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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終,喬以眠也沒給時延打電話詢問。
又等了會兒,才下樓回到姑姑家,拿了鑰匙離開。
快走到家門口時,沈凌川正站在樓道口徘徊,瞧見揚聲問道:“去哪兒啦?敲你家門也沒人開。”
“剛接了個電話。”喬以眠晃了晃手機,神如常。
沈凌川上下打量一眼,看不出異樣,這才松了口氣。
簡單收拾了幾件服,塞進購袋,喬以眠遞給沈凌川,“一會兒幫我先拿回去。”
“行。”
姐弟倆下了樓,沈凌川去開車。
看著他練地從儲箱中拿出口香糖,里面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件,喬以眠笑問:
“姑父這輛車,現在你的專屬座駕了吧?”
沈凌川把兩顆口香糖丟進里,眉梢微揚,“他老人家整天開著小火車多拉風,哪兒還稀罕這小破車?我這屬于舊利用,他還得謝我呢!”
喬以眠笑睨他一眼,拉過安全帶系好。
兩人一路說笑抵達四時酒店,喬以眠下車前,沈凌川問:“幾點結束?我來接你。”
“還不知道呢,反正離著也不遠,我到時候約一輛車,你在小區門口等我就行。”
沈凌川拗不過,只好再次叮囑:“那把車牌號發給我。”
“行。”下車剛要走,沈凌川降下車窗又喊了聲:“喝酒!”
喬以眠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,快步走進酒店。
到達宴會廳時,現場已經來了不人。
喬以眠環顧四周,目自鎖定在黎曜上。
他穿著一休閑西裝,沒系領帶,襯衫領雪白平整。
自從認識以來,喬以眠還是第一次見到黎曜穿西裝,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
將近一米九的高,肩寬長,腰背筆直。
平時穿行政夾克沒這麼明顯,套上西裝,好材一覽無余,讓他在同樣西裝革履的一眾企業家中,格外英俊顯眼,卓乎不群。
喬以眠學過,隨意這麼一打量,就知道大領導頭比十分完。
再加上他軍人出,上自帶冷肅威嚴的氣場。
這幾天,他們已經走訪問了不企事業單位,在場的高層多半都見過他。
如今都圍著他聊天,氣氛相對輕松愉快。
那面人很多,喬以眠沒準備過去打招呼,剛想收回視線,就見大領導的目朝這里看了過來。
四目相對,他眸中閃過些許笑意,朝點了點頭。
喬以眠心跳有些快,也向他彎了彎。
一旁忽然有人過來搭話。
“喬記者?”
喬以眠轉頭,後站著某實業公司的副總。
之前采訪過對方,也邀去他們的工廠參觀過。
後來報社和該公司簽了長期合作協議,兩人因此有過幾面之緣。
“張總,好久不見。”
張總笑著走上前,目欣賞地著喬以眠:“喬記者今天可真漂亮,難得見你這樣打扮。”
“張總過獎了。”喬以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平時經常外出采訪,確實不太在意穿著,一般都是休閑服運鞋,主一個隨意舒適。
可今天聽說是商會活,特意回家換上西裝套,看起來稍微正式些。
為搭配這服,還畫了個致妝容。
張總立刻改口,大加贊賞:“哦我說得不對,準確地說,是喬記者每次見面,都漂亮。只不過今天呈現了另一種風格的。”
喬以眠被夸得越發不好意思,順勢也和他進行了一波商業互吹,“張總也是英姿煥發,氣宇軒昂。”
張總哈哈大笑,從一旁經過的服務生托盤中,拿起一杯香檳,遞到喬以眠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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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喬記者最近在忙什麼?好像很久沒見了。”
喬以眠剛想開口回答,就見一位服務生走了過來。
“這位小姐,執政讓您過去。”
喬以眠轉頭看去,黎曜正眸淡淡地向,與眼神對視後,眉梢小幅度地挑了一下。
不知為何,喬以眠覺有種無形的迫襲來。
“抱歉張總,失陪一下。”
喬以眠向張總點了點頭,拿著香檳向大領導走了過去。
黎曜的目一直落在臉上,直到朝自己走來,角才帶了些許弧度。
“小喬,過來給我們拍張合影。”
大領導輕描淡寫地吩咐,語氣絡地仿佛才是他的書。
喬以眠看了一眼站在大領導後保持微笑的吳松,一臉茫然:所以,大領導特意找人過來,就是讓來當攝影師的?
嗯,也對,的拍照技確實不錯。
至能秒殺吳松……
由于心中詫異,甚至忽略了黎曜對稱呼的改變:由“小喬記者”,變了“小喬”。
喬以眠一手接過相機,一手端著香檳杯,環顧四周,也沒找到服務生放杯子。
吳松心領神會,立刻上前,“給我吧。”
喬以眠道了聲謝,只好將香檳杯遞給他。
幾位領導面帶微笑地站在一起,喬以眠按下快門,特意多拍了幾張,以備回去挑選。
還相機後,喬以眠再找吳松,對方也不知道去哪兒了,那杯香檳也跟著他一起“私奔”了。
正愣神間,面前忽然多了一杯雪梨。
“不要隨便喝別人遞過來的酒。”黎曜聲音低沉悅耳,善意提醒。
喬以眠下意識想要回一句那位張總認識,可話到邊又咽了下去。
大領導提醒得沒錯。
這個世道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“謝謝。”喬以眠真心實意地道了聲謝,哪知對方視線落在那杯雪梨上,言語中帶著一調侃,“果也一樣。”
“啊?”喬以眠有些懵,卻見大領導眼中笑意更深。
“拿著就行,可以不喝。”
喬以眠看出他在逗自己,想笑又不敢笑。
下意識看向四周,剛才合影的幾位領導已經各自散了,面前僅剩黎曜一人。
氣氛多有些微妙。
黎曜垂眸看著小姑娘白皙的面孔,飽滿漂亮的耳垂,目越發。
視線一點點掃過致的眉眼,略微上揚的紅,又落在那剪裁得的西裝套上,忍不住說了句:“你這樣打扮,很好看。”
明明是和張總相似的夸贊,甚至還不如對方說的浮夸,可卻像在心湖中投了一顆寶石。
漣漪乍起,莫名心。
喬以眠的耳垂眼可見地紅了,低聲說了句“謝謝夸獎”。
黎曜好整以暇地著,眼神竟有些移不開。
“執政!”一道男聲驟然響起,黎曜眉心輕蹙,轉頭看去。
來人看上去五十歲左右,一張臉保養得不錯,滿臉春風得意。
尤其在看見黎曜時,他就像看到了親人一樣,大步上前,言辭間極盡熱謙卑:
“我是瑛時集團的董事長時元盛,前些天有急事出差了,沒趕上您來公司蒞臨指導,實在是憾!聽說您今晚要來參加商會活,我是趕慢趕才忙完了工作,一下飛機就過來了,這才能見您一面!”
他眼神誠懇真摯,態度也是真意切,即便知道這番話有恭維的分,卻又實在沒法讓人挑出錯來。
黎曜朝他頷首,語氣疏離,“你好。”
一旁的喬以眠卻輕輕抿了抿,目暗了幾分。
這個男人并不陌生。
瑛時集團,時元盛。
時延他爸。
說起來,他們兩人有過一面之緣,可印象中,他爸并不是眼前這副“好好先生”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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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月前,和時延在餐廳吃飯,恰好瞧見時元盛和幾個生意伙伴從樓上走下來。
時延連忙上前打招呼,也不知和他爸說了什麼,時元盛朝的方向看了過來。
出于禮貌,喬以眠自覺站起,剛想走過去和對方打招呼,時元盛就冷著臉收回目,當眾呵斥時延:“什麼貨都帶在邊,也不嫌丟人!”
喬以眠當時就停住了腳。
一張臉燒得滾燙。
時延想辯解幾句,時元盛卻丟給他一個“你給我等著”的眼神,氣勢十足地走出酒店。
後來,時延向道歉,說他爸還不知道他有朋友了,也不知道就是喬以眠。
還以為他帶著奇奇怪怪的人出來,所以才一時氣憤說了那些話。
喬以眠猜到他在說謊。
和時延媽媽有過幾次不愉快的通,但因為時延,都忍了。
始終覺得,喜歡一個人就要接他的一切。
而對方喜歡自己,也是能克服一切困難的支撐條件。
但沒想到,他爸居然也是同樣的臉。
這樣高高在上的家庭,心里真有些膈應。
要不是對那一幕印象深刻,現在對著時元盛這張笑容燦爛的臉,恐怕真認不出來他就是當時那個鼻孔朝天的男人。
時元盛笑著又說了幾句閑話,黎曜卻興致缺缺,反而對他貿然上前的行為非常不爽。
他難得和喬以眠私下說幾句話,就被這人打斷了,還真是沒眼力見兒。
三個人心思各異。
時元盛見黎曜面沉似水,不似先前遠時那麼愉悅,暗暗反省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。
直到他視線一轉,落到黎曜旁的小姑娘臉上時,才輕輕瞇起眼睛。
記得執政剛才是對著這小姑娘笑的,看上去兩人關系應該不錯。
時元盛立刻將笑臉對準喬以眠,故意和套近乎。
“這位小姐看著有些面,是不是在哪兒見過?”
黎曜眉梢微挑,偏頭看向喬以眠。
只見小姑娘那雙彎彎的笑眼中,像是藏著一把刀子,鋒利無比。
“確實見過。我是您兒子的前友,我已經把他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