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們聊了會兒，陳振過來了，幾個人散開，等待開電腦的空隙，徐念溪下意識點開程洵也的微信，告訴他，自己已經到了公司。
程洵也很快回復：知道了。
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，直到中午吃飯，徐念溪把蒸蛋咽下去的瞬間，才發現不對。
腳已經好了，自然不需要再和程洵也說到了。
程洵也更不需要回。
晚上下班，徐念溪告別段知蘊和姜頌，下了樓，走過程洵也平常等的地方時，幾不可聞地頓了下，才繼續往地鐵口走。
不知道，若是再仔細留心看一眼，就能發現樹后，停著輛已經算悉的車，以及車上已經算悉的程洵也。
確認已經進了地鐵，那輛一直跟著的車才無聲無息地匯車流。
徐念溪回到房子里，客廳在夕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大。
在玄關無端靜止片刻，才想起接下來要干嘛。
難怪有句話“二十一天養一個習慣”。
在腳傷的那一個月里，已經習慣了有時和程洵也在回來的路上，隨便吃點什麼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，無所適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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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洵也回到公司，其他人都走了，只有小方還在，正咔嚓咔嚓地啃著顆蘋果。
見到程洵也又回來了，小方愣了：“老大，你怎麼又回來了？不回去陪嫂子嗎？”
程洵也沒理他的問題，只問：“你怎麼還沒走？”
“等數據備份呢，”小方想起了正事，湊過來，“平城那邊有個流會，去嗎？”
現在做什麼都忌諱閉門造車，所以時不時都會搞個流會出來，一起探討下。
“去。”程洵也回。
小方嘀嘀咕咕的：“這次流會可麻煩了，來回得弄小半個月呢。你去了平城，嫂子一個人在家，多孤單啊……”
程洵也皺眉看了小方一眼，小方就知道這是他老大不耐煩的標志，趕起了，閉：“我不說話了。”
過了會兒，小方給數據備份好，“老大，我走了，你也走吧，別多待，嫂子還在等你呢。”
說者無意，聽者有心。
更何況，“小方”短短幾句話里，含徐念溪量實在太多。
程洵也在公司里待了好久，落日晚霞通過落地窗捎進來，才自嘲地勾了下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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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晚上的，嚴岸泊被程洵也出來。
他被室外的冷風一吹，凍得一個哆嗦。
“嘶，”嚴岸泊打著寒，邊進來邊吐槽，“不是說好了，西津最后一波寒流已經結束了嗎，怎麼越來越冷。”
嚴岸泊過正扭腰晃的人，在酒吧最里側找到程洵也，吧臺上已經有不酒瓶了。
嚴岸泊坐下，看程洵也那架勢就樂了：“怎麼的這是？真樂極生悲了？”
程洵也抬起腦袋，看著嚴岸泊：“你能不能別說話，當回啞？”
“我媽給我生了張，就是讓我說話的。”嚴岸泊可不管他，“你跟念溪又怎麼了？發現人不喜歡你了？”
程洵也收回視線，也不知道嚴岸泊是天生的烏，還是真的這麼懂人，一猜一個準。
嚴岸泊就知道他的意思了，先是嘲笑他誰他前段時間那麼樂的，這不是極必反嗎，又問，“到底怎麼了？”
“你還記得家屬院的那個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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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岸泊想了想，“就那個哭起來，靜特別大，恨不得地山搖的孩子？”
“嗯。現在和徐念溪是同事。”
嚴岸泊被勾起不好奇心，“然后呢？”
“和徐念溪要我微信，徐念溪給了。”
“不是，要個微信而已，這有什麼的，”嚴岸泊不懂他為什麼黯然神傷，“又沒有做別的，你別心臟太脆弱。”
“問題是徐念溪知道喜歡我。”程洵也把含得有些苦的酒咽了下去，“還是給了。”
嚴岸泊愣了，他沒想到會是這種發展，好半晌才問：“那之前念溪給你做早餐、總喜歡跟著你……那些算什麼？”
酒在霓虹燈的照耀下，像一汪靜滯的冰川。
程洵也吐出句：“什麼都不算，是我自己貪心。”
徐念溪只是順手這樣做，沒有別的心思。
結果放在他這種自己心思就不正的人眼里，一切都不對勁起來了，甚至還誤以為其實是喜歡他的。
所以現在，他不開心，也讓徐念溪不開心了。
嚴岸泊嘆了口氣，拍拍程洵也：“念溪就像你命里的劫，怎麼躲都躲不過去。”
第34章 034
嚴岸泊雖然不知道高中那會兒程洵也和徐念溪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但是他知道程洵也的子。
年時的心像烈火焚原，燒得炙熱滾燙。
喜歡在眼里，是對視一眼，就能到熱度。
否則也不會連公孫修竹和李偉豪這倆神經的都知道，程洵也高中時關注徐念溪。
可后來，程洵也再也沒和徐念溪沒有集了。
甚至一直到現在，程洵也還是只敢把喜歡藏在心里，連多問徐念溪一句都不敢。
毋庸置疑的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，程洵也肯定是遭遇了什麼，才會把滿腔的喜歡都咽進肚子里。
這濃烈的一層又一層地灼燒他的五臟六腑，傷又愈合，愈合又傷，讓他整個人都不同了。
他學會了小心翼翼，學會了患得患失，學會了世界上就是有東西不如他所愿。
程洵也咽了口酒，過了好久，才回：“走吧。回去了，明天要去平城出差。”
嚴岸泊一愣：“出差也不用這麼著急吧，這才八點。”
程洵也喝了酒，也懶得多費口舌，往外走。
嚴岸泊特意趕過來，沒喝幾口又要走，碎碎念個不停：“這麼早回去干嘛？又沒有人等你，你在外面過夜都沒事……”
程洵也止步了一瞬，但很快接著往前。
徐念溪自然不會等他的，但他不想因為他的任何一點異常表現，導致多想。
畢竟，是那麼敏又不安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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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洵也回來時，正好晚上九點，不早不晚的點。
那會兒徐念溪還沒睡，聽到外面的聲音，打開一點臥室門，就見程洵也走進來。
月涼涼的，灑在他上，襯托得他整個人有平日里不太常見的寡淡，他又穿一黑，像影視劇里的冷臉殺手。
走過臥室的時候，不知道是程洵也到的目，還是怎麼的，程洵也往這邊看過來。
剛好和門里的徐念溪對視上。
徐念溪指尖收，把門打開。
程洵也停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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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隔著半扇門，目有接，又好像沒有。
空氣像流的河，在靜靜又重重的流淌，他們都被裹挾在。
是程洵也先開口的，他道。
“怎麼還沒睡？”
嗓音很低，閑聊似的。
徐念溪的指尖松開了，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瞬間有過氣來的錯覺：“馬上就睡了……你怎麼才回來？”
“去見嚴岸泊了。”程洵也道。
“這樣。”
“嗯。”程洵也看，神一如既往，甚至還笑了下，“你早點休息吧，我回房了。”
他從邊而過的時候，徐念溪從帶起的風里嗅到了酒味。
一愣，下意識看程洵也，就見他垂著眼瞼，眼睫掃落一小片影，徑直往前。
“等等。”
程洵也止步，回頭看過來：“有什麼事嗎？”
徐念溪仰頭看他，問得忐忑：“你……還在生氣嗎？我以后不會再把你的消息給別人了，任何人都不給了，我保證。”
神惴惴不安，但說的話依舊和真相相差甚遠。
程洵也不能怪，因為本來也是無妄的害者。
是他無理取鬧的程度更重。
“其實也沒生氣。”程洵也道，“只是太過突然了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”
好像有個臺階，順著擺下來，徐念溪松了口氣，提心吊膽了幾天的心，這下徹底回落，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。
“是我太冒昧了，段知蘊找我要你微信的時候，我就應該問問你的。”
“嗯，下次注意就好。”
這是那事發生之后，他們之間最平和的一次通流。
徐念溪會因為沖突而覺得膽怯，卻也會因為沖突之后的通和說開而覺得輕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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