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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徐念溪自己很主地湊過來的，把碟子推給他：“你試試味道怎麼樣？”
程洵也嘗了口，雖然笨手笨腳的，但味道還是不錯的，便認可道：“有進步。”
“是吧，我也覺得，我下次還給你做。”
話說完，程洵也盯著看，眉頭皺著，還是不懂，到底怎麼了。
……
難得的周末，吃過早餐，程洵也有點兒百無聊賴地看平板。
徐念溪從臥室出來，安安靜靜地坐在他旁邊。
這些日子，跑出來坐在他邊這事常發生，程洵也都習慣了。
電視開著，放的是法律科普，還帶了點犯罪現場景重現，程洵也想起膽子小，放了平板，找了遙控給：“你自己換別的頻道。”
徐念溪“好”了一聲，這是第二次作這個遙控，難免生疏，一會兒按按音量、一會兒又按到靜音鍵去。
程洵也“嘖”了聲，覺得笨，湊過去：“這兩個是調頻道的，這兩個是調音量的……”
徐念溪會倒是會了，只是不知道這會兒調出來了什麼，正看得一會兒眼睛睜得溜圓，一會兒又小小聲地吸一口涼氣。
靜其實不大，但奈何程洵也心不靜，躁躁的。
徐念溪又“哇哦”了一聲，程洵也放下平板，深呼吸一口氣，開口：“徐念溪。”
側過臉看過來，也不等程洵也開口，似乎讀懂了他的眼神，連忙捂住自己的，出一雙水潤潤的眼眸。
看著又無辜又知錯能改。
行吧，程洵也退了一步，把話咽了回去，忍氣吞聲：“你看。”
看著看著，徐念溪又開始調遙控。
調頻道是慢悠悠的，看一會兒才慢慢調走，似乎是怕太快劃走，會錯過什麼似的。
程洵也都以為就看這個了，又調了。
于是客廳里，電視播放聲音好不容易才固定下來，都聽習慣了，下一秒又忽的切到別的。
程洵也看過來，徐念溪敏地覺到，眨下眼看他，還疑地歪了下頭。
那意思，這次我沒說話呀。
程洵也收回視線，繼續深呼吸，行吧。看這麼可的份上，原諒。
他們就在這種奇怪又莫名和諧的氛圍中度過了一上午。
……
中午，馮沛藝打電話他們回去吃飯。
午飯是程讕和程洵也做的，徐念溪跟著進了廚房，想著幫點忙。
已經很會做早餐了，甚至都敢覺得午餐肯定也不在話下了。
他們沒打消的熱，給分配了任務，只不過基于上次在廚房的經歷，沒讓刀。
于是的工作就是洗洗菜、洗洗碟子。
中途馮沛藝把程讕拉出去了，出去的時候，馮沛藝還悄悄說：“我們別做電燈泡，讓他們兩個單獨相。”
程洵也把切好的番茄丟進鍋里，“滋啦”一聲，炒出沙，他往里面加糖。
“為什麼要加糖啊？”
突然一句話，程洵也沒防備，嚇得手抖了抖，糖加多了點。
他連忙弄出來，關了火，就見徐念溪正仰臉，好奇地看著他的作，甚至還踮腳往鍋里看。
程洵也怕油濺起來燙傷，拉住不讓再看。順便納悶地皺眉：“不是，你怎麼還在廚房？”
徐念溪有點懵，茫然地了一圈：“可是沒人我出去啊……”
程洵也眉心跳了下，覺得到底這麼回事。
一直給他做早餐，他就不說什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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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自己也說，只是為了道謝。
結果今天一上午，他在客廳，也在。他在廚房，也不走。
這怎麼解釋？
見他臉不好，徐念溪問得小心翼翼：“我不能待嗎？”
語調其實沒多變化，但程洵也莫名就覺得可憐兮兮的。
原則被輕易打敗，程洵也深呼吸一口氣：“沒，你想待就待。”
徐念溪待在廚房，也沒很老實，一會兒幫他端菜，一會兒又特別有眼力勁兒地夸他真厲害，特別厲害。
反正沒消停過。
程洵也出了廚房，整個人還是矛盾兮兮的。
角往上挑，被徐念溪夸爽了。
眉又皺起來，覺得這一切奇奇怪怪的，鬧不清徐念溪到底在整什麼幺蛾子。
程洵也就這麼琢磨過來琢磨過去，時間慢慢過去。
安佩的案子正式開庭，一上午的庭審，最后陳國平被判有期徒刑四年。
安佩出了法庭，第一件事就是抱著王然，嚎啕大哭。
那麼大的人，哭得像孩子一樣。
徐念溪通過看到了陳國平的最終結果，包括安佩的痛哭流涕。
放下手機，覺什麼東西總算有了收尾。
過了半個小時，安佩打來電話，這會兒緒已經好轉了，聲音平穩帶著力度：“雖然覺得只判陳國平四年完全不夠，但這已經是我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。”
們簡單通完對這件事的看法，安佩道：“現在我終于可以兌現承諾。這周六我會去西津，如果你想的話，我們可以見個面。”
掛了電話，安佩已經把定好的酒店地址發給了。
顯然，來不來由自己定。
-
周六那天，徐念溪起來得很早，心不在焉地做好早餐，也沒主湊到程洵也邊。
而是發了會兒呆，才出了門。
安佩住的酒店就在程洵也家不遠，滴滴過去，不過十分鐘。
安佩給了房間號，徐念溪邊往房間走，邊和說，自己要到了。
到房門口時，安佩正好打開房門。
印眼簾的就是一個消瘦單薄的短發子，個高挑，帶著口罩，出來的眉眼清麗颯爽。
“是徐念溪嗎？”聲音沙啞，像煙嗓。
徐念溪點頭，進了房間。
注意到，安佩鎖門會把所有的鎖都扣好，又拿架抵住。
發現徐念溪的目，安佩道：“見笑了。”
徐念溪搖了搖頭，們第一次見面，難免有些陌生，但安佩聊起自己經歷，那點生疏很快就不見了。
安佩摘了口罩，臉頰瘦削，顴骨明顯，整個人像把銳利的骨刀，堅卻也易折：“陳國平那天來找我，我躲在門后，聽到門后面的他問我，300萬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，還想要多，開個價。那個瞬間，我才發現，他一直沒覺得他有錯，相反他還覺得我貪婪……”
安佩說到這里的時候，勾起了角，覺得諷刺，但不知道整個人無意識繃了子，于一種憤怒狀態。
徐念溪抱住，拍的后背，良久安佩才放松下來，字字泣：“那個瞬間，我發現我真的不能原諒他，哪怕他給我1000萬，我也不能。”
徐念溪點頭：“你做得對，如果放過了他，還會有別人害。”
安佩直起背，從徐念溪懷里離開：“念溪，我可以你念溪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“我很謝你。”安佩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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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是因為當時我出聲，你其實已經謝過了，”徐念溪搖頭，“而且，我這麼做也只是出于自己的本心，并不是完全為了你。”
安佩搖頭：“不止這些。還有王然律師，以及我現在的工作。”
這都是徐念溪沒有聽過的東西，難免遲疑：“這和我沒有關系吧。”
“不。”安佩道，“我當時一個人在南城，窮途末路，恨不得從樓頂跳下去。是王然律師突然找到我，說可以幫我。我問了王然律師為什麼，剛開始不肯說，見我一直問，才說是有人委托接我的單，費用也是那個人承擔的。”
徐念溪頓了下，表茫然：“……誰？”
“王然律師只肯告訴我姓氏，說他姓程。”
安佩話音落下，徐念溪眼眸瞬間睜大，不可思議：“姓程？”
“對。”安佩道，“我邊沒有姓程的人，而且幾個至親好友我都詢問過，他們都沒有做過這事。所以只有可能是你邊的人。”
-
和安佩結束見面，徐念溪打開門。
程洵也在客廳，正窩在沙發上，垂著腦袋看手機，一派懶洋洋的慵懶。
徐念溪回房間放了包，又在沙發坐下。
程洵也看了一眼，又慢悠悠收回視線。這些天都奇奇怪怪的，他已經習慣了。
沒想到，徐念溪還有更奇怪的。
程洵也低頭看個手機的功夫，再抬頭就看到徐念溪打破安全距離，整個人湊到他跟前，乍一看就跟到他上似的。
程洵也被嚇到，人往后仰，險些從沙發摔下去，好不容易才定住，整個人驚魂未定的：“不是，徐念溪，你干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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