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告
“當然是好消息!”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。
沈東強角,“行,好消息就是:我升職加薪了!單位還給分配了免租金的房子。”
“真的啊!太好了!”許晚芳高興得直接拍了沈凌川一掌,“這可是大好事啊!”
沈凌川倒是沒那麼激,只略微抬眼皮睨了老爸一眼,吐槽,
“家里又不是沒房子住。”
“誰會嫌房子多啊!”許晚芳沒好氣地懟他,“反正也不花錢,我哪天看你不順眼,就能毫無後顧之憂地把你趕出去,也不算待‘大齡兒’了。”
沈凌川深吸一口氣:“……”
行,這是親媽。
母子倆習慣拌,喬以眠倒是察覺到沈東強神間的無奈。
“姑父,壞消息是什麼?”
許晚芳也向他看了過來,“對啊,還有個壞消息呢!”
沈東強坐在他們對面,嘆了口氣,“壞消息是,我被調到林川市了,那房子……也在林川。”
三人面面相覷,相繼“啊”了一聲。
沈東強在鐵路部門上班,是一名普通火車的司機。
他父母都是鐵路人,畢業之後也順理章進了楚城鐵路局,工作穩定有編制。
但因為工作質原因,經常倒班,有時候一走就是幾天,這些年家中里里外外都是許晚芳一個人打理。
許晚芳愣怔了片刻,就恢復正常,“沒啥,這也算不上壞消息,反正你平時一出去也是三天五天的,遇上特殊保障時期,半個月見不著人也是常有的事。”
看了一眼在旁邊玩游戲的沈凌川,又出聲寬:“現在孩子也大了,家里也沒啥可惦記的,你就踏實工作,比啥都重要。”
說得隨意,可沈東強聽完心里卻很不是滋味。
這些年許晚芳為他、為這個家付出了多,他比誰都清楚。
就連當年他父母離世,都是一個人辦的。
等他急匆匆趕到家時,已經安排好了一切。
“話是這樣說沒錯,但終究是在兩個城市,總覺得離你們太遠,心里沒著沒落的。”
沈東強這句肺腑之言,讓三個人都多了一抹低落緒,除了那位“矯終結者”的“大齡兒”。
沈凌川低頭玩手機,練地控角走位,漫不經心地問了句:
“您都一把年紀了,為啥非要去呢?這個時候不正應該抱著鐵飯碗坐等退休麼?我說強哥,您該讓賢也要讓一讓,別總想著沖鋒陷陣,也要多給年輕人留點兒機會。”
“混小子。”沈東強沒好氣地罵他一句,轉而又是一陣嘆氣:“我也想讓賢清福啊!可現在單位青黃不接,司機嚴重缺乏,年輕人招不上來,斷層嚴重。
這要在幾十年前,我這工作確實算是搶手的。可如今的年輕人,嫌規章制度多,又要24小時工作,過年過節也不放假,工資嘛,可能還沒人家外出打工賺得多。”
沈東強嘆:“現狀就是,年輕人不開車,年紀大的又勝任不了這樣高強度的工作,我這個年紀的夾在中間,就被推了上去。”
“嗯,您說得沒錯,換我,我也不開小火車。”沈凌川頭也不抬地接了句。
“老一輩鐵路人都喜歡把子安排到本單位,可現在的父母卻都不希孩子吃苦,我們同事家孩子,沒幾個來鐵路的。”
沈東強慨之後,又想起一事,“哦對了,我前幾年不是考下來車的駕駛證了嘛,正好這次林川那面有空缺崗位,就把我調過去了。”
“總歸是件好事,”許晚芳收好低落緒,輕松笑道,“反正再熬幾年也就退休了,就當是為咱們國家的鐵路事業貢獻最後一份力量吧!咱們都支持你!”
廣告
沈東強神容,點了點頭。
沈凌川這面剛好結束戰鬥,掃過面各異的三人,眉梢微抬。
“不過……我們為啥不能一家人都搬去林川呢?”
眾人微怔,他認真分析:“反正許士也不用上班,在哪兒生活不是一樣的?我姐也離職了,去林川工作大把,還有那個學長牽線搭橋;
我呢,這兩天也了解了,楚城開網約車賺不了幾個錢,幾個朋友都去大城市了,我正琢磨著要不要投奔他們呢。至于我小舅……”
沈凌川朝著里面臥室方向看了一眼,混不吝地開口:“反正他在哪兒都是躺著,要真能因為搬家跳起來,我立馬跪下向各路大羅神仙磕三天三夜的頭!”
許晚芳一掌拍在他後背上:“混小子,不許胡說!”
不過兒子的話倒是點醒了,“小川說得也對,正好那面房子也有了,咱一家人還是能整整齊齊地繼續在一起生活,這想法不錯!”
說完喜笑開,難得表揚沈凌川一句:“養你這麼大,終于說了句人話!”
沈凌川:“……汪。”
-
徐逸舟辦事效率很高,沒過兩天便把專家的反饋結果告訴了喬以眠。
“專家給了一份新的治療方案,但并不能保證一定有效,我們只能盡力一試。不過,不管哪種治療方案,都需要見到本人再進行下一步檢查診斷,你看什麼時候能把叔叔送到林川,我把位置發給你。”
喬以眠當天便和許晚芳商量了一下。
他們雖然決定搬到林川生活,但城搬家并不容易,短時間連東西都收拾不完。
喬以眠想自己先帶爸爸過去,許晚芳卻不同意,
“你一個小姑娘我哪能放心?我們先一起過去,等把你爸安置好之後,我再回來收拾東西。”
就這樣,一家人帶著滿滿一後備箱的隨品驅車前往林川市。
父親也在徐逸舟的安排下,被抬到救護車上,與他們一路同行。
抵達林川後,喬以眠一行人直接去了醫院。
專家團隊進行一番檢查之後,得出的結論和徐逸舟之前所說的相差不多。
可以嘗試新的治療方案,但效果無法保證。
“這些年你們把病人照顧得很好。”
徐逸舟聯系的這位姓張的專家,在看過父親之後,忍不住發出嘆:“有多病人到最後不是自然死亡,而是家屬先放棄了。”
喬以眠看向姑姑一家,心中溢滿了激。
這些年若不是有他們幫襯,自己恐怕早就撐不住了。
給父親辦理完住院手續之後,徐逸舟張羅著一起出去吃飯。
“叔叔阿姨一路舟車勞頓,連午飯都沒吃就來醫院了,一定很辛苦吧?我在附近定好了酒店,一層就有餐廳,咱們先在那里隨便吃點東西,等明天休息好了,我帶二老在林川轉轉。”
許晚芳連忙客氣了幾句,徐逸舟卻笑容和煦,看向喬以眠的目也極盡溫。
“沒關系的阿姨,我和以眠認識很多年了,關系一直很好。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,您千萬別和我客氣。”
許晚芳和沈東強對視一眼,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些許端倪。
不過眼下并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。
一行人直接去了附近酒店,辦理住之後,又一起在餐廳吃了頓飯。
席間,徐逸舟態度謙遜溫和,說話禮貌得,在喬以眠一家面前狠狠地刷了一波好。
就連刺頭一樣的沈凌川,回房間之後都難得夸了句:“我姐這個學長還靠譜的。”
徐逸舟從此喜提“靠譜哥”的稱號……
喬以眠將徐逸舟送到酒店大門口,再次表示謝,“逸舟哥,謝謝你了。”
廣告
“說多次了,還跟我這樣客氣?”徐逸舟無奈搖頭,“我只是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事,你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道謝,反倒顯得生分了。”
喬以眠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行,那我不說了。”
想起一事,點了點手機,“對了,酒店費用我轉給你了,本來就夠麻煩你了,不能再讓你破費。”
徐逸舟嘆氣,語氣稍顯不悅,“以眠,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啊?”
“當然有啊!”喬以眠認真點頭,“但你已經請我們一家吃過飯了,這就夠了。我剛才查了一下,這酒店還貴的呢,你一下子就開了三間房,一晚上不錢呢!”
徐逸舟無語,“小學妹,我現在收不低,開幾個房間的錢還是有的。”
說罷,他拿出手機,點開喬以眠的對話框,當著的面直接退款。
喬以眠張了張,到了邊的話在看到徐逸舟輕蹙的眉心時,又咽了下去。
算了,來日方長,早晚都會還他這個人的,何必急于一時,再惹他不高興?
見喬以眠不再堅持,徐逸舟的眉心舒展幾分。
“我下午還有工作,先回去了。你們在酒店先休息一會兒,醫院的事別擔心,我雇了專人照顧叔叔。”
“好的。”喬以眠知道徐逸舟不想再聽道謝的話,只好向他彎了彎。
徐逸舟眉目溫和地著,眼神有著一瞬間的微妙。
他抬起手,想要的腦袋。
喬以眠卻靈活地歪了歪頭,躲過他的手,手擺弄了一下頭發,疑反問:
“是頭上沾了什麼東西嗎?”
徐逸舟的手在半空中僵持兩秒,而後收回。
他輕抿薄,角勾起,“嗯,被你弄掉了。”
喬以眠目愉悅地朝他笑笑,“那你先回去忙吧,逸舟哥再見。”
“嗯,再見。”
喬以眠看著徐逸舟開車離開,正想轉回酒店,忽聽耳畔響起一道刻意低的男聲。
“他是不是看上你了?”
喬以眠翻了個白眼,手推開沈凌川湊過來的大臉,“別胡說八道。”
沈凌川雙手兜,著車子遠去的方向,一副吊兒當啷的模樣。
“我瞧著‘靠譜哥’看你的眼神不太清白。”
靠譜哥?
喬以眠意識到他說的是誰,無奈笑了:“這你就說錯了,逸舟哥天生一雙桃花眼,看狗都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