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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中午,林非兒踮著腳溜進診室,看見司嚴正低頭寫病歷,便笑嘻嘻地湊過去:“嘿嘿,司教授,恭喜呀!”
“謝謝。” 司嚴筆尖沒停,聲音里帶著剛看完診的微啞,目仍落在病歷本上。
“中午我也去念念家吃飯,您看…… 順便捎我一程唄?” 林非兒著手,語氣里滿是期待。
司嚴這才抬眼,眉峰微揚:“外面還有多病人?”
“剛又來了一波加號,排得老長呢。” 林非兒一想到這就垮了臉,角耷拉得能掛油瓶。
司嚴今天到崗本就晚,診所里候診的人又多,估著忙完得挨到下午。他拿起手機,指尖劃過屏幕給蘇紅打了個電話,說明沒法過去吃飯的緣由。
“那我呢?” 林非兒著白大褂上的紐扣,眼神可憐的,像只被落下的小狗。
“把手頭工作接好,你去吧。” 司嚴說著點開轉賬界面,“我發個紅包,你自己打車過去。”
“謝謝司教授!祝您和念念百年好合,早生貴子!” 林非兒領了紅包,樂得原地蹦了下,轉一陣風似的跑了。
這邊蘇紅早想著孩子們晚上要去司家,特意關了店鋪,還拉上阿芬、秋燕,連隔壁婚紗攝影店的閨阿芳都請了來 —— 今天家里可是有大喜事,得熱熱鬧鬧地聚聚。
阿芬和張秋燕正收拾著準備鎖門,門口卻來了位客人。
阿芬抬頭一瞧,認出來了:“您是找我們老板娘的吧?上次念念肚子疼,還是您幫忙送醫院的呢。”
陳然點點頭,目掃過閉的店門:“我來問問上次的服做好沒,蘇紅今天不在?”
“您說的是那套秋裝吧?還沒好呢,得再等幾天。” 阿芬心里犯嘀咕:秋裝又不急著穿,犯得著特意跑一趟嗎?實在不行打個電話問紅姐不就完了?
哪知道,這 “取服” 不過是陳然的來找蘇紅的借口。
“你們這是要關門去哪?中午也歇業?” 陳然看著兩人拎著包,不疑。
“平時哪敢歇業呀,這不今天紅姐家有喜事,我們去家里吃飯呢。” 阿芬沒多想 —— 這位是老板娘的朋友,說一聲也無妨。
“哦?沒聽提過,什麼喜事?” 陳然端著的手微微一頓,指尖不自覺收。
“兒跟男朋友領證結婚啦!”
陳然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,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中:兒這就結婚了?不是還在上大學嗎?那小子是誰?這麼大的事,怎麼一點風聲都沒?
他腦子里瞬間涌滿了問號,口像是堵著團棉絮,又悶又慌,竟生出一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憋屈。
可他終究沒好意思開口說要跟著去蘇紅家,只能勉強扯出個笑:“哦,那恭喜了。”
回到車上,他的臉立刻沉了下來,撥通了一個電話,“去查一查蘇念的結婚對象是誰?”
此時蘇紅家的廚房里,早就飄出了勾人的香味。蘇紅從上午就扎進了廚房,鍋碗瓢盆叮當作響,不多時就張羅出滿滿一桌子菜:油锃亮的紅燒魚,泛著琥珀的糖醋排骨,翠綠的時蔬碼得整整齊齊,連湯都燉得白濃郁,香氣像長了似的,漫得滿屋子都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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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秋燕剛進門就被這陣仗驚到,聽蘇紅和阿芬一說前因后果,才后知后覺地瞪圓了眼,張得能塞下一個蛋:“念念,是真的?司教授…… 真被你拿下了?” 說著還夸張地做了個 “抓” 的作,惹得眾人直笑。
“秋燕!” 蘇念臉頰緋紅,嗔怪地拍了一下,耳卻紅得更厲害了。
阿芬把上高中的兒子子浩也帶來了,半大的小子著餐桌邊,好奇地探著腦袋:“姐,我姐夫長啥樣啊?”
“大帥哥一枚!” 林非兒搶著答,語氣里滿是與有榮焉的驕傲。
芳姨笑著從包里掏出本相冊,嘩啦啦翻開,眼角的笑紋里都盛著喜氣:“喏,自己看!這是上次拍服裝設計照時順便拍的,我特意洗出來做了冊子。”
相冊里,蘇念和司嚴兩人之間那言又止的親,高級得像時裝雜志的封面大片。
“哇,這也太好看了吧!” 林非兒忍不住咋舌,自家閨的向來知道,可跟司教授站在一起,竟又出了新高度,更有層次了,像是找到了最合拍的影。
一桌人圍著餐桌坐定,菜香混著笑聲,杯聲里滿是祝福,連空氣都浸著甜的暖意。
正在眾人吃得正熱鬧時,有人敲門。
門一打開,司嚴站在玄關,白襯衫袖口卷到小臂,領口松開兩顆紐扣,帶著室外的溫度走進來。
“司嚴來了啊,不是說中午病人多忙不過來嗎?”
他手里拎著個紙袋,目落在蘇念臉上:“忙完了,過來看看。”
蘇念騰地站起來,椅在地板上劃出輕響:“不是說要很晚嗎?”
“加了把勁。” 司嚴把紙袋遞給,里面是剛買的草莓,顆顆飽滿得泛著紅。
林非兒里還塞著塊排骨,含混不清地接話:“司教授效率杠杠的!”
張秋燕眼睛一亮,湊到阿芬耳邊嘀咕:“這司教授真的比雜志模特還長得好!”
子浩著椅背,小聲跟蘇念說:“姐,我姐夫真帥。”
蘇紅笑得眼睛瞇條,起要去添碗筷:“阿嚴還沒吃吧?我再去炒兩個菜。”
“不用阿姨,我就這樣吃。” 司嚴按住的手。
“還阿姨呢?得改口了吧!”芳姨在一旁起哄。
“是,是,我的錯。媽!您別忙活了,我就這樣吃就行。”司嚴很上道,趕改口,那聲“媽”得響亮。
“哎,好孩子。我給你盛湯去。”蘇紅被一聲“媽”得眉開眼笑,高興地應著。
轉去廚房從煨湯罐里盛了碗白的老鴨湯端出來,碗沿還冒著熱氣:“那先喝點湯。”
說著,蘇紅又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笑呵呵地遞給司嚴,“媽給你的,拿著。”
看司嚴推辭,不好意思拿,芬姨在一旁笑著提醒,“改口費,司嚴,這得拿著。”
司嚴只好接過來,連聲說,“謝謝媽,謝謝媽!”他把紅包順手遞給了蘇念,“你收著。”
林非兒在旁打趣,“喲,司教授看來是深諳‘錢包老婆,日子準紅火’的真理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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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念被說得臉一熱,著紅包的指尖微微發燙,抬眼時正撞上司嚴帶笑的目,兩人眼底都漾著藏不住的甜。
司嚴極其自然地融這熱鬧的氛圍里。他沒端半分教授的架子,跟每個人都能聊上幾句。
他讓蘇念給子浩包了個紅包,遞過去時特意彎下腰,跟孩子平視:“第一次見面,姐夫的一點心意。” 子浩紅著臉接過去,小聲說了句 “謝謝姐夫”,惹得滿桌人都笑起來。
對芬姨和芳姨,他溫和地說:“診所最近到了些新的養生茶,改天讓念念帶你們過去坐坐,我給你們把把脈,調理調理。”
芬姨忙擺手:“這怎麼好意思……”
“都是自家人,客氣什麼。” 司嚴笑得坦,目掃過滿桌的人,最后落回蘇念臉上,帶著藏不住的暖意。
蘇紅看著這一幕,心里比喝了還甜,角就沒合上過 —— 這婿,不僅模樣周正,子更是妥帖,把每個人都照顧得熨熨帖帖,真是從里到外都讓人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