不方便講話,先掛了。”

“有什麼不方便的?我已經問過報社了,你不是在去林川的路上嗎?”

話筒中傳來車喇叭滴滴的聲音,時延懊惱道:“你究竟是去出差,還是想逃避我?”

喬以眠蹙眉不答,耐心逐漸告罄。

時延輕吸了一口氣,聲音委屈:“我昨晚已經和我媽攤牌了,也表明我的態度了,不管他們愿不愿意,我就是要娶你!我現在就去林川找你!”

喬以眠忍無可忍,低聲音懟了他一句:“時延,你能不能別這麼稚!”

“我怎麼稚了!我你有錯嗎……”

喬以眠直接掛斷電話,眉心一跳一跳的疼。

手機重新響起,沒再接聽,按了關機。

四周再次安靜下來,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微妙和詭異。

喬以眠深吸了一口氣,下意識想說句“抱歉”,一轉頭,發現男人居然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,清俊的側臉上,毫無緒。

而前排的周恒,也不知什麼時候戴上了藍牙耳機,正捧著iPad看新聞視頻。

至于司機……

算了。

爬上面頰的尷尬熱意退卻了許多。

喬以眠輕輕了一口氣,視線落在窗外撲簌簌的雪片上,心復雜。

車子很快抵達林川出口,車速降了下來。

應急道上停靠著一輛越野車,打著雙閃,車前方橫躺著一輛托車。

車主和警站在路邊不知在說什麼,一個帶著頭盔的年輕人躺在地上,抱著十分痛苦的模樣。

又是一起車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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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前排的周恒“誒”了一聲:“這不是剛才那輛橫沖直撞的托車嗎?”

車中沒人接話。

喬以眠回頭看了一眼,想起來了:“對,剛才就是他把我剮倒的!”

周恒吐槽:“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。”

黎曜這才睜開眼,偏頭看了一眼喬以眠,視線又落在的腳腕上,聲音清冷:

“騎托車肇事逃逸,雖未構犯罪,駕駛者卻要面臨行政罰。”

周恒心領神會,立刻應聲:“是。”

喬以眠眨了眨眼,覺這兩人話里有話。

車子駛離高速後,直接開到一家部隊醫院,停在了急診

車停穩後,喬以眠轉過頭再次向旁男人表示謝。

“謝謝您送我來醫院,我先走了。”

黎曜只是隨意點了點頭,就提聲吩咐周恒。

“去辦手續。”

周恒答應一聲,立刻下車。

喬以眠連連擺手:“不用麻煩了,我自己可以的!”

男人的目平靜又強勢,語氣溫和,卻無半點曖昧。

“聽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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