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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聲音很輕,可在徐逸舟心底卻似掀起海嘯。
他忽然記起,曾說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。
他當時還以為,那是為了拒絕自己找的借口。
沒想到真的有了男朋友,還是……面前這個男人。
徐逸舟深深地了口氣,看向黎曜的目有些復雜。
不甘、嫉妒、艷羨,甚至有那麼一點點自卑。
若換旁人,他可能還有信心爭一爭,哪怕是時延那種富二代,以他現在的能力和未來發展,也完全不遜于他。
可這個人……偏偏是執政。
整個北江區域的權利核心。
也是他的頂頭上司。
讓他哪兒來的底氣和對方爭奪?
黎曜眸淡淡地掃了一眼呆愣的徐逸舟,收回視線,低眸看向喬以眠,目頃刻間變得。
他沒想到小姑娘已經燒得渾渾噩噩了,卻還是在徐逸舟面前,維護了自己。
黎曜半蹲下來,仰頭了的臉,嗓音很輕很,“我們回家吧。”
說罷拉過綿綿的胳膊,搭在自己脖子上,輕聲詢問,“還有力氣抱住我嗎?”
喬以眠輕輕點了點頭,向前傾,滾燙的全部靠在他的上,吹拂在脖頸的氣息灼熱燙人。
黎曜勾住彎,直接將人抱了起來,大步朝車子走去。
徐逸舟輕輕攥拳頭,轉頭看向他們離去的背影,目深邃,緒難辨。
-
坐到車中,喬以眠迷迷糊糊就被喂了一粒藥,隨後陷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中。
意識斷斷續續,能覺到輕微顛簸,耳畔似乎有車笛聲響起,忽遠忽近,不知是夢還是現實。
額頭臉頰時不時傳來溫涼,男人掌心的溫度令人心安。
就這樣飄飄了許久,四周才逐漸安靜下來。
車門打開,清涼的空氣涌鼻息,男人悉的氣味近在咫尺。
強撐開酸脹的眼睛,視線范圍是那張悉面孔。
腦袋依舊昏沉,小姑娘幾乎是下意識地蜷到男人的頸窩里,發出細微難的哼聲。
“到家了。”黎曜臉頰在額頭上了,眉心輕輕蹙起。
似乎比剛才更燙了些。
他沒有久留,連忙將人從車里抱了出來,膝蓋抬起,關上車門,而後大步流星地走進院落。
黑德牧飛快地跑了過來,噠噠噠地圍著他轉圈,圓溜溜的眼睛打量著他們倆。
“去開門。”黎曜吩咐一聲,德牧立刻跑到前面,爪子搭在扶手上,咔嗒一聲推開了房門。
走進電梯,黎曜空出一只手,剛想去二層,把放到自己臥室。
可手指停頓兩秒,又向上挪,按了三層。
調溫馨的臥室,看起來就比他那冷冰冰的房間令人心舒暢。
他將小姑娘放到松松的大床上,從柜子里拿出藥箱,取出耳溫槍給量了溫,確實比在醫院檢查時高了不。
他有些心焦,拿起手機到外面給私人醫生打了通電話。
片刻後,醫生匆匆趕來,檢查之後得出的結論和在醫院相差不多。
“您按照醫院開的藥給按時服用就可以。”
“那為什麼溫度還這麼高?”向來淡定自若的大領導,連自己生病都沒這樣心急過。
“您別著急,溫度慢慢就降下來了。”醫生輕聲提醒:“除了吃藥,多用溫巾拭,也能起到理降溫的作用……”
黎曜點了點頭,這才放醫生離開。
他重新回到臥室,看著小姑娘燒紅了臉頰,眼中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。
取來浸過溫水的巾,小心翼翼地拭著的面頰,宛如在拭失而復得的珍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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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以眠覺自己就像一葉燃燒著的扁舟,在無盡黑夜中飄搖。
時而輕,時而重,時而滾燙,時而冰冷。
船下的海水似乎都變了巖漿,赤紅的像怪的火舌,一條一條,拼了命要將卷腹中。
想逃走,可四肢酸無力,本逃不開。
眼看著巖漿即將要把吞沒,四周的溫度忽然就降了下來。
巖漿的怒意平息,化為溫熱水流,輕輕地托舉著小船,在水中浮。
滾燙的額頭和四肢像是被潤的東西拭,溫度慢慢降下,連同心口的躁都被一并安。
下意識抓住那個在上到游走的東西,間發出細細的嗚咽。
接著,的手被人握住,的印在手背上,像人間的親吻,給人安定的力量。
慢慢地,灼熱褪盡,浮在旁的水又慢慢變冷。
似乎是結了冰,凍得渾打,船仿佛都被凍住。
下意識蜷,眉心輕蹙,牙齒冷得輕微。
意識渾渾噩噩,卻覺自己即將被凍冰塊。
寂靜黑暗中,胡思想:一定要在結冰之前擺出一個好看的姿勢,這樣即便凍在冰層里,也一定是極的……
可惜,終究見不到自己麗凍人的模樣了。
只因下一瞬,後背就過來一道熱源,將完完整整地包裹住,不留任何隙。
喬以眠是被熱醒的。
這種熱又和發燒時部的燥熱不同。
費力地睜開眼睛,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熱。
因為整個人都被健碩溫暖的軀全方位無死角地抱住。
寬闊著的後背,壯的手臂橫在前,帶有力量的腰腹著那玲瓏曲線,卻刻意向後避開了些,實的大抵著的彎……
這個姿勢,完完全全將囚于他懷中。
他上源源不斷地傳遞來的熱量,讓半夢半醒間的那種寒冷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怪不得這樣熱。
喬以眠鼻尖冒汗,向前挪了一點距離,哪知那卻又了上來,甚至還更地將抱住。
男人的呼吸噴灑在頸窩里,熱熱的,帶著令人心弦輕的味道。
喬以眠了脖子,四肢卻依舊使不上力氣,只能任由他繼續以這霸道的姿勢“囚”,繼續陷沉沉的夢境中。
黎曜是被一陣電話聲吵醒的。
他剛才聽小姑娘一直無意識地喊著冷,又在被窩里蜷了瑟瑟發抖的蝦。
這才揭開被子,將冰涼抖的摟在懷里,給傳遞溫度。
可躺著躺著,他居然也睡著了。
這段時間太累了,一直也沒睡過一次完整覺。
如今懷中溫香玉,他睡得從未這樣踏實愉悅。
手機鈴聲持續不斷地響著,覺懷中人不安地了,黎曜連忙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,迷迷糊糊地按了接聽,嗓音沉懶地“喂”了一聲。
吵吵鬧鬧的電話頓時陷了一片寂靜。
黎曜輕輕蹙眉,移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,并沒有掛斷。
電話是沈凌川打來的,他還以為對方找自己有事。
正想問他為什麼不說話,卻聽沈凌川聲線繃地問了句:“您怎麼拿我姐的手機?我姐呢?”
黎曜:“……”
怪不得手不對。
迷迷糊糊拿錯手機了……
-
沈凌川風風火火地趕到別墅,看到房門虛掩,立刻推門而。
哪知面前蹲著一只超大號的德牧,正用一雙兇的眼睛瞪著他。
沈凌川立刻收住了腳,揚聲喊道:“我……我是客人!不許咬我知道嗎!”
德牧不吭聲,依舊眼神不變地盯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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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有一種“你再走一步,我就咬死你”的氣勢。
沈凌川雖然不怕狗,但這種一看就特別厲害的大狗狗,他還是不敢在人家面前太放肆。
正為難著,黎曜從廚房中走了出來。
他穿著一套黑帶暗紋的睡袍,領敞開,出健碩,和平時穿得板板正正的形象截然不同。
沈凌川愣了愣,才直截了當地又問:“執政,我姐呢?好端端的怎麼發燒了?”
問完又覺得不對勁兒。
他上下打量一眼黎曜,見對方穿得過分隨意,一無名火在心底默默竄起,連帶著向來恭敬客氣的語氣,都莫名帶著一不爽。
“謝謝您照顧我姐,我這就把帶回去。”
若不是黎曜幾次三番幫了他,沈凌川恐怕早就不樂意了。
穿這樣,還把他姐帶回家里,存了什麼壞心思?
黎曜不不慢地開口:“把留在這里吧,你放心。”
“我不放心!”沈凌川幾乎是口而出,“孤男寡的,這像什麼話?”
黎曜看著年輕小伙一臉正義嚴肅的模樣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“我和你姐談呢,怎麼就不像話了。”
沈凌川剛想懟他,張開的立刻變了“O”型,簡直能塞進去一個蛋。
半晌,他才閉上,不確定地又問了句:“您沒開玩笑吧?和我姐?談?”
黎曜笑笑,雖沒再重復剛才那句話,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。
沈凌川不得不相信了他的話。
結合起這段時間的過往,他自顧自地嘀咕:“所以您才那麼關心我家附近那條沒有路燈的小路,讓我上下班載著我姐?
所以您才在我小舅去世後忙前忙後,比我這個親侄子做得都盡職盡責?
所以您才幫我在執政廳找到新工作,也是為了我姐?”
沈凌川深吸了一口氣,又慢慢呼出,兩頰鼓鼓的,有些不痛快:
“所以,我一直把你當大哥,你卻想當我姐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