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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徐念溪永遠不和別人結婚，他可能還不會覺得這麼不甘心。
可結婚的對象，也是一個認識十年的人。
“我真以為，你永遠不會喜歡上別人，更別說和別人結婚。”瞿尹清道。
“人都是會變的。”徐念溪也從未想過，有朝一日，會和人結婚，而且還是程洵也。
但人生就是這樣，讓人意想不到。
“那你為什麼不能因為我而變？”瞿尹清只是口而出，說出口的瞬間他也覺得丟臉，太小肚腸，但郁結于心難以排解，話也不控制地往下說。
“我也認識了你十年。你可以為他變，為什麼不能為我變。”
“我寧愿你就是個石頭，才不接我，也好過你嫁給別人。”
徐念溪安靜一瞬，直視瞿尹清那張氣急敗壞的臉，認真地說：“我不需要對你的喜歡負責，所以你也沒有權力對我的事指手畫腳。”
徐念溪說完這句，往后看，就見程洵也的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出來了，就停在離不遠的地方。
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和瞿尹清講話，徐念溪上車后還在想這個問題。
但思維很快就轉移開。
發現，不知道什麼時候程洵也的車載臺上多了一盆小小的多。
就是送給他的那盆貓爪。
徐念溪愣了瞬，開口：“你沒把它放到房去嗎？”
程洵也沒看，看的道路前方，只回：“還沒來得及。”
“這樣。”徐念溪失了一瞬，又打起神，“那不能一直放車里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程洵也回，“車里沒有照。”
雖然他不知道徐念溪為什麼會送他多，但一切都沒有改變。
他也不愿意明知道不會久待，還把的東西放在邊。
睹思人這種事，太蠢了。
徐念溪想想也是：“好吧。”
車往前開，徐念溪一坐上他車就想睡覺的病又犯了，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，大腦昏昏沉沉的，就聽程洵也冷不丁出聲。
“你什麼時候去南城？”
南城……
徐念溪思維困頓，聲音便含含糊糊地：“去南城，我干嘛要去南城啊……”
說完，徐念溪的眼睛徹底閉上。
程洵也也沒再說話，車一時只有空調聲嗚嗚作響。
車往前開，程洵也想到剛剛看到的一幕，徐念溪和瞿尹清面對面站著，在說話。
他隔著擋風玻璃，第一次以純粹的旁觀者視角看他們。
那個瞬間，他突然理解班上那些人為什麼會覺得，徐念溪和瞿尹清很配。
兩個人都是氣質斂溫和的，站在一起如水般融合在一起。
眼可見的，兩人有相似的興趣好，有數不盡的共同話題，有接軌的人生際遇。
和他這種自己上去的完全不一樣。
程洵也移開視線，只覺得之前的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在別人說起他們配時，才會口而出的就是一句“沒眼。”
事實上，最沒眼的就是他自己。
他還記得高考一結束，嚴岸泊他們立馬跑過來問他考得怎麼樣。
這三個都是不學無的，對他們中唯一一個可能有點讀書志氣的程洵也可是護得不得了，每天給他打飯、接水，幫他找外校習題，忙得可是不亦樂乎，就指他能考出個好績，他們說出去好長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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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樣怎麼樣？平大有希嗎？”公孫修竹忙問。
李偉豪也跟著點頭：“有吧有吧，我可是放風出去，我有個兄弟能考平大的。”
“……”，哪怕是程洵也這種厚臉皮，都被這幾個折騰得有些不了，“不是，這績都還沒出來，怎麼就放風出去了。”
嚴岸泊拍拍他，神輕松：“我們相信你。”
“……”
程洵也無語，什麼站著說話不腰疼，他們這種就是吧。
等監考老師清點考場試卷的功夫，程洵也在不遠的樹下，看到了徐念溪，正垂眸聽魯惟與說話。
似乎是到他的目，徐念溪看過來，隔著人群，沖著他溫溫地笑了下。
自從有關他們的流言在班上興起之后，這是第一次徐念溪對他笑。
好像心中不再有芥。
程洵也收回目，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熱熱漲漲的，掌心都出了汗。
只是就他找徐念溪的這一點功夫，嚴岸泊他們已經和旁邊的人辯論開了，指著程洵也大放厥詞：“敢瞧不起我們。你知道這是誰嗎？我兄弟，平大準新生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準新生。”
“就是就是，你考得上平大嗎你？還好意思說我們一看就是個不讀書的。”
“……”
拜嚴岸泊那幾個大所賜，等績出來的日子，是程洵也度過的最漫長的假期。
雖然他有想過一年不行，就兩年，兩年不行，就三年。但可想而知，徐念溪一定能上平大，他再花一年時間，才去見。
多漫長。
查分那天，嚴岸泊他們連自己的分數都沒查，就那麼虎視眈眈地圍在程洵也的電腦桌旁。
一副要守著他績出來的樣兒。
鼠標按鈕轉了幾個圈，跳轉到全國普通高等學校統一招生考試頁面。
績蹦出來，他還沒看清楚，嚴岸泊他們已經跳起來了，一個兩個疊羅漢似的抱著他，“臥槽！這麼高，平大有希了！”
程洵也差點都被他們搞窒息了，好不容易才開他們，看到電腦上的分數。
確實很高，據近三年的分數線來看，他上平大穩了。
程洵也心里一下子定了，絕口不提前段時間他有多麼張，覺都睡不好。下朝天，得瑟起來：“我就說我有天賦吧，小小平大不問題。”
嚴岸泊他們“呵”了聲：“吹，你就吹，再讓你來一年高三看你來不來。”
“……”
-
回校拿畢業照就在績出來的第二天，程洵也過去時剛好遇到徐念溪，事實上，不止是徐念溪，還有瞿尹清。
那會兒他們正說話，瞿尹清低著頭，看徐念溪的目很溫和。
兩個人都笑意溫吞，外形也相配，上都有好學生才有的斯文腔調。
灑在他們上，莫名都溫兩分。
只是程洵也看不出來，甚至看這倆湊在一起就不順眼。
他“嘖”了聲，也不管瞿尹清的存在，停徐念溪：“徐念溪，你志愿填好了嗎？”
徐念溪停步，看他：“填好了，你呢？有填好嗎？”
程洵也“嗯”了聲。
話說完了，但程洵也站在原地不，還擋在徐念溪跟前，也不讓走。
等徐念溪疑地看過來，他才跟想獻寶又不好意思的孩子似的，來了句：“我也能上平大。”
徐念溪愣了瞬，笑了：“恭喜你。你真的很厲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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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夸，可不得了，程洵也更囂張了：“那是，我是誰。”
那次相遇，程洵也理所當然地以為，徐念溪填的平大。
但后來，他才知道，填的南大，和瞿尹清一樣。
事后程洵也回想起那一幕，都覺得可笑。
估計在徐念溪和瞿尹清眼里，他才是不識趣的那個。
平白無故打擾他們相。
不止打擾他們相，他甚至還敢覺得瞿尹清的存在礙眼。
到了目的地，徐念溪很快醒過來。
下了車，等程洵也停好車過來，看到程洵也的那一瞬間，徐念溪想起睡夢中的一些零星片段，追上他幾步：“你剛剛在車上，是不是問我，什麼時候去南城？”
程洵也步子頓一瞬，他沒回頭，只道：“沒。你聽錯了。”
徐念溪疑地皺了下眉，聽錯了嗎……
但仔細想想，程洵也本沒理由會問這句話。
-
嚴岸泊聽完了場搖滾樂隊，打了電話約程洵也出來吃夜宵，時間晚了，只有大排檔。
嚴岸泊把酒遞給程洵也，邊嘰歪開：“你是不知道樂隊那一個群魔舞。都是黃種人，結果那些人那頭發，紫的紅的綠的藍的，不知道的以為闖進來什麼妖窩呢……”
程洵也把酒杯推過去：“不喝，等會要開車。”
嚴岸泊不在意他喝不喝，自己一口把白酒悶了。
他喝了酒比不喝話還多，一會兒悲春傷秋，一會兒又說有人就是被這些洋玩意荼毒了，大學時非要跑去留學，還和他分手，一會兒又拉著程洵也，哭著說他們都是里的loser，沒用又膽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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