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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岸泊被說服了，但又一次看到程洵也手里有三明治，納悶：“不是，怎麼還有啊。這次也是道謝嗎？”
“對。”
嚴岸泊直起了，好奇：“你到底幫了多次？值得念溪這麼道謝。”
“就一次。上次送和魯惟與去了商場而已。”
“就一次這麼對你啊。”嚴岸泊“嘖嘖”兩聲，看程洵也，神八卦，又帶著點驚訝意味兒，“念溪不會對你有點兒意思了吧。”
第29章 029
程洵也的第一反應就是“不可能。”
嚴岸泊倒是和他有截然不同的意見，不解地問，“怎麼不可能。所謂日久生，不就是相久了，自然而然有了，這不是很正常的嗎。”
程洵也皺眉，良久才說：“徐念溪不是這種人。”
高中那會兒，他之前不是沒有對表示過他的想法，只是的態度一如既往都是能避則避。
現在的他和高中的他，沒有什麼區別。
不可能徐念溪對他的態度能發生這麼大的轉變。
嚴岸泊“嗤”了聲，嘲笑他：“你這就是因噎廢食。念溪拒絕你一次，你就害怕拒絕你第二次。”
程洵也沒說話，因為他不能否認。
他還記得國旗下講話的那天，兵荒馬的。教導主任非讓他家長不可，誰說都不好使。
剛剛拉了偏架，現在又想說話的徐念溪被張春燕瞪了一眼，那意思，你敢開口試試看。
程洵也沒敢和馮沛藝說他又被家長這事，只悄悄告訴了程讕。
程讕斯斯文文的，比起開工廠的老板，更像是知識分子。
一來，教導主任朝著他開火：“程洵也這孩子目無尊長，極度欠教育。”
程讕點頭：“是的！所以我一直都認為教師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職業，有了教師孩子們才有更好的未來！”
教導主任被他這一說，火降了點，但又看站在一旁直撇的程洵也，氣不打一來，指著程洵也：“你說你，學習不好好搞，別的倒是什麼都行，被子都能賣，以后是不是還想在學校開大炮打飛機？”
沒等程洵也回話，程讕比教導主任還激：“是的！古語道：‘若使年華虛度過，到老空留后悔心’，我們一定要珍惜時間，時間是每個人的財富，在財富之下……”
教導主任懵了，他不知道程讕說的這些東西和自己說的話有什麼關聯，雖然細聽之下又還有道理。
他想打斷，但程讕灌口一樣，連個頓都不打。
從時間是財富衍生到學習是讓財富擴大的法寶，再拓展到人需要終學習，才能更好地度過漫長的時……
講到最后教導主任甚至連他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，像有一千個小和尚在耳邊，邊敲木魚邊念經，只知道本能地“對對對。”
程讕這才停了，抱歉一笑：“那我們先走了，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他們倆走后，教導主任才恍惚回神，剛剛程讕好像說：那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。
放下在辦公室里的氣得快吐的教導主任不談，程讕埋頭帶著程洵也往前走：“快快快，趁你們教導主任被我說昏了頭。”
這種事發生過不次，每次程讕都是趁著他把老師說得稀里糊涂的時候，把他帶出來。
老師也沒辦法深究，家長也了，話也訓了，按理來說應該是完滿的，只是怎麼想怎麼都不得勁兒，但自己又不小心應了人家要說走的話。只好咬碎牙往肚子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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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會兒他們已經走到附中校門口了，臨近傍晚，夕在天空上堆得鑼鼓的。
程讕覺得他們那個教導主任不會再追出來了，放松下來，開始數落程洵也：“你啊，說你什麼好，從小到大，我進老師辦公室的次數都快比你上學次數還多了吧……”
程洵也還不服氣，覺得他沒錯：“本來就是他不對，我這是見義勇為。”
“見義勇為有那麼多方法，你偏要選讓他最下不了臺的，你是見義勇為，還是單純為了出口氣。你自己想想。”
程讕雖然格溫和，但也是個眼犀利的，說得程洵也低下頭不說話。
他們走出校門，那瞬間，程洵也回了頭。
就見教學樓的走廊上站著個生。
是徐念溪。
夕下，晚風吹起的長發，飄飄的，像渡了一層橙紗。
似乎是發現他在看，徐念溪抬了頭，隔著點距離沖著他笑了下。
依然是那種弧度不太大的笑容，看著溫和克制。
怎麼都不像那個在主席臺上和他一起指責教導主任說得不對的人。
但就是。
矛盾又讓人好奇的。
好像有只橙蝴蝶拖著甩尾，溫溫地撞進他心里，它只是輕輕一振翅，他的世界就山崩海嘯。
程讕見他不：“怎麼了？知道錯了？”
程洵也收回目，看程讕，認真道：“爸，我好像了。”
程讕愣了兩秒，然后一皺眉，神比他還不解：“誰家姑娘這麼可憐被你喜歡上。”
“……”
現在程洵也想到那個瞬間，依舊有種恍惚。
人之所以回憶年，是因為那時天不怕地不怕、無畏勇敢、鮮活得可怕。
不論是年的突如其來的，還是轟轟烈烈的喜歡。
只要愿意多看他一看，他就覺得高興。
為了的高興，他可以跋山涉水。
但也就是因為刻骨銘心，所以在萬念俱灰時，才跌得夠慘。
程洵也扯了下角，轉移話題：“不說這個，說點別的。”
嚴岸泊正好想知道安佩的事：“安佩現在怎麼樣了？”
程洵也一直在和王然通：“下個星期開庭，到時就知道結果了。”
嚴岸泊代一句：“有結果了，記得告訴我，我要聽到陳國平的結局。”
-
三明治這種東西，做久了就會膩，徐念溪不知不覺開拓出其他的早餐種類。
蛋灌餅、蔥油餅、青椒蛋餅等等。
的廚藝不好，這種簡單、怎麼都不會出錯的早餐最適合。
當然還是習慣，給自己做一份的時候，也給程洵也做一份。
這會兒，正做手抓餅，在把餅皮翻面時，程洵也從臥室出來了。
他一眼就看到徐念溪在廚房里躡手躡腳。
那餅皮似乎是黏鍋了，拿鍋鏟努力地鏟，依舊不得其法。
程洵也上前一步，拿過鍋鏟：“我來。”
徐念溪讓出位置，就見那原本死死粘在鍋底的餅皮，在程洵也手里煥發了生機，跟活了似的，“啪”地一下翻了個面。
做了這場壯舉的程洵也完全不當回事兒似的，讓開：“剩下的你來。”
徐念溪應了聲，又想到還有一個手抓餅，“你等會能再過來幫我翻個面嗎？有兩個餅。”
程洵也頓了下：“有一個是我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為什麼又給我做？”沒等徐念溪開口，程洵也自己回了，盯著徐念溪一字一頓，“還是為了謝上次我送你和魯惟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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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理由用了好幾次了，頂著程洵也居高臨下過來的目，徐念溪有點心虛，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，虛張聲勢：
“不、不行嗎？”
程洵也皺了下眉，看表，幾秒后，放松表，道：“沒不行。”
他出了廚房，徐念溪長舒了一口氣，繼續磕磕絆絆地做手抓餅。
第一個出鍋，又得給第二個餅皮翻面。
貫徹主原則，敲響程洵也的臥室門。
敲完才發現，這好像是第一次主來他的臥室門口找他。
程洵也打開門，沒用說，“翻面是嗎？行。”
他們到了廚房，程洵也依舊翻得很輕松，好像隨手幫個小忙一樣。
徐念溪卻忍不住道：“你好厲害啊。”
程洵也連自都省了，狐疑地盯著看。
總覺得奇奇怪怪的。
手抓餅做好了，徐念溪端出去。
程洵也那會兒在衛生間，等他出來，茶幾上就擺著兩個裝手抓餅的碟子。
再往后看，沙發上徐念溪正端端正正坐著，見他出來，眼睛一亮。
“你出來了啊，我們一起吃早餐吧。”
語氣中甚至還帶了點開心的小波浪。
程洵也腳步頓了瞬，看徐念溪的目有點猶豫。
但徐念溪一臉期待地看著他。
程洵也轉念一想，他一個大男人，還怕徐念溪不，便直腰桿坐了過去。
想是這麼想，但程洵也也沒敢坐徐念溪旁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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