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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延打來電話的時候，喬以眠剛好結束一個街采。
“眠眠。”
他又換了個陌生號碼，開口的瞬間，喬以眠就覺得心累。
“時延，你有完沒完？”
電話那端，背景音嘈雜，有來往車輛的滴滴聲。
喬以眠輕輕蹙眉，卻聽對方又說：“我就在路邊，我們聊聊。”
轉頭看去，不遠的路邊，果然停著一輛黑跑車，正打著雙閃。
“我還有工作，沒時間和你敘舊。”
喬以眠直接掛斷電話，背起設備就和攝像記者上了車。
車子在環城路上行駛了一段距離，司機忽然開口：“後面那輛車怎麼一直跟著我們？”
喬以眠立刻向後面看去，那輛黑跑車不不慢地跟在他們後面。
輕輕抿，重新看向前方。
“別理他。注意安全。”
半小時後，車輛駛報社地下車庫，喬以眠轉頭又看了一眼，那輛跑車果然被保安攔下。
沒有通行證是進不來的。
喬以眠暗暗松了口氣，可又覺得以時延的子，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。
果然，剛回到辦公室沒多久，組長安永華就給打電話，讓去一趟會議室。
喬以眠約有種不好的預，“組長，有什麼著急的事嗎？我今天的采訪稿還沒寫完呢。”
安永華笑道：“晚點沒問題，你現在過來一趟。”
喬以眠只好著頭皮去了會議室，一推門，就明白了大半。
組長安永華，新聞中心副主任，以及商務部主管都在場，還有一名行政專員進行記錄。
與他們相對而坐的男人，正是時延。
喬以眠面無表地打量他一眼，徑直走到報社領導這邊，剛想坐在後面旁聽，卻見安永華拍了拍他邊的椅子。
“坐這兒。”
其他幾位領導也對出和善笑容。
喬以眠勉強出一笑，心復雜地坐了下來。
時延的視線從進門起就一直粘在臉上，目漾著笑，又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。
安永華直接開口：“時總這次來，是要和我們報社談合作的。他說和小喬記者是好友，算是你拉來的贊助，廣告費提也加到你上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喬以眠直接拒絕，看著時延的眼睛開口：“時總能和我們報社合作，是件好事，但我個人對貴公司沒什麼好印象，也不想接這筆廣告費，不必牽扯到我……”
“小喬。”新聞中心副主任輕輕蹙眉，及時出聲阻攔。
他看向喬以眠的目有些不解。
送上門的錢都不要，這小丫頭是不是傻了？
雖說不久前他們報社剛曝了瑛時地產公司的負面新聞，可對方不計前嫌來尋求合作，看上去就是來講和的。
畢竟沒有哪家企業能一直和對著干。
俗話說，手不打笑臉人，對方帶著誠意和錢來的，總沒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。
安永華視線在兩個人臉上轉了轉，卻像是明白了什麼，立刻打了個圓場。
“不管是誰拉來的贊助，這次能和瑛時合作，也是互利共贏的事。時總，那我們繼續聊聊後期的版面需求……”
說罷向喬以眠遞了個眼，示意別再懟人了。
喬以眠只好閉上，聽著這幾個人商討後期合作事宜。
時延這次來，確實是帶著足夠的誠意，連單位公章都帶來了。
談妥合約之後，當即拍板，簽字蓋章，效率高到驚人。
連副主任都斟酌著笑道：“時總真是豪爽，像您這麼有魄力的企業家，可是不常見了。”
時延挑笑笑，若有所思地看了喬以眠一眼，回道：“之前和貴刊發生過一些嫌隙，不過也沒什麼，大家彼此還不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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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喬記者及時提醒了我，讓我更加關注公司的，方便及時補救。所以這次和貴刊合作，我是帶著足夠誠意的。”
眾人和善笑笑，說了幾句客氣話。
簽完合約，時延著喬以眠開口，“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喬記者聊聊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？”
幾位領導互相看了一眼，沒說話。
安永華以眼神詢問喬以眠。
小喬記者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，思忖幾秒，只好點頭。
領導們陸續出去，將會議室留給二人。
喬以眠抬眸看著時延，面無表地開口，“聊吧。”
時延散漫地靠在椅背上，恢復了往日和單獨在一起時的隨意自然，輕嘆了口氣。
“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。開車幾百公里，卻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和我說。要不是拿錢過來談合作，恐怕一時半會還見不到人。”
他著喬以眠，小聲抱怨，“上次在楚城讓你等我，你連夜就走了，要不是公司一堆爛攤子等著理，我當時就跟你過來了。”
喬以眠毫不留地反問：“跟我過來，然後呢？讓我當人嗎？時延，你以為給我們報社一點廣告費，就能買下我了？”
“我沒那個意思。”時延稍稍坐直，目認真，“我只是想你了，想和你說說話。”
喬以眠扯冷笑，“怎麼，一個未婚妻還不夠你想的，還想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？”
“我早晚會和解除婚約的！”時延眉心輕蹙，“一開始我就和說好了，我有喜歡的人，知道你的存在。只是也礙于家里的力，我們才不得不暫時捆綁在一起。
眠眠，你就把當個可有可無的人，的存在本無法影響我們倆的……”
“我對你已經沒有了。”喬以眠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可我對你有！”時延提高了聲音，“我喜歡你這麼多年，不是說忘就能忘的。”
喬以眠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，“那就慢慢忘，總會忘掉。”
時延呆愣了一下，口而出，“你現在怎麼這樣冷漠無？”
“我一直是這樣的人。”喬以眠坦地回著他。
“我可以不顧一切地一個人，哪怕困難重重，都不會退；可一旦發現那個人不值得了，我也會斷得干凈。”
“難道連一次錯誤都不能原諒嗎？”時延眼睛有些紅，“連一次悔過的機會都不給我嗎？怎麼這樣嚴苛？”
“正常錯誤可以原諒，你這種已經不能稱為‘錯誤’了。”
喬以眠目鎮定地著他，“這是‘背叛’。”
瞞著和其他人訂婚，即便有再多苦衷，也終究是背叛。
時延瞬間變得頹廢，翕幾下，卻沒發出聲音。
喬以眠見他不再說話，起開口：“時總想和報社合作，那是公事，千萬不要牽扯到我頭上。廣告費提我也不會要，你也別想著以此打我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要重新追你一次！”
時延站起，擋在面前，眼神執拗，“哪怕再讓我追兩年，四年，甚至再久，我都會再追你一次！”
“何必呢？”喬以眠耐心告罄，“你難道不懂得破鏡難圓的道理？”
“我不管！就算傷痕累累，我也要一塊塊粘起來！”向來優雅驕傲的時小爺，鮮有這樣蠻不講理的時候。
此時此刻，他覺得自己被得走投無路了。
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喬以眠蹙眉，“我本不可能回心轉意。”
“那又如何！”時延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，卻毫不在意，目倨傲地表示，
“不管是誰，我都有信心把你奪回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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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以眠越發心煩，一把將他推開，“我不是你爭奪的玩！”
時延順勢拉住手腕，“眠眠，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“別這樣我！”喬以眠甩開他的手，“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，以後也請給彼此一份尊重，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！”
話已至此，實在沒有理由再繼續留在這里。
喬以眠一臉不耐煩地從他旁走過，頭也不回地離開會議室。
時延在原地站了許久，眼神一點點暗淡，卻又固執地攥了攥拳，眼底的越發執拗。
喬以眠今天沒心思加班，到時間直接拎包走人。
沒想到剛走到報社大門口，就見時延手捧鮮花站在那里，就像兩年前的那段時間。
喬以眠暗暗了口氣，調轉方向，朝另一面走去。
哪知他快步追了過來，“眠眠”二字剛說出口，就立刻收了回去，小心翼翼地：“喬以眠，你等等我……”
喬以眠不厭其煩，腳步刻意加快。
可他卻一直跟在後，如影隨形。
兩個人仿佛又恢復最初的樣子。
走到馬路邊，喬以眠驀地停住腳步，轉頭：“時延，你不覺得自己太煩了嗎？”
“我以前也是這樣的。”時延小心翼翼地看著，“我公司還有一大堆事，今晚就得連夜趕回去，能和你一起吃頓晚飯嗎？”
喬以眠無語極了，“不能。”
說罷轉要走，時延立刻擋在面前，認準了過去的套路，對死纏爛打。
“就把我當一個朋友好不好？我這麼遠來探你，還不能一起吃頓飯嗎？”
喬以眠默默攥拳頭，看向他的目漸冷，“別我打你。”
時延愣了愣，卻又上前一步，“那你打吧！只要你能痛快，怎麼打我都行！”
喬以眠咬牙關，剛想抬手揍他，就聽後響起一道玩世不恭的男聲。
“別難為我姐，從小就不會打人，換我來滿足你的心愿。”
話音未落，耳側忽地帶起一陣風聲，對方像是鉚足了勁兒，狠狠一拳打在時延的臉上！
只聽“砰”的一聲悶響，時延躲閃不及，直接被對方打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