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從他上跳起來。
“那怎麼行,當然要出去了!況且祁儀姐還在山頂等我們呢,要是一直不回去,他們肯定會著急的。”
祁禮難掩失落。
“哎,沒辦法跟繼續過二人世界咯。你說以后我們去荒島定居好不好?整座島上就只有我們兩個人,再也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我們。”
孟覺得祁禮的想法未免也太荒謬了點,他們怎麼可能拋下一切,去什麼荒島定居。
不過聽到祁禮這樣描述,又覺得,那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。
“定居就算了,去旅游倒是還可以。”
祁禮臉上重新揚起笑意。
“我就當你答應了。”
他已經在心里盤算,有什麼適合居住的島嶼,到時候買下來送給孟。
祁禮的方向確實很好,在經歷短暫的迷路之后,祁禮重新把孟領回到了正路上。
他們從林中鉆了出來,回到了下山時候走的那條大路。
道路上又出現了游客,沿著路標指示,他們很快回到了山頂上的營區域。
祁儀和周金羽在帳篷旁邊翹首以盼。
看到孟他們的影后,祁儀著急地跑了過來。
“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啊?”
祁儀注意到祁禮手臂上的傷痕。
“我去,你們倆這是打仗去了?”
看向祁禮后,發現空無一人。
“那兩個鬧矛盾的小呢?”
孟向解釋:“秦子霖先帶著琪下山了。”
祁儀點頭:“哦,行吧。還說等你們吃早飯,這個點吃午飯還差不多。我和周金羽已經把火鍋弄好了,你們理下傷口就來吃飯吧。”
周金羽在餐桌旁整理餐。
“祁儀姐,既然他們回來了,我現在就煮菜咯。”
祁儀揮手:“好,你弄吧。”
為了等人,他們兩個人也還一直沒吃。
祁儀本來準備,要是等到下午一點鐘,他們這些人還沒回來,就要親自下山找人了。
祁禮的后備箱里帶了一些急救藥品,他把藥箱拿出來,簡單的理了下傷口。
孟拿棉簽給他上藥。
“好多小傷口啊,你痛不痛?”
祁禮把襯衫袖子挽起來,朝著孟眨了眨眼睛。
“心疼我嗎?”
祁儀走過來喊他們。
“能不能先心疼心疼你姐,老娘都快死了!快點滾過來吃飯!”
孟快速幫祁禮上完藥,收拾好藥品起。
“我們來了,祁儀姐!”
把祁禮拉了起來。
“快走吧,別讓祁儀姐等著急了。”
祁禮懶散著坐到餐桌前。
“都這樣了,怎麼不先吃。”
祁儀拿筷子敲他。
“因為你姐姐我有禮貌。”
祁禮皺眉,他知道祁儀在吃飯這件事上養的規矩,是祁家帶給的。
以前在祁家,祁山給他們定了一個規矩,就是人不齊不準吃飯。
不管多晚,都一定要等到,所有人都上桌以后,才允許下面的人筷子。
有一次,為了等剛好犯了抑郁癥,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愿意出來的祁禮母親,大家都在餐桌前干坐著。
祁儀那會年紀小,經不住,因為吃了一塊糖醋排骨,被祁山提起來暴打了一頓。
當時祁儀已經是個火脾氣了,呲牙咧的向祁山還手,邊打邊嚷嚷:“為什麼要等房間里的人,那個哭的人又不是我媽!我了,我現在就要吃飯!”
換來的代價,就是被打得更慘,祁儀還被關進小黑屋里面了三天。
從那次以后,只要有祁山在,祁儀每次在飯桌上就會特別安靜,安靜到一言不發。
但一離開祁山的視線,祁儀又會變得張牙舞爪。似乎除了祁山,誰都不怕。
祁禮接過筷子,他淡淡地沖著祁儀說了一句。
“姐,以后吃飯別等人了。你想吃就吃。”
祁儀敲打他的手愣在空中,但很快就恢復了神。
“你姐我知道,不用你提醒。”
祁禮“嗯”了一聲, 沒再說什麼。
孟能察覺到,他們倆姐弟之間,好像有一些暗流在涌。但是沒辦法捕捉,那別扭的緒,是什麼。
吃完火鍋后,因為了兩個人,他們也沒什麼其他游玩的興致,索就收拾好帳篷下山了。
祁禮載著孟,祁儀還是去坐周金羽那車。
臨走前,祁儀走過來提醒祁禮。
“過幾天家宴,記得把帶回來。”
祁儀看出來祁禮不想回祁家。
“你不去也得去,老頭的脾氣你是知道的,別怪我沒提醒你。”
祁禮煩悶地點了下頭。
“嗯。走了。”
他把孟拉走了。
孟回頭朝著祁儀揮手告別。
“拜拜祁儀姐!”
祁儀很喜歡,笑著跟道別。
“下次見弟妹!”
祁禮沒等周金羽,率先開車下山了。
周金羽剛把東西收拾好,回頭一看人和車都沒了。
“臥槽,老祁怎麼跑那麼快,也不知道等等等我們。”
祁儀聳聳肩。
“誰知道呢,可能兩個人著急回家給我生小侄吧。”
孟坐在副駕駛上,回想起祁儀的話。
“阿禮,你姐剛才說的那個家宴,我必須去嗎?”
祁禮側過臉看了一眼孟,的神很不自然。
“你不想去嗎?”
孟緩緩點頭。
“嗯,主要是要去見你的家人,我會有點擔心。”
其實能猜到,祁禮的家世大概不會太普通。那樣的家庭背景,不確定祁禮的家人是否能夠接自己。
祁禮明白孟的擔憂,他其實也不想回去。
只是祁山那個人,很麻煩。
如果孟不主回去,只怕他們會找上門。
之前他選擇帶孟回新別墅住,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,就是天錦公館附近有太多人盯梢了。
祁禮猶豫后,作出了決定。與其躲避,不如早點解決。
“,可能需要你陪我回去一趟。”
他騰出一只手,拍了拍孟肩膀。
“不過你放心,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孟忍不住問道:“為什麼要用到保護這個詞,你家里很危險嗎?”
祁禮不想騙:“我家……的確很危險。”
祁禮覺得是時候,跟孟講一些家里的況了。
“我爸常年生活在部隊里,他是一個很強勢的人,不過我和他關系并不好,這幾年聯系也不多。”
祁禮講這些事的時候,語氣十分平靜。不像是在說親人,更像是在談論一個無關輕重的陌生人。
“我母親的事你是知道的,我不喜歡我爸,我總覺得我母親的悲劇是他一手造的。”
祁禮停頓了兩秒。
“我想,我應該是恨他的……”
前方正好路過一個彎道,祁禮扭打方向盤,從崎嶇的盤旋山路開過去。
祁禮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。
“我媽剛離開那會,是我最恨他的時候。那幾年,我甚至想過開車撞死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