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老先生把祁禮到他面前。

“小祁禮，你給我過來。”

祁禮恭敬地上前。

“翁叔好，不知道你今天也在，沒給你準備茶葉。”

翁老先生讓祁禮把頭低下。

“什麼茶葉，我不喝。你過來，我有話問你。”

祁禮在翁老先生旁邊的椅子上坐下。

“怎麼了，翁叔？”

翁老先生放低音量。

“你怎麼回事，這麼快就換朋友了？”

祁山就坐在他們對面，也聽到了翁老先生的問話。

祁山：“翁老也見過他朋友？”

翁老先生：“可不是嘛，之前這小子帶著朋友來我店里做服，老頭子我戴著老花鏡給繡的花。誰知道這小子，換朋友比換服還勤……”

祁山背脊直。

“是嗎，竟然還有這種事？”

裴婧韻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打招呼。

“祁伯伯好。這位應該是大名鼎鼎的翁老先生吧，翁伯伯好。”

翁老先生打量著眼前的孩子。

“你知道我？”

裴婧韻對翁老先生贊不絕口。

“當然了，在帝京誰不知道翁老先生您啊。我也很想讓翁老先生幫我做一件旗袍呢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。”

翁老先生扶住老花鏡。

“你是這小子的朋友嗎？”

裴婧韻害的看了看祁禮。

“我……現在應該還不算是吧……不過我們在相親。”

祁山對裴婧韻十分友善。

“翁老，是裴外的兒。”

翁老先生意有所指。

“噢，原來是裴家的人，和你們祁家倒是般配。”

祁山笑道：“我也正有此意，這不是正在讓兩個年輕人接嘛。”

祁仁從旁附和：“三弟還真是艷福不淺啊。”

祁禮冷哼一聲。

“大哥要是羨慕，不如把這福氣給你如何？”

祁仁推諉道：“哎，這是父親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。你給我算怎麼回事。”

祁山呵斥道：“當著裴小姐的面，你這是在說什麼？還不快閉道歉。”

祁禮語調輕浮：“那你到底是要我閉，還是要我道歉呢？”

裴婧韻被祁禮逗笑，氣氛這才得到緩和。

祁山瞪了祁禮一眼。

“不知所雲。我懶得同你計較。”

祁山扭頭繼續和翁老先生下棋。

“翁老，我們繼續。”

翁老再次將老花鏡戴好。

“哎，好。別理這個臭小子。”

裴婧韻站在一旁，不敢輕易出聲打擾。

祁仁看了裴婧韻一眼，眼底亮了一下，但也沒再說什麼。

祁禮百無聊賴地靠在翁老先生旁邊，時不時給他出主意。

“您該走馬了。”

“這步得出炮。”

“車二平六就贏了。”

……

翁老先生在連輸好幾步棋之後，終于發了。

“你閉！”

“小的，我不還是輸了嗎！”

祁山停住手中正進攻的棋子。

“翁老，這是要認輸了嗎？”

翁老先生把祁禮抓到他的位置上。

“我不認輸！讓你兒子接著替我下。”

祁禮本不想和祁山對陣，剛要拒絕，手臂就被翁老抓住。

“小祁禮，我上次給你那位朋友做旗袍的人，你今天該還了。”

翁老口中的“那位朋友”指的自然是孟。

祁禮只好替翁老繼續下他沒下完的棋。

祁禮并未抬頭，他觀察了一番棋局後，只稍稍挪了幾步，很快便扭轉了場上局勢。

翁老先生這邊逐漸掌握優勢。

祁山眼看著招架不住，拍了拍祁仁的肩膀。

“你來替我下完。”

祁仁坐到祁禮對面，剩下的棋局了這兩個人的對弈。

裴婧韻拉來一張椅子，興致地坐在祁禮旁邊觀戰。

用手撐著下，含脈脈地看向祁禮。

“祁禮，你是不是要贏了啊？”

祁禮專注于棋局中，沒有聽到講話。

祁仁回了裴婧韻一句。

“裴小姐，你就這麼想讓我弟弟贏我嗎？”

裴婧韻略顯尷尬。

“不好意思啊，大哥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我也不懂棋，還是你們下吧。我不說話了。”

祁仁笑了笑，看起來并未生氣。

裴婧韻說到做到，接下來再沒過話。

兩人又下了十幾分鐘，最後祁禮果然贏了。

祁禮往後靠了靠。

“承讓了，大哥。”

祁仁將翻起的袖口放下。

“你憑本事贏的，何來承讓一說。”

翁老先生拍手好：“好好好，不愧是小祁禮。老祁，這把可是我贏了。你可要愿賭服輸哦！”

祁山來吳管家。

“把那套新茶送到翁老先生府上。”

吳管家將一套嶄新的茶呈了上來。

“老爺，是這套嗎？”

翁老先生拿著吳管家抱來的茶，不釋手。

“對，沒錯沒錯，就是這套。”

祁禮挑眉：“翁老，原來您是拿我當賭博工呢？”

翁老先生責備道：“我幫你朋友做服，你幫我贏一套茶怎麼了？說到朋友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，怎麼這麼快就換人了？孟那個小丫頭呢？”

裴婧韻在旁邊默默記下了一個名字：孟。

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里聽過。

祁禮不想在祁家人面前提起孟，隨便找了個話題，便將翁老先生的話給岔開了。

門外一道突兀且刺耳的聲音傳了進來。

“喲，司令，今天家里好熱鬧啊。”

蕭虹蕊穿著一天青旗袍，緩緩走了進來。

祁禮眉間凝起冷意。

祁山似乎也很意外。

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蕭虹蕊走到祁山邊。

“山哥，你忘了嗎，我在電話里和你說的那件事，你還沒有回復我。你到底答不答應嘛。”

祁仁起向蕭虹蕊點了個頭。

“蕭姨。”

祁禮對視若無睹，就跟沒看見這個人一樣。

裴婧韻自從知道祁禮對待蕭虹蕊的態度後，對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熱。

裴婧韻隔著一段距離，喊了一聲蕭姨。

蕭虹蕊將注意力放到裴婧韻上。

“婧韻也在啊，看來你和祁禮培養的不錯嘛。”

祁禮冷著臉，毫不客氣。

“你也配提我名字？”

蕭虹蕊被祁禮懟，一點都不意外，靠在祁山旁邊惺惺作態。

“山哥，我也是關心孩子，你知道我沒有惡意的。”

祁山拍了拍蕭虹蕊的肩膀。
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

祁山看向祁禮。

“祁禮，再怎麼說，也是你的長輩，你說話就不能客氣一點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