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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看到裘寧的一瞬間,頭頂的雨傘倏地向下傾斜,遮擋住沈月悅的視線。
幾秒后又慢慢移開。
響起裴青嶼凌厲的嗓音,“這人眼,認識嗎?”
沈月悅心復雜,“是裘寧,我……”
說話間,裘寧已向他們走來,他看起來瘦了很多,眼下是淡淡的烏青,“月悅,我們可以聊聊嗎?”
攥著傘柄的手背上浮起青筋,裴青嶼垂眸,正對上沈月悅看過來的視線。
說:“幾分鐘,等我下。”
裴青嶼聲暗啞,“好,等下還要回你家吃飯。”
別忘了時間。
“知道知道,我馬上就回來。”裴青嶼將傘塞到手里,沈月悅搖頭,“就一點點雨,不用。”
“拿著。”裴青嶼的語氣不容拒絕,“淋了容易冒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后的司機很有眼力見的撐著傘上前,沈月悅只好接過傘,和裘寧走向不遠,后裴青嶼站在原地,面下沉。
“對不起月悅,都怪我讓你被林梵盯上,遭無妄之災。”裘寧著臉道歉,眼神疲憊。
這位鄰家哥哥向來溫和從容,沈月悅幾乎沒見過他這模樣,看來他國外工作室的麻煩還沒徹底解決。
沈月悅略略同,“你也是啊,再說我到影響不大,裴青嶼第一時間控制住了。”
裘寧僵住,眼底浮現出不甘心。
沈月悅問:“你國外的事解決了嗎?”
“快了。”裘寧勉強扯了扯角,“我這次再出國,大概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沈月悅有些驚訝,“這麼突然?那……祝你以后順利。”
和他本來就好幾年沒見面,沈月悅倒沒什麼不舍的緒,只是覺得突然,記得當初裘寧回國是打算在國發展的啊。
“謝了。”裘寧深吸了口,細蒙蒙的雨在他頭頂形水霧,“月悅,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我們當初沒有斷聯,我也第一時間知道你家出事,我們……”
“那也改變不了什麼。”沈月悅看著他,認真地說:“裘寧哥,就算你知道,那也改變不了什麼,而且我覺得現在就很好。”
裘寧怔怔地著,似乎想辨認出是否在說違心話。
可惜,他沒找出來。
“你說的很好,是指裴青嶼嗎?”裘寧狠狠擰著眉,嗤聲道:“月悅,你知道我的工作室為什麼突然司纏嗎?就是裴青嶼指使的,能坐穩盛錦老總位置的人會有多好?”
“月悅你會被他吃干抹凈的!”
聽到裴青嶼指使,沈月悅微微一驚,但很快鎮定下來,“我有什麼值得他吃干抹凈?比起鉑銳破產拍賣,現在難道不是很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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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裘寧哥,你別忘了我也是個商人,善良的好人是沒法讓集團走的長遠,我覺得他這樣就很好。”
“而且我和他夫妻一,哪來吃干抹凈的說法。”
連番的反駁讓裘寧臉徹底灰敗,他抹了抹臉,嘆氣道:“抱歉,是我失言了。不早了,回去吧。”
“嗯,裘寧哥再見。”
沈月悅轉,卻聽到裘寧又喊了聲,模模糊糊地傳來,“林梵發的郵件和信件圖,你有看到嗎?”
“什麼?”沈月悅回頭,沒聽懂他在說什麼,“你給我發了郵件?什麼時候?”
“沒有,沒有發。”
裘寧搖頭,心知那些東西肯定是被攔下來了,至于攔下的人不用猜也知道,就是月悅邊那個手眼通天的男人。
他出苦笑,“再見,月悅。”
-
坐上車,沈月悅才開始逐句回想裘寧說的話。
裴青嶼指使的?
轉眼去看裴青嶼的神,淡漠冷靜,看不出一點緒,察覺到的視線,微微偏頭,問:“聊了什麼?”
沈月悅回答:“沒什麼,跟我道歉,還說以后要常住國外不回來了。”
“是嗎?國外也不錯,風氣適合設計師,今天他也來掃墓?”
“嗯,以前我們兩家關系好,爺爺也很喜歡他。”
聽到后面這句,裴青嶼黑眸微沉,“所以爺爺讓他照顧你。”
“嗯?”
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沈月悅疑。
裴青嶼:“初中的時候,我見過他,在走廊,他喊你出去,還你的腦袋。”
沈月悅兩眼蒙圈:“啊?”
有嗎?太久遠了,沈月悅本沒印象,試圖回想但連個影都沒有。
忍不住說:“你記錯了吧。”
“嗯,也許。”裴青嶼點頭,角勾起一點笑意。
被這麼一打岔,沈月悅忘了問裘寧工作室的事,事后再想起來讓人去查看,說是已經解決了,裘寧工作室員工確實有抄襲,只不過之前抄襲的作者沒什麼名氣和背景,這回到個茬,瞞份在設計圈里混。
沒想到踢到了鐵板。
沈月悅心想果然,哪怕真有裴青嶼的手筆在,也是他們自有錯在先,和裴青嶼又有什麼關系呢。
他們來到沈家還很早,凌靈和家里阿姨在廚房里準備晚餐,裴青嶼和沈山在茶室喝茶,沈月悅來到爺爺曾經的房間上香。
茶室中,沈山走完一整套泡茶流程,將茶杯放到裴青嶼面前。
“來,我新得的茶葉,喝喝看。”
裴青嶼很給面子的說:“齒留香,不錯。”
沈山笑,放下茶杯,咳了兩聲開口:“婿啊,你跟月悅好的吧。”
“很好。”
知道他在問上回熱搜的事,裴青嶼放下手中杯,“您放心,我和月悅的……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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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山徹底放心,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
另一邊,沈月悅上完香出去,剛打開門就看到繼母凌靈,手里還端著果盤,往后瞄了眼,“婿不在?”
沈月悅:“他和爸在茶室。”
“哦。”凌靈也不在意,跟在沈月悅側一起下樓,醞釀著開口說:“月悅啊,不是阿姨說你,出了那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和家里說,我和你爸好歹能幫個忙。”
沈月悅:“怎麼幫?又不是村口吵架?還是你們出錢買水軍熱搜?”
凌靈一噎,“我們不懂,家里其他小輩懂啊。”
家里哪還有其他小輩,個個都在鉑銳上班,被強地裁了一批,剩下來的老老實實上班。
沈月悅:“免了。”
凌靈看油鹽不進的模樣,咬牙道:“那也不能讓婿知道啊,多影響你們之間的。”
“阿姨,你又想說什麼?”
沈月悅停住腳步,單手撐在樓梯上,直直地看向凌靈,毫不留地說:“直說好嗎?每次拐彎抹角聽著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