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告
喬以眠快步走過去開門,來的人竟然是吳松。
“喬記者,雨太大了,下午的行程暫時取消。但是你盡量留在酒店,如果雨停了,到時再另行通知。”
喬以眠點頭:“好的。”
這麼大的雨,也不可能外出。
“還有這個,是執政讓我拿過來的。”
喬以眠這才注意到,吳松手上拿著一個托盤,上面扣著一個銀質半圓餐盤蓋。
“這是什麼?”
吳松沒回答,笑著將托盤放到手里,而後頷首離開。
喬以眠回到房間,把托盤放在餐桌上,拿開餐盤蓋。
竟然是一盤桂花山藥。
桂花醬的清甜味道瞬間涌鼻息。
喬以眠線輕抿。
這大領導也太心了吧?
現在不僅是寵若驚,都有點力了……
窗外雨聲陣陣,似乎在猛烈敲打著心門,試圖沖破這層阻礙,霸占這一隅溫暖;
可窗卻飄著若有若無的桂花香,恬靜又安逸,那一層明亮的心墻,能阻擋一切風雨。
在這激烈的對峙下,喬以眠靜默幾秒,決定——
先食。
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管他大領導是想給自己介紹侄子還是外甥,都等到時候再說吧。
總不能讓現在端著山藥去找領導,讓他以後不要再對自己特殊關照。
那不是沒事找事麼?
快速捋清思緒後,喬以眠心安理得地起了食。
雨越下越大,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。
索打開電腦,登錄個人社賬號。
自從被余婉“搶”走了電視臺實習的名額之後,後來也在某平臺開通了社賬號,平時記錄一些采訪心得,或是心隨筆,也會分自己畫的畫。
閑著的時候,都會更新一篇文章,哪怕只是三言兩語,也會記錄下來。
這兩年認真經營,倒是積攢了不。
喬以眠找準角度,拍下一張桂花山藥的照片作為圖,又配上一段文字:
【春雨纏綿,行程取消,幸有甜品相伴,哉哉。】
編輯好之後,點了發送,沒過多久,後臺就看到許多留下的評論。
【哇,好有意境呀!聽雨,賞“花”,只差與我相伴了!】
【姐姐饞我……好想吃,嚶嚶嚶~】
【我張了,請投喂!】
喬以眠笑看著這些評論,一條條認真回復,直到被一條留言吸引。
對方的語氣在一水的撒打滾賣萌之中,顯得十分突兀。
【甜品吃太多,小心牙疼。】
喬以眠剛想敲幾個字回復,視線掃過對方頭像時,卻是一怔。
和大領導很相似的頭像?
都是一片沉寂的海洋。
手指頓住,不太相信大領導會關注的賬號,明明沒過臉的,現實的朋友同事也不知道的這個賬號。
難道只是巧合?
腦海中浮現出大領導冷靜沉穩的目,這句留言突然就轉化語音,響在耳畔。
喬以眠了鼻子,自忽略這條,沒回復。
退出社賬號,又打開文檔,把前兩天的一篇稿件收了尾。
鍵盤敲擊聲和窗外雨聲融合在一起,十分和諧。
這聲音絕對有助眠作用,沒過多久,困意悄然來襲。
雨還在下,恐怕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。
喬以眠索趴在桌子上閉了會兒眼睛。
嘩啦啦的聲響織最好的催眠曲,哄得人輕易陷沉沉的夢中。
再睜眼時,雨勢漸小,天慢慢放晴。
喬以眠了個懶腰,一看時間,已經四點多了。
一般行政機構都快下班了,恐怕下午不會再安排行程。
正琢磨著要不要趁著雨停出去走走,氣,微信提示音響起,是大領導發來的消息。
廣告
【下樓集合。】
喬以眠沒有多想,只當是臨時增加了行程,連忙回復了句【收到】,就快速收拾妥當,背著攝影包出了門。
到達一層大廳,黎曜正單手兜站在門前,背影修長拔。
喬以眠快步走了過去,主打了聲招呼。
黎曜轉頭,剛想應聲,就瞧見臉頰上殘留著一道痕,眼中頓時溢出笑意。
“睡得好嗎?”
見小姑娘有些懵,他眸溫地點了點自己的側臉:“有痕。”
喬以眠連忙拿出手機,對著屏幕照了照。
出門前只是隨意扎了個馬尾,連鏡子都忘了照,這會兒對著屏幕,確實看著有一道痕跡。
喬以眠懊惱地了兩下。
黎曜見自顧自地著臉,白的都被紅了,忍不住提醒:“本來沒那麼明顯,再下去就更清楚了。”
喬以眠:“……”
不早說。
看著眼中怨念一閃而過,黎曜眼中笑意加深。
黑紅旗停在臺階下,司機開門,快步走了過來,把手中的車鑰匙送到黎曜面前,隨後站到一旁。
黎曜轉頭看向喬以眠,“走吧。”
喬以眠不明所以地跟在他後,見他直接拉開駕駛位車門,才後知後覺地問了句:
“您要親自開車嗎?”
黎曜單手搭在車頂,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了兩下,笑著反問:
“怎麼,信不過我?”
“沒有,只是……”喬以眠汗。
您老人家可是執政啊!您親自開車,這像話嗎?
黎曜卻不知道心的吐槽和掙扎,笑著又說:“放心,我駕駛技不錯,肯定比小宋記者強一點,不會隨便追尾。”
喬以眠:“……”
我替宋楠星謝謝您……
話說到這個份兒上,也不好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,連忙拉開後排車門。
可剛想上車,忽然察覺對方投來的目。
抬眸看去,只見黎曜正用一種說不上來的復雜目著。
兩人隔著車頂四目相對,喬以眠立刻反應過來,連忙關上後排車門,去拉副駕駛的車門。
真是膽大包天!執政開車,還敢坐後排?
真把人家當司機了?
黎曜見忙忙叨叨的又是關門又是開門的,眸中笑意更濃。
見坐上副駕駛位,他才跟著上車,拉過安全帶系上。
喬以眠見他直接啟了車子,好奇地轉頭看向窗外,連司機都不見了,忍不住又問:
“執政,就我們兩個人出去?”
黎曜偏頭看,逆中的面頰廓清晰,眼神深邃。
他單手搭在方向盤上,慢悠悠地反問:“你還想帶誰?”
“哦,沒有……”喬以眠斟酌著回道:“之前不是說大家下午一起去調研的嗎,所以我才問問。”
“人太多,看到的容都是他們想讓我看到的,沒什麼意義。”
喬以眠立刻明白過來。
執政這是要微服私訪啊!
黎曜嘆了口氣,難得出無奈一面:“我初來乍到,周圍人目的又太強。這種調研如果真按照他們的步調來,很難看到真實的一面。”
他說的沒錯。
這次調研,執政廳興師眾地來了這麼多人,各個地方早就提前收到消息,安排好了一切。
若不改變計劃,他們看到的,多半是一幅太平盛世的假象。
“那還真是要謝這場雨了。”喬以眠嘆。
幸好突然下雨,終止了原本的計劃。
黎曜看出了的想法,笑道:“就算沒有這場雨,下午也不會按原計劃進行。”
喬以眠眨了眨眼,著執政高深莫測的目,不由得暗暗吐槽:
真是只……狡猾的老狐貍。
“還有什麼問題嗎?”黎曜眉目沉靜地著,頗有耐心。
廣告
喬以眠慢慢吸了口氣,猶豫幾秒,還是問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問題。
“那您為什麼要帶我去呢?”
避開西楚鎮那些員可以理解,可執政廳還有幾個人也跟著來了,再不濟還有吳松呢,為什麼偏偏要帶上這麼個編外人員?
喬以眠著面前的男人,張的雙手攥拳。
理智告訴,不能問得這樣直接,一旦惹到執政,結果恐怕是承擔不了的。
就算他不生氣,說不定也會換來一個讓尷尬的答案。
可實在是忍不住,也實在好奇。
對方一次又一次對的“特殊關照”,讓越來越覺得不對勁。
若不問清楚,接下來這些天都會坐立不安。
黎曜目掃過繃的線,忐忑又堅定的復雜目,沉思片刻,反問:“你覺得是為什麼?”
喬以眠愣了愣。
我覺得您是想給我介紹個男朋友……
可這話又不能直接說出來,畢竟只是的猜測。
遲疑了幾秒,喬以眠才斟酌著回答:“難道是因為,我比較悉楚城?”
這是康鈞文給的理由。
剛才也想到了,但只帶一個人外出這件事,還是有些難以理解。
整個執政廳不可能一個楚城人都沒有。
“嗯,算是其中一個理由。”黎曜不急不緩地回答。
“我看過你前兩年寫的新聞稿件,有關于民生問題的,你寫得很真實,上也沒有偏頗,完全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闡述問題,這樣很好,也很專業。
你知道民生所需,也看得到百姓疾苦,但你也清楚,有些事并非靠賣慘博同就能做到的。你用獨特的視角分析,理智地看待一切,所以才能給讀者講述一個最真實的故事。”
黎曜難得一次說這麼多話,頓了頓,著喬以眠的目堅定且信任:
“你是個心系百姓的好記者,在這個橫流的年代,你還能這樣堅守本心,這一點非常令人敬佩,所以我相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