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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祁禮自己都沒注意到,在聽孟講話的時候,他會不自覺的角上揚。
孟站得筆直,握了手中的話筒。
“方教授您好,我在您曾經發表過的文獻里面,看到過一個觀點,印象比較深刻。您說在面對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時,您不會選擇和病患統一戰線去抗爭負面緒,而是會為患者的對抗方,站在他的對立面,去對他進行反駁甚至是批判。”
孟吐詞清晰,聲音鏗鏘有力:“我想問的是,這樣的觀點,對于有心理疾病的患者來說,真的不會加重他們的抵緒嗎?因為在我看來他們本就是心理比較脆弱的一類人。”
孟頓了頓:“我并不是在質疑您,只是作為一個外行人來說,我對這個觀點實在是到十分好奇。”
和之前幾位提問的記者不同,孟提出了一個相對來說較為犀利的觀點,確實是劍走偏鋒了,為的就是引起方教授的注意。
孟補充道:“當然我的認知是比較淺薄的,希您能為我解。”
全場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孟上,薯條不為起一把冷汗。
方教授看向孟的眼神是平和的,他笑了笑,拿起手中話筒。
“你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小姑娘,關于你好奇的部分,許多人也曾經問過我相同的問題。心理疾病對抗論這個方法,我現在依然在實驗過程當中,我不能給你一個答復。我只能說實驗是檢驗理論的標準,也許在我今后的文獻中,我會給你一個答案。”
全場掌聲雷,不僅是為了方教授的大氣,亦有一部分是送給孟的勇敢。
提問環節結束,本場醫學講座也正式落下帷幕。
記者們一擁而上,將鏡頭和話筒對準方教授以及會場的專家,薯條和孟也不例外。
孟剛才只是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,在方教授面前臉的機會。也許能在方教授那里留下一點印象,但是后續能否拿到對方的專訪,還得再接再厲才行。
方教授被方和在場聽眾團團圍住,同樣被人群圍堵的還有祁禮。
他被周圍人簇擁著,連座位都走不出來。
有記者將話筒對準了臺下的他。
“祁醫生,聽說你最近的一場手,功突破了高頸段椎管神經鞘瘤切除的障礙,能不能請你簡短說明一下手過程中的艱難點……”
祁禮瞥了一眼會場出口,孟他們已經跟著方教授的影,轉移至了場外。
他扭頭回復了記者的提問。
孟追著方教授出來,進人群中。
“方教授,能不能耽誤您一點時間,我想約您做一個人專訪。”
方教授旁的助理攔住了孟。
“不好意思,方教授沒有時間做訪問。”
方教授看了孟一眼,言又止,最后還是在人群的推搡中,坐上了來接他的專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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薯條沮喪著向汽車消失的方向。
“完了完了,看來采訪是徹底泡湯了。”
孟扭頭看向他:“快去把車開過來。”
薯條疑地著腦袋:“啊,難不你還想要追車啊?”
孟催促道:“沒錯。快點,先追上去再說。”
薯條小跑著趕忙去旁邊開車,他算是明白了,難怪來的時候,孟讓他把車停在路邊好進出的位置上。
薯條快速把車開過來,方教授他們的車還在前方等紅燈。
孟拉開車門,一屁坐了上去。
“薯條,能不能拿下采訪,就要仰仗你的車技了。”
薯條哭無淚:“啊,你也太看得起我的技了。”
孟不管,綁好安全帶。
“只要不撞車,就算超速也要追,罰款回頭找部門報銷。”
薯條坐直,猛踩油門,努力追趕著前方那輛方教授的專車。
薯條邊開邊擔心:“我們這樣,就算追上了,會不會被當私生罵啊?”
薯條是從隔壁娛樂新聞組調過來的,對這種行為的敏程度偏高。
孟眼里只有前面的車。
“他們打轉向燈了、要右轉了。你怕什麼,我們追的是教授,又不是哥哥,難不還有教授的追過來罵啊。你別怕,只管往前開。”
薯條突然覺得,他才更像實習生,孟反而像跑了幾年新聞的老人,對方的果敢和魄力遠在他之上。
薯條右手忍不住沖孟豎起大拇指。
“姐,你是這個。”
孟把他右手打回去,“干什麼?手放方向盤上!”
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了,車速逐漸提升,也會發怵和害怕。
中途祁禮給孟發了一個信息。
【回電視臺了?】
看他這麼問,孟知道祁禮肯定是看到自己了,畢竟都站起來發言了。
【沒,還在出外勤。】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教授年紀偏大了,前車的速度比較緩慢,他們追車的過程還算順利。
方教授的車開進了一個商業獨棟里。
孟他們跟著下車,看到了門口的牌子。
這里是方教授的私人心理診所。
孟松了一口氣,其實很怕方教授的目的地是回家,私闖民宅的事,也不敢做。
孟讓薯條先把攝像機關機。
“我們先進去涉一下吧,如果方教授實在不愿意接采訪,就算了。”
孟雖然想要完采訪任務,但從沒想過強迫對方接,方教授的意愿也很重要。選擇跟車過來,只是想給自己多一次機會。
孟他們走進去,被前臺攔了下來。
“你們是?”
孟自報家門:“你好,我們是京市電視臺的記者,想采訪一下方教授。”
前臺看了一下二人前的工作證,確認了他們的份。
“有預約嗎?”
孟搖搖頭:“沒有,能不能麻煩你去通報一聲?”
前臺有所猶豫,但京市電視臺的名號,多還是有點分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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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稍等,我進去問一下。”
孟和薯條坐在門邊的沙發上等待,兩人略顯局促。
前臺把方教授的助理找了出來。
助理一看又是他們,語氣不善:“都說了方教授沒有時間了,他今天的行程已經安排滿了,你們怎麼還跟過來了?”
孟起:“抱歉,我們不會耽誤教授太多時間的,最多二十分鐘,還請您行個方便。”
助理擺手:“不行,方教授今天下午約了一個很重要的病人,別說二十分鐘,就連十分鐘的多余時間都騰不出來。”
助理瞄到了門外一個頎長的影。
“看吧,那位病人已經到了。他可是我們診所的貴客,你們別在這杵著了,趕走。”
孟回頭,祁禮正朝著診所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