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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可見的,這家公司不僅環境規模,還是業務水平,都和譯易達不能比。
之前在譯易達的每次任務都是歷練,一次有一次的長。
那現在這間公司眼可見的,就是磨洋工,在網上甚至可以直接找到翻譯本。
但是這也無可厚非。
畢竟一個是能接到一手資訊的知名企業,一個只是連員工都湊不齊的小公司。
沒什麼可以挑剔的。
……
徐念溪下班回來時,王君蘭正在客廳,邊吃飯邊看非誠勿擾。
飯桌上還有一碗飯。
徐念溪的腳步一頓。
不太想和王君蘭共一室。
但是離開又不合適,王君蘭已經給盛好飯。
菜是昨天打包回來的那些,徐念溪坐下,咬了口青菜,慢慢咽下去。
電視機里的孟非在說一些和婚假有關的話題,王君蘭邊看邊笑。
氣氛好像舒緩了點。
但下一秒,王君蘭突然開口:“我給你找了相親對象,周六下午見面。”
沒對著自己說。
可是這個房子里,就和自己。
徐念溪開口:“我不去。”
王君蘭沒看非誠勿擾了,側過臉看:“不去?”
嗓音淡淡的,讓人聽不出語氣。
徐念溪抿,語氣堅定:“對。我不去。”
王君蘭放了筷子,一瞬間就發了,“你憑什麼不去?讓你讀了大學,出來就去郊區打工。你不嫌丟人,我還嫌丟人。”
“現在我好不容易給你找了條件好的相親對象,你還不去。”
“我為你做了這麼多,你怎麼就不能會我的良苦用心?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,才能這麼狠心地對我?讓你結婚怎麼就這麼困難,我是哪里虧欠你了?”
一連串的質問聲。
徐念溪還記得王君蘭和徐國超的婚姻。
總是在層出不窮的爭吵。
王君蘭心氣比天高,績也好。要不是外婆重男輕,把錢都給兩個兒子,導致初中畢業后,沒錢讀高中,要不然鐵定能考個清北。
王君蘭常掛在邊的話就是“我要是生在你們這麼好的時代,總統我都當得。”
只可惜,話是一回事,現實又是一回事。
王君蘭在個均價四十一晚的賓館當保潔。每天在床底掏用過的避孕套,打掃發黃床單上卷曲,清理衛生間一地的衛生紙和尿漬。
王君蘭不信命,也不認命。為了改命,挑老公挑得格外用心。
人有錢,瞧不起人禿得快平面的頭頂。人長得周正,看不上人兜里銅板敲不出兩聲響。
挑挑揀揀最后,王君蘭一晃到了二十五歲了,再不嫁,外婆的唾沫星子都要把埋了。
最后匆匆嫁給了相親認識的,模樣勉強周正、錢勉強看著還有點的徐國超。
一開始就湊合的婚姻,后面連湊合都湊合不起來。
王君蘭每天干完那糟心又惡心的活回來往沙發一躺。
指娶個賢妻良母的徐國超,哪里想得到王君蘭是這種德行,跳著腳說王君蘭沒個人樣,不知道娶回來干嘛。
王君蘭也不服輸,嫁過來后,才發現徐國超哪有什麼錢,都是婆給他臉上金。
夫妻格沖突積怨已久,王君蘭錚一下站起來指著徐國超鼻子罵,你每月拿個一千五回家,是夠吃,還是夠喝。沒個皇帝命還想當皇帝,我看你是生得賤又想得。
從徐念溪記事起,他們就吵得不可開,熱戰噼里啪啦。人責罵、男人氣到頭上的嘶吼,在老小區天上演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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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小區隔音不好。晚上六七點,半個小區都聽到他們的對罵,比新聞聯播還準時。
每次走出家門,徐念溪都覺老小區里的人在看著竊竊私語。
直到小學四年級,王君蘭和徐國超離了婚。
這個家才沒有了爭吵。
“你結婚了,你的后半輩子有著落了嗎?”徐念溪問得平靜。
王君蘭不覺得這是個問題,斬釘截鐵地開口:“我沒著落是因為倒霉,攤上了這麼個事。你就不一樣了,怎麼可能也遇到。”
說來可笑,王君蘭和徐國超離婚的理由不是兩人格本就不合。
而是徐國超的初友姚仙華帶著孩子找上門。
王君蘭這才知道,早在和結婚前,徐國超已經和姚仙華同居了。
只是姚仙華著急回去照顧病重的老人,沒留下只言片語,就離開了。
被不明真相的徐國超誤以為,不辭而別。
等姚仙華忙完一切,回來出租屋里,已經不見徐國超的影。
八年后,姚仙華帶著孩子輾轉打聽到徐國超的消息。
兩人才重逢。
這時他們的孩子徐依寧甚至比徐念溪還大兩歲。
從此之后。
王君蘭和徐國超之間的爭吵,從雙方爭執,轉化徐國超理虧,退出戰斗,只沉默地聽王君蘭持續不斷輸出,罵他不是東西,鬧出這麼個惡心的事,害了一輩子。
任憑王君蘭怎麼歇斯底里,徐國超都毫無反應,襯得王君蘭像演一場獨角戲。
王君蘭一拳擂進棉花里,漸漸改變策略,從罵他,變了罵姚仙華。
怎麼難聽怎麼來。
心又虧欠良多的人被這麼責罵,徐國超這才忍不住了。提出他凈出戶,不論是徐念溪的養權,還是房子,他都不要,只為和王君蘭離婚。
有了這句話,王君蘭才勉強同意,至此結束了他們充滿著怨憤的婚姻。
也讓王君蘭認為,婚姻悲劇的罪魁禍首就是攤上這麼件惡心事。
徐念溪嗓音平靜,陳述事實:“沒有這個事,你和爸也過不好。你們總在反復爭吵,為任何一件小事。份子錢多給了兩百,你會說爸兜里沒子,面上還得充大款,不知道的以為他是什麼億萬富翁;爸說你好吃懶做,家務不做,天底下沒幾個人像你這樣……”
王君蘭沒讓說完,輕描淡寫打斷:“夫妻之間吵架是正常的,這是趣。你見過誰家夫妻不吵架的。”
王君蘭站起來,收了自己的碗,代句進了臥室:“吃完了飯記得洗碗。”
徐念溪沒有胃口了,看著油膩的菜甚至覺得反胃,有什麼東西重重在心口,讓難以息。
有時候,會覺得可笑。
他們好像總能輕描淡寫地弱化對孩子的傷害,甚至覺得本沒有傷害。
可是那傷害明明存在。
它長在徐念溪骨里。
讓害怕爭吵、恐懼親關系、認為大部分婚姻盡頭都是一地……
帶來傷害的人卻輕飄飄地認為自己什麼錯都沒有,甚至還想推著,進到害怕的一切中。
何其諷刺。
那晚徐念溪失眠有史以來的嚴重,睜眼睜到凌晨六點,才睡著。
又做了很多怪陸離的夢。
這次終于看清了夢里有什麼了。
有兩個怪,在歇斯底里地爭吵,吐出來的話化為利刃,一刀一刀向對方,他們忍著痛,一邊卻因為對方的痛而放肆大笑。
其中一個怪,甚至不顧的反抗,拖著,讓前往自己完全不愿意前往的道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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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
周六下午很快就到了。
徐念溪那會兒正在振榮。
王君蘭打來電話,質問道:“怎麼還沒過來?”
“來干嘛?”
“我不是說了,周六下午去見相親對象。”
“我也說了,我不去。”
王君蘭冷笑聲,毫不留地說:“你要是敢不來,這個家你就別住了,我現在就把你的東西全丟了。我說到做到。”
徐念溪敲擊鍵盤的指尖頓住,好一會兒話才出口:“你非要這樣嗎?”
終于知道,為什麼一直都這麼想要自己的房子了。
因為,在這個家里,的一切都是可以被王君蘭肆意置的。
不論是的行李,還是的婚姻。
“非要。”王君蘭一字一頓,“你要是還把我當媽,你就知道該干什麼。這是為你好。”
掛了電話,徐念溪到從腳跟往上泛的涼意。
西津的冬總是冷到骨子里,穿得再多再厚,都能讓人到浸骨髓的涼意。
這是一個尋常的冬天,卻又是一個不尋常的冬天。
徐念溪從來沒這麼疲憊過,疲憊到甚至連放下手機的力氣都沒有。
盯著滿幕的字符,好像一瞬間就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了。
有時候,會想,王君蘭到底嗎。
如果,為什麼會忽視的恐懼,強迫進婚姻。
如果不,為什麼又打著的名義。
-
徐念溪到達火鍋店的時間不早不晚,沒等幾分鐘,相親對象到了。
他穿著件oversize款的短款夾克,丹眼駝峰鼻,五組合在一起有種的沖擊力。進來后,隨手把車鑰匙拋在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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