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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念和林非兒選了部笑料集的喜劇片,銀幕上的捧腹橋段像溫水煮茶,慢慢熨平了剛才的驚惶。
現在蘇念懷孕了,可不敢再瞎吃路邊攤。看完電影,兩人進了一家西餐廳。
西餐廳的暖漫過白桌布,雙人套餐配著清口的蔬菜沙拉,刀叉撞聲里,蘇念的手機突然震起來。屏幕上跳的“司嚴”二字讓指尖一頓。
“在哪兒?”男人的聲音過聽筒傳來,帶著慣有的沉穩。
“下午跟非兒逛了會兒街,現在在吃飯呢。”
“地址發我,我來接你。”
“啊?不用麻煩……”
“聽話。”三個字不重,像無形的引力,讓人沒法拒絕。
蘇念抬眼看向林非兒,對方立刻心領神會地點頭。
掛了電話,林非兒夸張地捂住:“天吶,司教授也太了吧?這才神仙男友吧!”
“他大概……是為了孩子。”蘇念撥弄著餐叉,語氣輕描淡寫,仿佛在說別人的事。
沒過多久,餐廳門口就出現了司嚴的影。深襯衫熨帖得一不茍,他目掃過餐桌,準落在蘇念上。
“司教授好。”林非兒趕起打招呼,語氣里帶著點小見偶像的拘謹。
司嚴頷首示意,視線掠過半空的餐盤:“還需要加點什麼?”
“不了不了,我們吃得差不多了。”林非兒連忙擺手,連坐姿都不自覺端正了些,像是突然回到了大學課堂。
他又看向蘇念,搖搖頭,正要開口說買單,司嚴已抬手招來服務員。
蘇念和林非兒同時手去掏手機,卻被他的眼神制止了。
“我來就好。”那眼神里帶著不容分說的堅持,兩人只好悻悻收回手。
出了餐廳,晚風卷起蘇念的發梢。
林非兒識趣地后退半步:“司教授,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,念念就給你了。”
沖蘇念了眼,聲音輕快:“念念,咱們下次再約!”
“我們一起走啊!”蘇念還想挽留。
“不順路——”林非兒的聲音已經融進了街角的人流里,只留下一個狡黠的背影。
蘇念有點無奈,至于閃這麼快嗎?
——怎麼不至于!念念,你可是跟我的大學教授在一起了,我才不要當這亮晃晃的電燈泡呢!
“累了吧?”司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,拉回的思緒。
“還好,我們先喝了咖啡,又看了電影,沒走多路。”蘇念仰頭看他,語氣不自覺地乖巧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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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了,我們在咖啡店……看到張教授了,是你媽媽吧?”小聲問道,指尖微微蜷,像只不安的小。
司嚴了然。
他今天在市郊參加學研討會,母親張明華特意打來電話說兩個丫頭在逛街,讓他過來照看著點。
會議一結束他就趕來了,只可惜路上堵了會兒車,來晚了些。
“張了?”他問,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和。
“嗯,有點。”蘇念老實點頭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“別怕,也只是位母親,沒有惡意的。”他的聲音沉穩,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。
這孩子膽小,今天只怕是被嚇到了。
“對了,你吃飯了嗎?”蘇念忽然想起。
“還沒吃,從郊區過來,堵了會兒車。”司嚴應道。
“那快去吃點東西吧。”
“你陪我?”他側過頭看,路燈的暈落在他眼底,映出一點期待。
“好。”蘇念毫不猶豫地應下,晚風里,的聲音輕快得像跳的音符。
兩人走了一小段路,進了一家私房面館,司嚴點了一碗制牛面。
香噴噴的牛面端上桌,司嚴又找店家要來一副碗筷,分了量出來,“再陪我一起吃點!”
蘇念看著面前這一小碗面,心里暖烘烘的。輕輕攪拌著面條,熱氣升騰,模糊了的視線。
吃了幾口面,蘇念抬頭,就看見司嚴正專注地看著自己,目溫。
“怎麼一直看著我?”臉頰微紅,小聲問道。
“看你吃飯就覺得很好。”司嚴角上揚,聲音低沉而聽。
蘇念的心“砰砰”直跳,低下頭,繼續吃面,卻吃得格外小心,生怕自己吃相不好看。
蘇紅開門發現是司嚴送回來的,明顯一怔。
“阿姨好,晚上我有空,恰好送念念回來。”司嚴的語氣禮貌又自然。
“嗯,明早不用送早餐,我泡了雜糧,念念要吃米稀。你明早可以多睡會!”
“我習慣了早起,阿姨,明早我可以過來吃米稀嗎?”司嚴的語氣帶著恰到好的懇切,像個想蹭糖吃的孩子,眼里卻藏著勢在必得的溫。
“好,好!”蘇紅被他逗笑,連忙應下。
蘇念咋舌,這人臉皮厚得——偏生這份厚臉皮里,裹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真誠,甚至連“得寸進尺”都變得可,像春天的藤蔓,悄悄爬上心墻,卻讓人舍不得推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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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的司家老宅。
過雕花窗欞灑進來,落在紅木地板上。張明華正坐在沙發上,給老太太剝橘子:“媽,這次阿嚴應該是真的有戲,他這困難戶終于開了竅。”張明華喜滋滋地說。
“那姑娘我見過了,看著就乖巧懂事,很優秀,服裝設計得非常好,眉眼也周正,只是年齡稍小。”
老太太接過橘子瓣,“讓他快點把人帶回家我們瞧瞧。”
“快了快了。”張明華喜滋滋地說,“搞不好到時候真連孫子都能一起帶回來呢。”
“那我們得趕準備見面禮。”老太太說著就站起,往自己的房間走去,“我那對玉鐲子放了好幾年了,正好給未來孫媳婦戴上……”
“媽,您別急啊!”
……需要這麼著急嗎?張明華想是不是自己表達有誤啊,哪有這麼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