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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以眠聽他問完才反應過來，耳朵發燙，結結地解釋：
“對面不是還……還有間臥室嗎？”
局促不安的模樣落在大領導眼中，心中似被塞了團雲絮，輕飄飄地像是要飛起來。
黎曜腔輕微震了一下，含笑點頭。
“嗯，那我不走了，住對面。”
大概是他眼神中的愉悅太過明顯，又太直接，喬以眠心臟一陣跳，連忙垂下眼，抱著換洗跑去了浴室。
故意在里面多磨蹭了一會兒，覺那種曖昧氛圍應該散了些，才輕手輕腳地拉開浴室門，探頭向外看去。
大領導不在客廳。
輕輕松了一口氣，快步走回房間。
臥室很大，挑高的屋頂很有設計，奢華卻不俗；
床也足夠寬，任由翻來翻去幾次都掉不下去；
遮窗簾，遮住窗外的繁華夜景與喧鬧；
房只留一盞夜燈，散發著和的暖。
床頭柜上擺放著造型的擴香石，似乎點了幾滴英國梨油，聞起來像夏日暖，令人置于梨園一般。
帶著水的清甜梨子，味道甜，又溫溫。
一切布置都為了使人放松、安睡。
可喬以眠卻翻來覆去也睡不著。
不知是因為夜晚太過安靜，還是換了個地方，心中不太安穩。
最近發生的事太多，心底莫名有些燥，思緒也在腦海中快速竄。
閉上眼睛，某個人、某道聲音，又持續不斷地撥著的神經和鼓。
最後實在躺不住了，喬以眠翻坐起，長嘆一聲。
著陌生又閉的環境，心的不安在翻滾，似乎急需找到開闊的地方呼吸新鮮空氣，又想要尋找一個可以讓迅速踏實下來的人。
喬以眠穿上拖鞋，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，拉開房門向外探頭。
客廳沒人，對面臥室房門也閉著，想必大領導已經休息了。
莫名其妙地嘆了口氣。
放輕腳步走向臺，打算去外面氣。
哪知剛走到門前，就瞧見大領導正坐在臺的藤編沙發一端。
他穿著一套深真睡，膝頭放著筆記本，借著一旁的落地燈，像是在工作。
聽到腳步聲，黎曜轉過頭，視線落到小姑娘臉上，有著短暫的詫異，而後向手。
“過來坐。”
喬以眠站在門前，扶著門框看他，沒有立刻過去。
“打擾你工作了嗎？”
“沒有，不是什麼著急的工作。”黎曜合上筆記本，順手放在藤桌上。
喬以眠這才走了過去，手放在他掌心里，被他拉到邊坐下。
薄而的布料輕輕合，似乎能覺到對方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溫。
喬以眠有些局促，刻意找了個話題，“你如果有事要忙，就繼續。我只是想出來氣，不會打擾你。”
黎曜輕笑了笑，臂勾住小姑娘肩膀，將人拉到懷里，又順手了的腦袋和耳朵。
“睡不著，所以才想找點事做。”
順的長發散開，鋪在肩膀上，溫熱掌心從上面輕輕過，落到發尾，在指尖纏了兩圈。
黎曜低頭看著小姑娘泛紅的面頰，聲線低，“你也睡不著？”
“嗯，換了個陌生的地方，有些認床。”
喬以眠隨意找了個借口。
無論如何也不想說：一閉上眼睛，想到的都是他溫和寵溺的笑容，聽見的都是他低人的聲音。
明明只隔著一道門板，思念卻能泛濫災……
嗯，絕對不能說。
有點兒丟人。
“那……我們明天晚上就回林川？”黎曜怕休息不好，斟酌著開口，
“婚禮結束後，讓傅斯寒出點時間接采訪，你說一小時左右就夠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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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不用，”喬以眠連忙直起看他，“本來這次采訪趕在人家婚禮期間，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，怎麼能再因為這點事就打擾人家。”
黎曜著黑亮的眼睛，指腹輕輕了兩下，“那怎麼辦呢？你在這里又睡不好。”
說罷，他忽然輕笑著開口：“那……需要哄睡服務嗎？”
喬以眠俏臉泛紅，眼神卻躍躍試，“都有什麼服務？可以自選嗎？”
黎曜想了想，“聊天，唱歌，講故事，或者放白噪音？還想要什麼？”
喬以眠聽到“唱歌”兩個字時，那句“祝你生日快樂”如同魔音一般瞬間響徹耳畔，連忙雙手做叉狀。
“先pass掉唱歌。”
黎曜挑眉，“為什麼？”
喬以眠抿著笑，“我怕更睡不著。”
大領導深深吸氣，瞧著幸災樂禍的模樣，無奈地橫了一眼，“就那麼難聽？我可是練習好幾遍才發給你的。”
喬以眠沒忍住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就知道在嘲笑自己，黎曜仰頭靠在沙發背上，低哼一聲。
“沒有品味。”
見他像是不高興了，小姑娘連忙抱住他的胳膊撒，“那你給我講故事吧？”
“不要。”大領導脾氣上來了，偏過頭不看，“你還是找唱歌好聽的人去講吧。”
喬以眠眼睛眨了眨，忍著笑反問：“這是你說的哦？那我可走啦？”
說完松開他的胳膊，故意站起，著下開口：“聽說海城有家‘金落日’的會所，里面清一都是漂亮小哥哥，又都是英文名，特別洋氣！還被顧客選出了四大王牌，什麼‘Allen’、‘Bruce’……呀！”
才念出兩個名字，喬以眠就覺腰上一，直接跌到一個堅實溫熱的懷中。
慌忙按住他的雙肩，撐住，低頭間，對上大領導那雙墨翻涌的眸子。
小姑娘有些心虛，但強裝鎮定，“怎麼啦？不是你讓我去的嗎？我猜那里肯定有唱歌好聽的……唔……”
喋喋不休的被人狠狠堵住，脖頸和後腰也被他擒住，逃不開躲不掉。
男人的吻洶涌又熾烈，懲罰般地掠奪一番，親得雙輕，有些無力支撐。
接著，彎被他長臂一勾，驟然懸空，直接被他放到了上。
齒被撬開，又是一陣不過氣的深吻。
直到眼中似有水，鼻息間發出抵抗的細碎聲響，男人才慢慢將放開，眸比周遭夜更沉、更深。
“這種時候倒是聽話。”男人嗓音暗啞，語氣卻很強勢，“小小年紀，還敢去點男模？”
執政大人溫時無人可及，冷臉的時候也真讓人畏懼。
可小姑娘現在卻沒那麼怕他了。
再加上剛被他親得舌發麻，喬以眠又又惱地懟他，“是你先不給我講故事的。”
“明明是喬小姐先嫌我唱歌難聽的，”執政語氣幽怨，“真會倒打一耙……”
“倒不是難聽，就是有點好笑，”喬以眠抿笑，“不適合睡前聽。可以錄下來，在我心不好的時候聽。”
黎曜被氣得牙，滿腔怨氣無發泄，只好仰頭長嘆一聲，頗打擊。
“真難伺候。”
喬以眠嘿嘿一笑，坐在他上調整了一下姿勢，輕靠著他溫暖的膛，仰頭向天邊的幾顆星辰。
看了半晌，才喃喃開口：“之前常聽人說，去世的人會變星星，會一直守護他們的人……你說，我的爸爸媽媽會不會也在那里？”
黎曜眼中緒收了收，低眸看向略帶傷的神，心中泛起一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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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會的。”他親了親的眼睛，輕聲哄道，“他們會一直、一直守護著你，守護他們最的寶貝。”
喬以眠深吸一口氣，強下眼底的酸，角彎了彎。
轉，雙臂環住男人的脖子。
“黎曜，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？小時候，媽媽爸爸也會給我講睡前故事。”
“好。想聽什麼？”
小姑娘眸明亮地著他，“你會講什麼？”
黎曜不慌不忙地拿過手機，打開瀏覽，“你想聽的，我都可以講。”
喬以眠手捂住他的屏幕，挑眉，“那不行，我要你稿。”
“這麼嚴格？”大領導嘆氣，卻任由奪走手機，放到一邊。
“您可是被幾千萬北江百姓仰慕尊敬的偉大的執政大人，稿講個哄睡故事有什麼難的？”
“別給我戴高帽，我又不需要給幾千萬人講睡前故事。”大領導本不吃這套，若有所思地開口，
“喬小姐，難度加碼，獎勵……是不是也要加碼？”
“那要看你講得如何？如果我睡不著，那就沒有獎勵。”
執政有竹：“保證你能滿意。”
他沉片刻，而後語速緩慢地開口，
“黃初三年，余朝京師，還濟川。古人有言，斯水之神，名曰宓妃……”
“停停停！”喬以眠捂住他的，“哪有人睡前故事是念《神賦》的？”
黎曜挑眉，“你就說，它是不是一個故事吧？”
“故事倒是故事，就是不對勁兒。”喬以眠蹙眉，“不應該是什麼三只小豬，白雪公主，或者小紅帽和狼外婆的故事嗎？”
黎曜拖長聲音，語調怪異，“哦～我竟然忘了，我們喬小姐才三歲，不適合聽這種的睡前故事呢……”
喬以眠紅著臉捶了他一下，“真討厭。”
黎曜悶聲笑了笑，低頭在泛紅的臉頰上親了親，“那還聽不聽？”
小姑娘把臉埋在他寬闊的膛上，“聽。”
大領導腔輕輕震一下，嗓音帶笑地繼續念著。
“宋玉對楚王神之事，遂作斯賦……”
他聲音本就低沉悅耳，如今又刻意放緩語速，落在耳畔，帶著一繾綣與溫，像一只溫暖撥的手。
喬以眠慢慢閉上了眼睛。
只覺得心中那葉扁舟，在搖晃起伏的海浪中，終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