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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曜眉梢微抬,眼底劃過一笑,而後看向康鈞文:“你說呢,康臺長?”
他剛才那句不輕不重地“警告”,已經讓康鈞文如坐針氈,聞言立刻坐直:“可以可以!領導您真是深謀遠慮,每一步規劃都清晰準確,我……”
“瞧瞧,你們臺里的風氣,就是被你這樣帶壞的。”
黎曜語氣平靜地打斷他的恭維,神間卻并沒有想象中的怒氣。
康鈞文小心翼翼地覷著對方表,約覺執政心似乎還好的樣子?
就連坐在一旁的周恒,都趁著給執政添茶的時候,暗暗琢磨:大領導最近的心真是起起起落落落,忽高忽低的。
倒不是不好吧,就是覺……有人味了。
事敲定,康鈞文立刻給新聞中心組長打了通電話,把黎曜剛才的吩咐轉告對方,讓他務必把這件事辦妥。
說話間,服務生魚貫而,端上一道道味佳肴。
炙燒排骨澤偏紅,帶著一焦糖般的甜味,一口齒留香;
牛三鮮燉得爛味,牛牛蹄筋和金錢肚的完融合,驅散了早春的寒氣;
桂花糖藕經過特殊的糖漿調制後,再經過烤制,外脆里,桂花的香甜之中,帶著糯米和藕的清香……
喬以眠終于知道這家會所為什麼被稱為“銷金窟”了。
如果自己有很多很多錢,一定也愿意來這里消費!
真是太好吃了!
星星眼。
當然,只是從“吃”的方面考慮。
實際上,這家會所在其他方面,也都是頂尖的。
這不,酒過三巡,半敞的雕花木窗外面,有年輕子曼妙的歌聲傳來。
如余音繞梁,回旋不絕。
喬以眠覺自己的胃和耳朵同時得到了滿足。
吃飯時,三位領導聊著工作,毫沒有避諱兩個小年輕在場。
而他們兩個也十分給他們面子,本沒有聽,反而湊在一起小聲講話。
“姐,我可是瞧見了啊,剛才有兩三個人要加你微信呢吧?”
宋楠星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打趣,“我看你現在的魅力越來越大了。”
喬以眠瞪了他一眼:“謹言慎行。”
宋楠星嘿嘿直笑。
他本以為周書喜歡喬以眠的,所以剛才故意讓他們倆面對面坐著,也方便眉來眼去,通。
哪知道兩人互不理睬,看上去又不像是刻意避嫌,好像本不是他猜的那樣。
那周書為什麼要讓自己幫忙給在電視臺找工作呢?
哎,搞不懂。
“對了姐,在新單位覺怎麼樣?同事是不是好相的?我剛瞧見邢燕前輩了,你以後是和搭檔嗎?”
喬以眠搖頭,“組長讓他們先帶我悉悉工作。”
“哦,兩個報社工作模式有些差異,確實是要先悉一下的。”
宋楠星小聲夸贊:“你能力強,又這樣勤勉,還有那樣溫和善良的前輩帶著,肯定能很快站穩腳跟的!”
喬以眠眼皮一下。
溫和善良?說的確實是邢燕?
“你很了解邢燕?”喬以眠低聲問了句。
“算不得了解,我只是在之前的采訪中認識了。對我們這些新人友好的,沒什麼架子,說話也客客氣氣的,一點兒也看不出是領導家屬。”
“領導家屬?”喬以眠眉梢微挑,“哪位領導的家屬?”
“就是我們電視臺的副臺長,錢振奎的妻子呀!”
錢振奎,余婉的小姨夫。
喬以眠眼底劃過一抹了然的芒。
怪不得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橫眉冷對,各種看不上。
原來就是余婉的那個小姨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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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白之後,喬以眠對邢燕這個人便不太在意了。
本來還想找個機會和對方聊聊,畢竟在同一個小組工作,總有這麼個人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,總歸是有些別扭的。
可如果導火索是余婉,那這個梁子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解開。
也沒必要上趕著和對方冰釋前嫌。
兩人在一旁小聲說著話,與三位領導互不干擾。
可不知怎麼,這句話竟飄到某個人的耳朵里。
黎曜看著嘀嘀咕咕的兩個年輕人,嗓音淡淡地反問:“在聊什麼?”
宋楠星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在說以眠姐的新同事……”
“什麼時候職的?”執政忽然出聲詢問。
喬以眠眨了眨眼:“昨天。”
執政沒說話,端起茶盅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。
昨晚和自己東拉西扯說了半天,正事是一個字都沒說。
還說放下了戒心,這是連心都瞧不見了吧?
放下茶盅,黎曜忽然又問:“聽說今天在會所有一場相親活,你們這些單的,沒去參加?”
話是對兩個年輕人說的,可眼神卻落在喬以眠臉上,看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見沒回答,宋楠星怕氣氛冷掉,又怕頂頭上司康鈞文以為自己近水樓臺先得月,不務正業,連忙接話。
“我是來工作的!哪能利用職務之便,來相親呀!”
說著,他像是想到了什麼,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,“不過確實有兩個漂亮的小姐姐加了我微信。”
宋楠星見三位領導眼神中都夾雜著一抹調侃和心照不宣,臉更熱了,下意識拉出喬以眠當擋箭牌。
“以眠姐也被誤以為是活選手呢,還被告白了呢!”
康鈞文打了個哈哈,“你小子,自己了鞋,還不忘拖別人下水!”
幾人跟著笑了笑,氣氛愉快。
哪知在這一片祥和愜意的氛圍中,忽然傳來一道緩慢低沉的男聲。
“哦~還被告白了啊……”執政拖長聲音,明明是夸贊的語氣,聽起來卻毫無快樂緒。
“小喬記者可真是歡迎。”
喬以眠頭皮發麻,悄悄瞪了一眼大領導。
怪氣。
黎曜心里也有些不痛快。
沒想到解決一個徐逸舟不夠,還要對付好幾個相親對象。
他的小姑娘可真是有魅力……
明明心里酸得要死,可他畢竟無名無分,只能自己消化。
只是這個過程,并不那麼容易罷了。
說起來,在場三位領導,四個人,都對其中兩人的微妙關系有所了解。
只有唯一一位子單純的懵懂年,還看不出端倪。
幾個人雖然各懷心事,這頓飯卻吃得和諧融洽。
因為下午都要趕回去工作,他們吃完飯之後,就各自回了單位。
喬以眠早上是搭車來的,本打算出去之後約一輛車,可剛走到包廂門口,就被後跟著的黎曜捉住了手腕。
“等等。”
喬以眠停住腳步,視線落在他握的大手上,下意識躲了一下,可對方本不給溜走的機會。
喬以眠只好問他:“怎麼了?”
黎曜居高臨下地看著,拇指指腹無意識地在腕側上輕輕了兩下,語氣雖然平和,可探其深,卻有那麼一丟丟酸。
“我真以為你去參加相親了。”
喬以眠搖頭,“我并不喜歡這種相親活。”
“為什麼?”
喬以眠認真想了想,而後回答,“可能覺得兩個陌生人僅憑三言兩語就產生好,不太真實吧?覺這種相親,看中的都是對方的臉和條件。”
黎曜沒想到居然說得這樣直白,角彎起一抹不太明顯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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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覺得什麼樣的才算真實?”
“用時間衡量吧。”喬以眠對待問題,難得坦誠了些,“兩個人在一起,不是一朝一夕的吸引,而是天長日久的相伴相守,達到靈魂的契合。
比起那些煙花般短暫絢爛的,我更向往那些彼此扶持一輩子,幾十年後還會攜手賞雨看花的老年人。”
黎曜眼中倒映出認真的模樣,緩緩嘆,
“這樣的,誰不羨慕呢。”
喬以眠一瞬間回過神來,發覺自己好像說得有些太多了。
“我還要回單位呢,先走了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不用~”喬以眠婉拒,“我打個車就回去了。”
黎曜無奈:“喬記者,你真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,連一點隙都不給我留啊?”
他略微彎腰,與目平視,聲音又低又夾雜著無奈,“我只是想和你相伴相守,幾十年後一起賞雨看花,怎麼就這樣難呢?”
喬以眠愣愣地看著對方,被他這番話說得心頭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