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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小姑娘神有些懊惱,黎曜不再追問,順手拉住手腕。
“聽說後山有一泉眼,周圍景不錯,去瞧瞧。”
喬以眠不想去,“我累了,我要休息。”
“剛吃過飯不能立刻休息。”黎曜語氣溫和卻強勢,“就當陪我這個……‘老年人’散散步。”
喬以眠覺得好笑,“誰說你老了?自嘲也要有個限度好嘛!”
向餐廳方向揚了揚下,“那里面還有一大堆比你年紀大的領導呢,你要是老年人,那他們不就‘兵馬俑’了?”
黎曜“嘖”了一聲,“沒大沒小的。”
“這是事實。”喬以眠毫不畏懼地和他頂,“還不是你先說的?”
黎曜被囂張的模樣氣得牙,慢悠悠反問:“是誰說的,‘三歲一代’?和你比起來,我還不算老年人嗎?”
喬以眠沒想到他居然聽見了,訕訕道:“我那是拒絕別人的說辭。”
“哦?”黎曜眉梢微抬,拖長聲音又問:“那你真正想法是什麼?覺得可以接的年齡差,是幾歲?”
喬以眠眼珠一轉,瞬間掙了他的鉗制,同時撂下一句“同歲!不能再多了!”
說罷直接朝後山方向跑去。
黎曜無奈笑笑,慢悠悠地跟了上去。
兩人沿著石頭小路往上走著。
樹木掉了冬裝,冒出翠綠葉片;山花遍地盛開,爛漫如錦。
深吸一口氣,花香草香卷肺腑,所有的疲憊和不愉快,似乎都被這個“天然氧吧”吸納。
大自然果然有讓人心曠神怡的能力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,直到聽見泉水叮咚作響。
繞過一片樹木,抬眸看去,山巖壑谷間,一道清洌山泉自上而下墜落,濺起層層冰涼。
“哇,這水好清啊!”
喬以眠蹲在石頭邊緣,向前探出大半,手去接山泉水。
“小心點兒。”黎曜單手揪住的衛帽子,避免小姑娘因為太過興掉下去。
喬以眠回頭看他,眸明亮,“如果是夏天來就好了,可以在這里避暑,現在泉水有點冰手。”
黎曜居高臨下地著,寵溺點頭,“到時候可以再來。”
喬以眠斜睨著大領導,見他始終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,像一座被層層捆綁的石像。
突然很想把這些繩索拆開,瞧瞧藏在里面的細節。
角勾起一抹壞笑,喬以眠向他勾了勾手指。
“怎麼了?”
黎曜只當有什麼話要說,一手拉著的帽子,一面彎腰湊過去。
哪知小姑娘忽然掬起一捧泉水,全部丟到他臉上。
黎曜下意識躲開,可沖鋒下擺不知何時被拽在手里,避無可避,被弄得滿臉是水。
喬以眠哈哈大笑,聲音清脆愉悅,
“瞧!水靈靈的新鮮男!”
沉郁了一上午的心,似乎被這清澈的山泉水一并帶走,恢復了亮澄明。
黎曜勉強睜開眼,水滴沿著起伏的廓線落,目有著瞬間錯愕。
看著小姑娘得逞後笑靨如花的樣子,他眼中的驚詫又轉為無奈寵溺。
“你怎麼比小米還淘氣?”
喬以眠放開他的襟,蹲在石頭上仰頭看他,故意挑釁。
“誰讓你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?一看就是到了海邊不會游泳,到了景點也不會拍照打卡的那種。我這可是幫你驗一下山泉水的冰涼,你應該謝我才對!”
“哦,是麼……”黎曜頂著滿臉水珠,角笑意加深,有學有樣道:
“那我也幫你驗一下近距離接山泉的快樂。”
說罷,他雙手探腋下,直接將拎得雙腳離地,整個向山泉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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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啊啊!!”喬以眠臉驀變,嚇得尖,“黎曜!你放開我!”
說完又立刻改口,“不不不,別放開我!”
這個位置把放下來,就掉水里了!
泉水雖然不深吧,可這春末時分,弄得滿是水也狼狽的,再說也涼啊!
黎曜輕輕一怔,反問:“我什麼?”
喬以眠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口而出了大領導名字。
膽大包天啊!
連忙改口,“不不不,執政!大領導!您放過我吧!”
“不對,不是這個。”黎曜聲音多了幾分期待,“重新一次,我喜歡。”
既在矮檐下,怎敢不低頭?
喬以眠咬了咬,超小聲地又了一聲,“黎……黎曜。”
大領導悶聲笑笑,慢條斯理地打趣,“中午沒吃飽嗎?聲音這樣小。”
這家伙就是故意的!
“我都說完了,你還不放我下來!”
大領導自然不會把丟水里,只是想到剛才囂張得意的模樣,有些牙。
于是像掐著調皮小貓一樣拎著,故意反問:“那你是不是也得謝我?”
喬以眠翻了個白眼兒:我謝謝你全家!
沒聽到小姑娘的道謝,大領導明顯有些“不高興”,雙手稍稍松了松。
喬以眠整個驟然下墜,嚇得再次出聲:“啊!!別別別!我錯了,我謝謝你還不行!”
“錯哪兒了?”黎曜好整以暇地問。
喬以眠哭無淚,“哪兒都錯了……”
地抓著黎曜的手臂,生怕哪句話沒說對,惹惱了大領導,真把丟水里。
雙腳在半空中輕輕擺,像只被拎起來還不忘用腳蹼劃水的小鴨子。
暗暗罵道:暴力老狐貍!一言不合就!你給我等著的!
見認錯態度良好,大領導這才收回手,將穩穩地放在石頭上。
喬以眠一,連忙扯住面前的沖鋒,懊惱地瞪他。
“小心眼兒……”
說都說不得!
黎曜沉聲:“還敢挑釁?”
喬以眠立刻閉,慫得不行。
兩人正鬧著,樹木那端忽然傳來一道愉悅聲。
“執政,您在這里嗎?”
本還漾著笑的眉眼頃刻間轉淡,喬以眠轉過,踩著石頭走到一旁,繼續玩水去了。
陳潔從樹後走了出來,看到黎曜時雙眸微微發亮,“果然是您呀!”
視線一轉,又瞧見了一旁的喬以眠,笑容收斂了些。
陳潔很快調整好緒,笑著對黎曜開口:“風景太,一不留神走到了這里,幸好遇見您了,要不我可就要迷路了。”
黎曜轉頭向喬以眠,見前一秒還輕松歡快的面孔,竟再次恢復先前的模樣,心中更確定幾分。
他重新看向陳潔,淡然開口:“如果找不到路,可以導航回去。”
陳潔訕訕一笑,移開視線,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,快步走到泉水邊。
“呀!這里居然有泉水呢!”
喬以眠暗暗翻了個白眼兒:所以你猜它為什麼要小泉山呢?難不這片山的主人小泉?
無人接話,陳潔卻并不覺得尷尬,偏頭看向喬以眠,主開口:“你好,我陳潔,你是記者嗎?”
對方主搭話,喬以眠沒辦法再不理人家。
何況人家也沒做錯什麼。
男未婚未嫁,人家喜歡執政,主熱一些有什麼錯?
嫉妒歸嫉妒,不舒服歸不舒服,卻沒必要和人家搞雌競。
喬以眠拍了拍手上的水,朝陳潔點了點頭:“你好,我是《南江周刊》記者,喬以眠。”
“我聽說過這家報社呢,很厲害。”
陳潔毫不吝嗇地夸獎,說完轉頭看向黎曜,後知後覺地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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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?”
不等兩人有所反應,又直截了當地又問了一句:“喬記者是執政的朋友嗎?”
喬以眠張了張,嚨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。
本來就不是男朋友,有什麼不能說的?
可對方的眼神實在太過挑釁,直勾勾地盯著,仿佛能看穿所有的小心思。
喬以眠口有些悶,剛想說“不是”,卻被大領導搶了先。
“不是。”
如同塵埃落定般,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明明是事實,但這兩個字落在耳畔,卻讓人心里無端一。
陳潔眼中劃過一抹喜,然而,這笑容只維持了一秒,就聽大領導接著又補了句。
“還沒追上呢。”
喬以眠眼睛睜大,赫然抬頭,卻見大領導眸中染笑地著,話卻是對陳潔說的。
“所以你就別再給我制造困難了。我的小姑娘,難哄得很。”
陳潔呆愣愣地站在原地,有些不可置信。
在的印象中,執政高冷矜貴,沉默寡言,這張過分英俊的面孔上,很會出現太多表。
他將所有緒都藏得很好。
很難讓人察覺他在想什麼。
可此時此刻,他的心思竟是這樣簡單直白。
心中所想完全寫在臉上,恨不得告訴所有人:他在追求這個姑娘。
陳潔默默吸了一口氣,忽然想起大領導在飯桌上回答的那句話。
什麼喜歡意面,分明說的是以眠……
虧還因為他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沾沾自喜,原來不過是對方討小姑娘歡心的小把戲。
陳潔輕輕咬,心深一陣酸,幾乎要將人淹沒。
臉上笑容再難維持,尷尬得不行。
黎曜這才將視線落到陳潔臉上,破天荒給找了個臺階下。
“快下雨了,你還是盡快下山吧。”
陳潔角扯了扯,心中雖然不甘,可再繼續下去,卻落不得半點好。
只能點了點頭,故作乖巧地回道:“好的,那你們慢聊,我先回去了。”
看著略顯僵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,喬以眠居然主湊了過來,嘖嘖嘆:“執政大人真是無無義、冷冷,對待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,居然也拒絕得如此干脆。”
故意在“無無義、冷冷”八個字上加重了語氣,瞬間讓黎曜想起不久前,他也曾這樣怪氣地評價過。
嘖……小姑娘還記仇。
他剛想開口,卻見喬以眠仰頭對他一笑,明眸皓齒。
“不過……我喜歡。”
黎曜目容,接著瞧見小姑娘再次向他勾了勾手指,目狡黠。
黎曜狐疑地打量著,“又要我一臉水?”
對方不答,他遲疑兩秒,還是認命地彎下腰。
喬以眠這次卻沒有惡作劇,而是雙手扯住他的沖鋒前襟,將他拉近了些。
而後踮起腳尖,偏頭吻住了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