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告
沈凌川把喬以眠送到賓館取車之後就走了,說是晚上要和幾個朋友小聚一下,順便讓他們幫忙介紹個工作。
恰好趕上晚飯時間,喬以眠在小區附近找了家餐廳,加上徐逸舟,四個人簡單吃了頓飯。
許晚芳顯然對徐逸舟印象很好,閑聊時旁敲側擊地打聽著他的個人況。
徐逸舟也沒瞞,回答得坦:“大學時有個朋友,但後來出國留學了。兩個人距離遠了,又有時差,時間久了就淡了,後來就提了分手。”
頓了頓,徐逸舟略微垂眸,自嘲笑笑,“也怪我,那時學業繁忙,再加上面臨實習,分給的時間了許多,忽略了。”
許晚芳看了一眼悶頭吃飯,毫不關心學長史的喬以眠,只得又問:“那你現在還喜歡嗎?”
徐逸舟搖頭,回答得果決,“過去太久了,現在想起來,也只有愧疚罷了。”
許晚芳點了點頭,寬道:“也別太自責了,上的事也說不清誰對誰錯,分開了,可能只是不適合罷了。”
“嗯,姑姑您說得沒錯。”徐逸舟為許晚芳添了些茶,“我對的態度一直也是尊重并順其自然的。沒有遇見心儀的姑娘,寧愿單著。”
許晚芳笑了,“你條件這麼好,又一表人才,邊就沒人給你介紹介紹?”
“哪有您說得這樣好,”徐逸舟訕訕道,“我這人在生活中很無趣的,工作又忙,加班是常有的事。就算有人給我介紹,我也不想耽誤人家小姑娘。”
“你這想法就不太對。”一直沒說話的沈東強接茬道,“現在的年輕人都很忙,難道因為這個就都不找對象啦?兩個人就算不能每天見面,只要彼此惦記著,心在一塊兒,也能長長久久。”
“叔叔說得太對了。”徐逸舟似乎有種茅塞頓開的覺,“聽以眠說,您和姑姑也是聚離多,但你們恩了一輩子,這點實在讓人羨慕。”
沈東強被小輩夸贊,老臉一紅,嘿嘿嘿地笑了,“那是,我不管去了哪兒,這顆心都留在家里呢。”
許晚芳面皮發熱,在桌子下輕輕踢了他一腳,嗔怪,“一把年紀了咋啥話都說,也不怕小徐笑話你!”
沈東強不以為然,小聲反駁:“我又沒胡說,本來就是……”
許晚芳瞪了他一眼,轉而看向徐逸舟,笑說道:“不過你想的也沒錯,兩個人如果沒覺,就算強綁在一起,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後。的事,還是要彼此合眼緣才行。”
徐逸舟笑著點頭,偏頭看了喬以眠一眼。
“是要合眼緣才行。”
這一眼飽含深意,對面兩位看了個清清楚楚,越發確定了心中猜想。
許晚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暗暗琢磨:這次只要幫著把把關就行了,可不能再多說話,因為自己的好惡而干擾孩子的選擇。
喬以眠認真吃完最後一口米飯,終于放下了筷子。
見三人都在看自己,隨口問了句:“都吃飽了?現在回去嗎?”
許晚芳:“……”
這大侄哪哪兒都好,就是某些時候像塊木頭。
回去時,沈東強說天黑了,他來開車,喬以眠正好樂得清閑。
本打算和徐逸舟就此告別,哪知對方主提出要載回酒店。
“關于叔叔後續治療的一些細節,我想和你在路上聊聊。”
喬以眠不疑有他,和姑姑二人說了一聲,便坐上了徐逸舟的車。
回程路上,徐逸舟確實提了幾句爸爸後期治療和看護的事,但更多的卻是與閑聊。
廣告
問今後的打算,又說說他的現狀,講講周圍新奇有趣的故事,就像之前每次見面一樣絡自然。
半小時車程,兩人相談甚歡。
車子抵達酒店門前,徐逸舟下車,繞過車頭為喬以眠拉開車門。
喬以眠正在解安全帶,詫異地看了他一眼,道了聲謝。
下車時,徐逸舟手擋了一下車頂,高大軀距離很近,似乎能聞到他手腕側古龍水的淺淡清香。
喬以眠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對方,得出結論:學長他現在越來越致了……
徐逸舟不知道小腦袋里在想什麼,關上車門後,將送到酒店大堂。
“時間有些晚了,我就不送你上去了,明天見。”
喬以眠連忙擺手婉拒,“你工作那麼忙,不用特意過來。而且我們明天就不住酒店了,那房子離你單位也遠的,一來一回一個多小時就沒了。”
激地對徐逸舟笑笑,“你不用惦記我們。”
著清澈澄亮的眼睛,徐逸舟默默嘆了口氣,只好暫時先離開。
看著他的車駛離,喬以眠才轉走進酒店,按了電梯等待。
片刻後,電梯叮咚一響,電梯門打開。
邊看手機邊往里走,低著頭刷了一下房卡。
就在電梯門即將關閉前,一道頎長影快步進了電梯。
喬以眠也沒看對方,只略微往旁邊靠了靠。
電梯門合上,周圍瞬間安靜下來。
一直低著頭發消息,直到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,才慢慢抬起頭。
剛好對上一雙悉的狹長深眸。
喬以眠驚訝地張,“執政”三個字在舌尖轉了一遭,卻沒說出來。
呆愣愣地著面前修長拔的影,腦袋一時有些懵。
他怎麼在這兒?
黎曜輕靠著電梯壁,姿態看似隨意,迫卻很強。
他垂眸著喬以眠,平靜深邃的眸中,暗藏洶涌。
“不認識了?”
喬以眠這才將纏繞在舌尖的三個字說了出來。
“執政……”
“聲音這麼小,晚上沒吃飽?”
他語氣淡漠,聽不到緒,聲音連一波都沒有,可喬以眠卻敏銳地覺察到:他不高興。
喬以眠沒回答,避開他迫人的視線。
電梯緩緩上升,從未覺到分秒的時間竟是這樣難熬。
好在住的樓層不高,電梯叮咚一響,電梯門緩緩打開。
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,剛想出去,面前人影一閃,黎曜側上前,堵住了敞開的電梯門。
被困在里面,無法離開。
喬以眠臉微變,向旁邊移開一步,想從另一側出去。
哪知對方長臂一,直接按住電梯壁,打消了的念頭。
“你這是做什麼?”
喬以眠抬頭瞪他,星眸中蘊藏著張和怒氣,像只炸了的小貓。
黎曜不躲不閃,氣定神閑地低眸看,語氣平靜,“頭頂就是監控,你覺得我會做什麼?”
喬以眠飛快地看了一眼轎廂上方的監控,紅燈閃爍。
這才稍稍心安。
黎曜眼底劃過一抹失,“我在你心里就這樣不堪?至于你這樣防備?”
“是與不是,你比我更清楚。”喬以眠扯了扯,避重就輕地回道。
黎曜真是被氣笑了。
笑意浮于角,卻并不見多歡喜。
“看來繼‘不擇手段、狡詐險’之後,你又給我上了更惡劣的標簽。”
他半低著頭,凝視面前這雙戒備張的眼睛,聲音緩慢又帶著挑釁。
“喬小姐,別忘了,那天是你先闖進我房間的。”
“那也是你書給我的房卡!”喬以眠口而出,呼吸略急。
這些天,看起來像沒事人一樣,照常吃吃喝喝聊著天,可每到獨時,卻總會想起那天晚上的所有不愉快。
廣告
不明白怎麼回事。
連時延背著自己訂婚的事都不去想了,卻不清楚為什麼獨獨對這事耿耿于懷。
“哦,還有嗎?”黎曜神不變,語氣從容且溫和,“還有什麼讓你不痛快的地方?都講出來。”
電梯門在他後緩緩合上,狹窄空間再次恢復寂靜。
心起伏時卷起的陌生波讓人連呼吸都開始費力。
喬以眠察覺到一危險,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回憶那些不愉快的過往。
“沒有了。你讓開,我要出去!”
“那我替你回答。”黎曜不慌不忙地著,卻朝電梯按鈕一側移了半步,擋了個完完全全。
喬以眠見他如此霸道,手推他,對方卻紋不。
心底一無名火竄起,眸中帶著怒氣。
面前男人如同一座聳立的山,不分毫,聲音也是不急不緩,直截了當。
“你那天突然翻臉,我只能想到兩個理由。”
喬以眠蹙眉,想越過他去按電梯按鈕開門,手腕卻被他捉住。
黎曜不理的反抗,沉聲繼續:
“第一,你覺得我濫用職權,用爛尾樓的事換取好,說不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,覺得信錯了人;第二,你以為我讓邊人引你進我房間,是想對你圖謀不軌。”
喬以眠眼皮跳了跳,抿不答。
“嗯,看來我猜對了。”黎曜仔細審視的表,眉梢輕抬,“看起來你還是沒有通的,那我繼續說。”
掌心中的掙扎力道減弱許多,黎曜視線微垂,眸中閃過些許溫。
“第一,我確實不是什麼良善之人。坐到我這個位置,如果還秉持著一顆純真無暇的心,恐怕早就死多回了。
但我也不是什麼人渣敗類,我有我的底線和原則。如果那天的話臟了你的耳朵,我很抱歉,但真相確實如此。”
黎曜輕吸了口氣,聲音低沉地解釋:“瑛時集團這兩年不太景氣,想通過執政廳拿到一些扶持政策,勢必就要來主示好。
他聽到風聲,知道我要找開發商接手那個樓盤,自己就湊了上來。他想要執政手中的權勢,想要得到利益和資源;而我想要他手里的錢,想要盡快推進復工計劃。我們確實算是等價換,只是這個換對象,可能是你不太喜歡的。
我不太了解喬記者的價值觀,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做和商無異,讓你瞧不起,那我無話可說。但這件事確實棘手,要想追回原開發商騙走的錢,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,這樣繼續耗下去,苦的還是百姓。”
自從相識以來,喬以眠還從未聽他連續講過這麼多句話。
更讓詫異的是:他的這些解釋,好像和想象中的截然不同。
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拼命撞,喬以眠覺腦袋里有些,猶豫著開口:
“所以……你說的等價換,是這個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