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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黑，夜空中只有幾顆星星和一彎彎的月亮。
徐念溪撐著走廊欄桿，抬臉看著月亮，看了好一會兒，突然說了句：
“真好啊……”
程洵也等著說點有文化的東西。比如什麼月詞，月詩啊。
畢竟好學生嘛。
結果下一秒，徐念溪來了句：“長得像炸香蕉……”
“……”
程洵也愣了好一會兒，才反應過來。沒忍住，“噗呲”一聲笑了聲。
被笑聲提醒，徐念溪側過臉，看到程洵也。
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自己的話，徐念溪有些難為，小小地抿沖著他點了點頭，匆匆進了教室。
走廊沒人了，程洵也卻覺得，事還是不應該這麼辦。
是他不小心砸到徐念溪的，所以徐念溪找他要錢去看醫生，也是合合理的。
沒必要還，更沒必要用這種把自己得看天上的月亮都像炸香蕉的方式還。
可是顯然讓徐念溪不還，又不愿意。
程洵也覺得郁悶，一頭黑發被得糟糟的。
站在原地，絞盡腦地想了好一會兒，程洵也有了主意。
他沒有回教室，而是約著嚴岸泊去了一公里以外的便利店。
買了很多零食。
他知道單獨給徐念溪，不會要的，于是給全班同學每個人都分了一些。
到徐念溪時，愣了兩秒，才慢慢接過，有點不好意思地抿笑，說“謝謝”。
等他去下個組，用余看到，徐念溪撕開了牛，喝了口，嗓音輕輕嘀咕了句。
“香蕉牛耶。”
那個瞬間，程洵也莫名覺得。
雖然徐念溪是個很軸的人，但他好像不太能，放著不管。
他連續買了很久的零食分給全班同學。
直到一個月期限到了，馮沛藝讓他還錢，程洵也才發現，賺的一千塊一分不剩。
從那個時候開始，程洵也就約覺到。
徐念溪這個人，在他人生中某些時刻會占上風。
比如那時。
又比如現在。
所以，哪怕他知道，結局不是好的，也不會喜歡他。
一切都是重蹈覆轍。
但他仍然希，能給帶來一點，哪怕只是一點，可供棲息的地方。
-
程洵也很早就醒了，沒有驚程讕和馮沛藝，駕車回了公寓。
天很早，路上一片鉛灰的霜凍，霾很重，大霧彌漫。
路上除了約約幾個，穿著橙黃工作服的環衛工人以外，沒有別人。
程洵也回了房子，拿鑰匙開門，“咔嚓”一聲，門開了。
他走進來，剛輕輕闔上門，就聽到徐念溪臥室傳出來靜。
程洵也作一頓，看過去。
只見徐念溪打開房門，探出得有些凌的腦袋，睜大眼睛看他。
程洵也看了眼手機。
凌晨五點半。
他進來的靜很小，所以不存在吵醒徐念溪這種況。
排除這個以后，眼下只有一種可能。
那就是，徐念溪就沒睡。
徐念溪確實一晚上沒睡。
陌生的、不是應該踏的環境，迷茫混沌的未來，本就不算好的睡眠。
所有東西疊在一起，自然而然導致今晚也失眠了。
一晚上都在翻來覆去，直到聽到門口有靜。
不知道是程洵也回來了，還是幻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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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念溪沒有睡意，又惦記這個事。實在想知道，下了床，打開臥室門，往門口看。
然后正好和程洵也四目相對。
凌晨五點多，世界安靜。
玄關這里有一點從客廳折進來的月，像如水的綢，照在程洵也臉上。他正看著徐念溪，視線一錯不錯的。
在他的目下，徐念溪有些局促，抿了下。
覺自己有點像午睡時不睡覺，反而到跑，結果被老師抓個正著的壞學生。
可是再想想，和程洵也之間又不是師生關系。
干嘛怕他，干嘛要心虛。
徐念溪便想說點什麼，打破此時此刻莫名僵持的氣氛。
可這種況之下，一般來說，會說什麼來著。
好巧，你怎麼也醒了？
不對吧，奇怪極了。
你回來了？
也不行吧，很不對勁，像妻子問候丈夫。
你也還沒睡啊？
更奇怪了……
他們之間陌生又奇特的關系，讓很多東西都得思慮再三。
下一秒。
“徐念溪。”
程洵也的聲音拉回徐念溪的神智。
眨了下眼，疑地看向他：“怎麼了？”
程洵也眉梢一挑，饒有興致地看著，像很稀奇似的：“沒什麼。只是都要打鳴了，你還沒睡。怎麼，你能幫它打鳴啊。”
徐念溪：“……”
天啊。
他這個。
是怎麼回事。
怎麼會幫打鳴。
徐念溪無言以對地看著他。
程洵也怪氣完，人好像總算正常了不，輕咳了聲：“回去睡覺，雖然你已經長不高了……”
然后呢……
就聽他補了句：“但是，你還可以長矮。”
“……”
徐念溪實在無話可說。
默默闔上房門，對他表示不滿，然后重新躺回床上。
許是生生熬了一宿，許是他說的那句還可以長矮有威懾力的，徐念溪久違地到了睡意。
閉上眼。
這次難得地是被鬧鐘吵醒的。徐念溪睜開眼，洗漱好，出臥室前，聽了好一陣子，才小心翼翼出了臥室。
在客廳又左右了一圈，確認程洵也不在房子里。
徐念溪松了口氣，覺得自在了不。
-
晚上七點多，魯惟與打來電話，約徐念溪吃飯。
徐念溪收拾好自己的東西，下了班。
魯惟與已經在火鍋店等徐念溪了，見到徐念溪第一眼，就給了一個熊抱。
“溪溪，你真是苦了。”
徐念溪拍了拍，示意沒事。
等們坐下，魯惟與心才平復下來，問徐念溪：“你出來和我吃飯這個事，和程洵也說沒？”
徐念溪一愣，茫然地說：“需要說嗎？”
魯惟與比更愣：“不需要嗎？”
徐念溪誠實點頭，又不解地問：“為什麼需要？”
魯惟與被的邏輯搞得有點混，想了想，試著總結：“所以你說的和程洵也協議結婚，只是住在一起，有個結婚證。其他的一切照舊，彼此互不干預？”
徐念溪覺得說得符合和程洵也的關系的，便點頭：“就是這個樣子。”
魯惟與愣了下，郁悶道：“不是。你們這哪里像是結婚，本是合租舍友。只不過比合租舍友多了個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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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說得也準確的，徐念溪夸：“小魚，你的總結概括能力真的很厲害。”
“……”
魯惟與嘆了口氣：“你昨天和我說，你和程洵也結婚了，我還幻想，是不是你倆再續前緣呢。”
高中那會兒，魯惟與真的覺得，程洵也喜歡徐念溪。
而且是很明顯的那種。
但一段時間后，他們倆再也沒有集。
徐念溪談起程洵也也是一副避之不及的調調。
徐念溪訝異：“你還沒放棄這個想法啊。”
見魯惟與點頭，徐念溪搖搖頭：“程洵也不可能喜歡我的，你看我們倆差距那麼大。”
“也是。是他那一套房，我們一輩子都買不起，更別說，他家還有樓。完完全全兩個世界的人。”魯惟與想了想，“而且，程洵也也不太像那種會主喜歡別人的類型，應該都是別人喜歡他才對。”
徐念溪點頭，表示認同。
程洵也是那種，在江邊吹吹風都有人找他要聯系方式的人。
這種人犯不著去喜歡別人，因為喜歡他的人，已經多到足夠讓他看花眼了。
說是這麼說，魯惟與還是不死心：“你們要是真在一起了，我就可以過上閨暴富我福的生活了。”
徐念溪笑：“你也說了，高中時看到他喜歡我，我都避之不及，更何況現在。”
程洵也這種人，和太不一樣了。
就算他真的喜歡。
比起朝他靠近，和他在一起，更愿意，離他遠點。
魯惟與這下是徹底死心了，長長地嘆了口氣，換了話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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