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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西要的多,送貨上門也是正常的。
老板接過他們好不容易湊夠的定金,又問什麼時候要送到,送到哪里。
“下午四點五十,送到附中門口。我到時候在校門口等你。”
老板訝異地看了眼程洵也,不懂他一個還在讀書的孩子,為什麼要買這麼多被子,還送到附中門口。
但老板是個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子,爽快道:“好咧,保證送到。”
出了批發市場,公孫修竹還在心疼那一千塊,不停碎碎念:“你這麼把錢給他,萬一老板不送怎麼辦?那可都是我的歲錢。”
“不會的,批發市場里大家都認識。我們訂貨的事,別人也看到了,老板不會砸了自己口碑的。”程洵也撞了撞公孫修竹,輕松得不樣子:“放心,晚上就給你賺回來,賺不回來我雙倍賠給你。”
你怎麼賠,你上還欠著馮阿姨的一千塊呢,公孫修竹鄙視地瞥了眼程洵也,覺有句話就是為他量定做的。
那就是債多不。
在公孫修竹的嘀嘀咕咕聲里,程洵也在之前的茶群聊里編輯了個,全新被子出售,限量一百床,五十元一床,訂貨的人晚上放學到校門口公園拿的公告。
群里本就有為被子愁的準高三學生,一時之間忙在群里問是真是假。
轉念一想,比小賣部便宜那麼多,不定白不定。更別說,群主程洵也他們還認識,也不怕他拿了錢跑路。
忙轉賬說要定。
名單是嚴岸泊統計的,共有96人定了,收到支付寶收款4300,微信轉賬500。
轉眼之間就賺了1300,公孫修竹目瞪口呆,轉眼對上程洵也得意洋洋挑起的眉梢,那意思,怎麼樣,以后還相不相信我。
公孫修竹忙不迭點頭,“相信相信,從此以后,你就是我的好爸爸。”
程洵也沒料到他這麼散德行的,嫌棄看他一眼:“你真不要臉。”
公孫修竹振振有詞:“臉能當飯吃,還是能當水喝啊。”
他們在校外晃晃悠悠到四點半,才走到附中門口,到了也沒進去。
而是在附中旁邊的公園里,拿剛剛買的尼龍布鋪了塊地方出來。
老板也開著貨車到了,程洵也他們當場結清尾款,又把被子從貨箱里搬出來。
搞完這一切,放學鈴聲響起來。
定了被子的人二話不說往公園里跑。
李偉豪也過來了,指揮了錢的人領被子,領一個簽字一個。
教導主任原本守在小賣部前,等著學生來買被子的,結果遲遲沒人來,再一看,被子已經抱在學生的口了。
而且還是統一型號的,沒有拆封的新被子。
不像是家長從家里拿過來的。
教導主任越想越不對勁,跟著他們往校外走。
就見校門口的公園鋪著塊尼龍布,上面還有幾床沒賣完的被子。
再一看,程洵也、公孫修竹這幾個不學無的差生正撿地上的塑料紙。
“你們在干嘛?!”一聲突如其來的河東獅吼,嚇他們一跳。
程洵也幾個往說話的地兒看過去,就見烏漆麻黑的天里,只看到有雙眼白。
再仔細一瞅,才發現原來是個黑得跟墨一樣,和夜融為一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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場面靜默,公孫修竹沒忍住,“噗呲”一聲笑出了聲。
……
他們這幾個不學無的,除了沒來的嚴岸泊以外,都被教導主任當場抓了個現行。
教導主任可不顧這會兒是晚休的點,一通電話把張春燕過來,讓看看自己教的學生。
張春燕來的路上已經了解了事過程,一來就瞪了程洵也他們一眼,一屁開正數落程洵也他們的教導主任。
小老太嗓門比教導主任還大,中氣十足的:“讓你們上課,你們干嘛去了?小小年紀批發被子在外面賣,你們是來上學的,還是來做生意的啊!說話!”
公孫修竹站最前面,被噴了一臉唾沫,也不敢,委屈:“我們…我們是來上學的。”
“知道你們是來上學的,那你們在干嘛?還不滾回教室上課!”
他們幾個都一愣,張春燕又一瞪眼:“愣著干嘛,還不快去。”
幾個人忙不迭地都跑了。
辦公室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教導主任,他指著張春燕,手指啊,良久才來了句:“張、張老師,事可不能就這麼過了。”
張春燕輕描淡寫一揮手,“我讓為首的程洵也寫檢討。”
說完,溜溜達達就走了。
張春燕資歷老,教導主任也不敢攔,氣得在辦公室里吹胡子瞪眼,覺得6班有今天這個樣,就是張春燕上梁不正下梁歪導致的。
……
周一的國旗下講話定的是徐念溪,分學習英語的辦法。
等講完,教導主任拿了話筒:“下面是高二(6)班的程洵也對上周在校外銷售被子一事做檢討。”
程洵也站上主席臺,抖了抖手里的紙張。
他就這麼隨手一抖,主席臺下面就一片竊竊私語聲,顯然知道上周發生了什麼的人并不。
沒等教導主任開口,程洵也手往下一,現場還真安靜下來了,比教導主任控場還好使。
程洵也輕咳一聲,嗓門洪亮,生怕別人聽不到:
“針對上周我未經允許,在校外銷售被子,擾市場一事,我表示誠摯的道歉并深刻檢討自己……”
他這話,擾市場。
附中誰不知道教導主任仗著家里關系,強行把自家小姨子塞進學校小賣部里。
一瓶礦泉水十塊,一桶泡面十五,賣得比景區的都貴。
擾得可不就是教導主任家的市場嗎。
一時之間,臺下不停有人鼓掌,好和哄笑聲連綿不斷,好好的檢討會變了他的個人主場。
教導主任那一張黑臉本就黑,這會兒更是黑得不樣子。
想上前阻止,但檢討本就不長,程洵也這會兒已經說到了最后一句,收了檢討:“以上是我的檢討,謝謝大家。”
教導主任黑著臉上前說散會,但誰知已經走了兩步遠的程洵也又溜溜達達地折回來,對著話筒,來了句,“對了,忘了說,我宿舍還有四床未拆封的被子,有需要的同學,免費送,先到先得。”
下,年眉目張揚,斑在他臉上跳躍,肆意妄為模樣。他還笑著比個和他聯系的手勢。
沒有半點要悔改的樣子,相反還得意的。
在驟起的喧天吵鬧和吹口哨聲中,教導主任指著程洵也的手都在抖:“你你你故意的是吧,我要讓你退學!退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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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混中,一直站在臺上,等著散場的徐念溪口齒清晰地來了句:“老師,學校校規并未規定,學生之間不能互相送禮。”
這句話殺傷力太大,教導主任這下手連抖都抖不了:“你你你們……是一伙的。”
也是從那時起,程洵也才真正認識清徐念溪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有的時候,可以比任何人都勇敢。
所以,那個時候是。
現在也是這樣。
-
徐念溪回到房子里,發了那條博文之后,就沒有再登錄微博。
但不用看,就知道,微博上肯定有很多不同的聲音。
惡毒的、挖苦的、鼓勵的、祝福的……
各種都會有。
徐念溪可以聽從自己的心站出來,卻不愿意直面這麼多的聲音。
更不愿意去想,是不是有認識的人看到這條博文。
比如說小學同學、初中同學、高中同學……
抑或是程洵也。
在臥室里等了好一會兒,才聽到程洵也開門的腳步聲。
打開臥室門,就見程洵也正往臥室走。
背影看起來和平日里沒什麼區別。
似乎到暗看過來的目,程洵也腳步一頓,轉過。
比腦子得更快,那個瞬間,徐念溪大腦一片空白,下意識關上門,隔絕程洵也的視線。
門是關上了,徐念溪心還跳呢。
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膽小,明明沖上去正大明地問他,知不知道這件事就好了。
徐念溪有點兒喪氣,撲到床上。
說不清楚,可實際上,可能心深還是若有若無地,在意程洵也的想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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