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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時間連續熬夜加班,那弦始終繃著。
如今終于松懈下來,所有積的疲憊呼嘯著一并襲來,直接將垮。
喬以眠抬手了額頭,有些熱,應該是發燒了。
辦公室沒有溫計,也不知道多度,只是覺得疲累,好想睡一覺。
坐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,才撐著扶手站起,頭重腳輕地去了員工臨時休息室。
本打算先躺一會兒,哪知剛挨到床板,就直接昏睡過去。
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,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像燒著了一樣難,竟是被生生熱醒的。
頭疼得如同針扎,眼睛也又酸又疼,呼出的氣都帶著滾燙熱意。
強睜開眼睛,偏頭向窗外看去,天大亮。
宿舍門被人推開,同組的汪霞進來放東西,瞧見在床邊坐著,驚訝道:“小喬,你又通宵了?”
“霞姐。”喬以眠彎了彎,有氣無力地和打了聲招呼。
汪霞見一副蔫蔫兒的樣子,連忙快步走過來,彎腰看。
“你怎麼了?臉怎麼紅紅的?”
說罷手去的腦袋,“呀,好燙啊!你發燒了!”
有些著急,“肯定是最近天氣忽冷忽熱,你又熬夜加班累的,都吃不消了。走,我帶你去醫院!”
喬以眠猶豫著婉拒,“我自己去醫院就行,您上午不是還有個專家采訪呢嗎?”
“讓譚碩先過去準備,我把你送到醫院就趕過去,晚不了多久。”說罷不由分說地扶起往外走,“你自己去我怎麼能放心。”
喬以眠拗不過,四肢也確實酸無力,只能連聲道謝。
正值早高峰,車流如織。
汪霞一面扶著,一面看著打車件,急得團團轉。
“這都加了好幾次調度費了,怎麼還沒有車接單呢!”
“霞姐,您先去采訪吧,我自己在這等會兒,沒問題的。”喬以眠強打神,“出來吹吹風,覺好了不。”
汪霞不同意,“再等等,怎麼也得把你送到醫院再說。哎,我的車前天送去保養了,要不也不用這樣麻煩。單位的公車又不能隨便開。”
說著,看向喬以眠,隨口問,“我瞧著你最近也沒開車?”
喬以眠點頭,“嗯,我弟弟上班順路會帶上我。”
要說沈凌川換了新工作真不錯的。
執政廳位置離報社很近,兩人上班時間也相同,再加上沈凌川最近格外“孝順”,每天上班都載著一起走。
有時候下班早,這臭小子也會任勞任怨地來接,弄得都覺得這小孩被奪舍了。
不過這樣一來,確實輕松許多。
件上依舊無人接單,譚碩的電話卻先打了進來,問汪霞還有多久才能出發。
“你先過去準備,我一會兒從醫院直接坐車過去……以眠病了,我送去醫院……嗯,辛苦了。”
喬以眠心里有些過意不去,但對方確實實心實意要送,也不好再推。
正在這時,一輛銀大眾緩緩停靠在路邊。
車窗降下,出一張英俊儒雅的面孔。
“以眠?”
喬以眠看向車中人,正是許久不見的徐逸舟。
“逸舟哥。”強打神和對方打了聲招呼。
似乎是察覺到不對勁,徐逸舟打開雙閃,迅速下車走了過來。
“你怎麼了?臉這樣差?”
“我沒事……”
喬以眠剛開了個頭,徐逸舟就破了的謊言,“別騙我,你自己照鏡子瞧瞧有沒有事。”
說罷看向一旁的汪霞,客氣地頷首,“你們這是要去哪兒?”
汪霞看了一眼神倦怠無力的喬以眠,如實回答,“以眠有點發燒,我正想帶去醫院呢,可是一直打不到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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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逸舟二話不說拉開車門,“上車,我送你們過去。”
“逸舟哥,你去上班吧,我們再等會兒就有車了。”
喬以眠實在不愿意麻煩對方,尤其在兩個人徹底攤牌之後,更是不想有任何往來。
徐逸舟著嘆氣,聲音無奈,“以眠,我是你學長,你以前可不會跟我這樣生分。”
一句話便將兩人的關系拉回原點,喬以眠輕輕了,卻沒再說出反駁的話。
頭實在太疼了,連說話都強撐著神,沉默幾秒,轉頭看向汪霞,“霞姐,我坐他的車去醫院就行了,您趕快去采訪吧,別耽誤正事。”
汪霞看看,又瞧瞧一臉焦急的徐逸舟,只好點頭,“行,那你們路上小心,有結果告訴我一聲。”
看著銀大眾遠去,汪霞嘆了口氣,連忙轉回走,撥通了譚碩的電話。
“你出發了嗎?我這面臨時有變,等會兒我一起走。”
地下車庫,譚碩剛把設備裝到車上,就見汪霞大步流星地走來。
“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?以眠怎麼樣了?”
“沒去,遇到個人,就沒用我送。”
汪霞坐上車,系好安全帶,看了眼時間,應該不會遲到,這才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。
想到剛才的那個男人,忽然有了些八卦的小心思,神神地問譚碩:“以眠是不是有人追了啊?”
譚碩握著方向盤的手了,目視前方,裝作不知,一問三不知。
“啊?我不知道啊!誰啊?”
小泉山采訪那次,他就已經發現執政和喬以眠的曖昧了,只是兩人并未公開,他自然也要替他們守著這個。
“你跟搭班這麼多次了,就沒看出來?”汪霞嘖嘖嘆:“小姑娘長得好看,追求的男人也帥。看起來條件也不錯,那輛車頂配得三十多萬呢,哪方面看著都和配的。”
譚碩眨了眨眼。
那輛紅旗?三十多萬?別鬧了……
他合理懷疑汪霞認錯了人,試探又問:“你認識?”
“我哪認識啊!”汪霞橫了他一眼,“不過聽說是以眠的學長,我看倆人還沒談上呢,說話客客氣氣的。但那男人一聽病了,急得臉都變了……”
後面的話,譚碩沒聽進去,因為他意識到一個嚴肅問題:執政要被人挖墻腳了!
于是,趁著等紅燈的時候,“譚應”連忙拿出手機,悄悄給某人發了條短信……
-
車流如織,銀大眾行駛緩慢,本開不起來。
徐逸舟隔幾秒偏頭看一眼喬以眠,見眉心輕蹙,臉頰泛紅,心中越來越焦急。
大概是察覺到他繃的神經,和時不時的嘆氣,喬以眠勉強睜開眼,偏頭勸道:“別著急,我沒事。”
“你總是這樣。”徐逸舟再次嘆氣,眼中浮現出些許慨。
“上大學那會兒也是。同一批新人,你總是最能干的那個。還每次都能把事辦得妥妥當當,有條有理。問你累不累,你也是說沒事,還讓人不要擔心。”
徐逸舟看了一眼,腔涌起一陣莫名愫,“怎麼可能不擔心。”
喬以眠輕抿,沒接茬。
若不知道徐逸舟對自己的,這會兒可能就要科打諢說些玩笑話。
可既然知道了,現在說什麼都覺得不對勁兒。
徐逸舟意識到氣氛不太對,默默嘆了口氣,改口問:“五一假期去哪兒玩了?給你發消息你沒回。”
喬以眠含糊著回答:“加班來著,有個人專訪。”
“傅氏集團那位總裁?”
喬以眠沒想到他居然知道,有些詫異地看他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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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逸舟笑了笑,語氣說不上來的惆悵,“你最近的新聞稿件,我都看過。”
喬以眠慢慢了口氣,隨口嗯了一聲,“是的。”
“我假期回了一趟楚城,還和蕓菲一起吃了頓飯。最近被那個房子鬧得也是心俱疲……”
徐逸舟岔開話題,順著這個話茬繼續和說著夏蕓菲的事,聲線溫和低,不不慢,倒是把堵車帶來的焦慮都化解不。
直到意識到邊人半晌沒接茬了,他才轉頭看了一眼,發現喬以眠居然睡著了。
因為發燒,小姑娘臉頰紅紅的,卻蒼白干。
徐逸舟默默嘆了口氣,重新看向前方車流,繼續認真開車。
車子抵達醫院,喬以眠悠悠轉醒,覺手腳都不聽使喚。
徐逸舟拉開車門,見四肢發的樣子,下意識就要抱出來,卻被喬以眠擋開了手。
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徐逸舟見態度執拗,只好扶著走進急診。
把人安置在等候區,他去掛號繳費,忙完一通回來,卻聽喬以眠說道:“逸舟哥,我自己在這里等著就行了,你快回去上班吧。”
“沒事,我請了半天假。”徐逸舟看了眼時間,“時間還早呢,陪你在這里等會兒。”
他坐在喬以眠旁,隨口問:“姑姑知道你生病的事嗎?”
喬以眠搖頭,“就是最近有些累,免疫力低,沒什麼大事,不想讓擔心。”
“也對,姑姑年紀也不小了,還是讓著急上火的。”徐逸舟看了一眼墻上屏顯,前面還有兩三個號,偏頭又問:
“吃飯了嗎?我去給你買點東西?”
“我不。”喬以眠從包里拿出手機,今早就剩下一格電,這會兒已經自關機了。
“逸舟哥,你能幫我找個充電寶嗎?手機沒電了,今早的稿件還沒接給同事。”
“這個時候還關心工作呢?”徐逸舟嘆氣,站起,“行吧,你等會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