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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,蘇念心里頭那點不安總也不住,忍不住嘀咕:“我媽說是人住院,卻支支吾吾的,也沒說清楚是誰,我怎麼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呢?”
“也許就是你不認識的人,別多想。”司嚴溫聲勸道。
蘇念越想越心焦,“你說該不會是我媽有什麼問題吧?怕我擔心,瞞著我呢!”
“真要是這樣,回頭有機會我給把個脈就知道了。”司嚴安道。
“可萬一……萬一的問題把脈也診不出來呢?”蘇念眉頭擰得更了。
司嚴無奈地看一眼,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說,“蘇念同學,你這是在懷疑我的醫,還是在懷疑我的醫?”
“沒有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,就是太擔心我媽了。”蘇念一著急,手直接覆在司嚴放在檔位的手上,無意識地挲著。
“司太太,想要親的話,先回家再說。”司嚴反手握住纖細的手,指尖帶著溫度,語氣里藏著調侃。
蘇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作,臉“唰”地一下紅了,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把手回來,局促地辯解:“誰想……親了?”
司嚴角微微上揚,眼里漾著化不開的寵溺:“逗你呢,別擔心,媽的事有我呢!”
蘇紅拎著小米粥回到病房時,正撞見那個方朔的男人要走。
兩人不知剛才說了些什麼,方朔見進來,禮貌頷首:“好,知道了,那我先走了。蘇士,再見。”
“怎麼回事?方先生這就走了?”蘇紅放下粥,有些疑。
陳然的痛這會兒輕了不,臉好看了些,說話也順溜了:“嗯,他有事。”
“我也有事的,好嗎?”蘇紅小聲嘟囔,手里的作沒停,利落地支起桌板,把粥碗打開,擺好勺子。
“如果你有事的話,也去忙吧,我一個人可以的。”陳然似乎聽到了的話,語氣平淡。
蘇紅心里有點不落忍,張了張沒說出什麼,只順口問了句:“需要我扶你起來嗎?”
“嗯,好。”陳然竟一點不客氣。
蘇紅暗自腹誹,這人還真不見外,手卻已經了過去。
陳然倒也沒再矯,沒有搞右手打著點滴讓人喂這一套,見好就收地借著的力坐起,左手拿起勺子吃起粥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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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蘇紅,剛才扶他時兩人肢相,鼻尖蹭到他上溫熱的氣息,耳“騰”地一下就熱了,忙不迭退到離病床老遠的地方。
陳然慢條斯理地吃著粥,忽然開口:“你吃了嗎?”
“我不著急,一會兒回去吃。”蘇紅說。
陳然拿起手機按了幾下,隨手放在床頭,繼續安靜地喝粥,沒再說話。
兩人一時沒了流,蘇紅索坐到窗邊的沙發上刷起了手機。
沒過多久,外賣員敲門進來,遞過一份包裝致的餐盒。
“專門給你點的,快吃吧。”陳然的聲音溫和下來。
“啊?”蘇紅愣了愣,拆開包裝時,目落在餐盒上的“周記餐廳”四個字上——那可是江城出了名的高端餐廳。
再掀開蓋子,整個人都僵住了:厚飽滿的鮑魚臥在濃稠的鮑里,旁邊配著翠綠時蔬和晶瑩米飯,香氣勾得人胃里直泛饞,可心里卻只剩滿滿當當的局促。
“這……你點這麼好干嘛,我隨便吃點就行。”蘇紅著筷子,不知該不該。
陳然抬眸看,勺子在空了大半的粥碗里輕輕攪著,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:“吃吧,你也累半天了。”
“可……”蘇紅還想推辭,卻被他打斷。
“總不能讓你著肚子在這耗著。”陳然把勺子放進空碗里。
蘇紅被堵得沒話說,心里卻更別扭了。剛才還在吐槽他不客氣,這會他倒“客氣”得讓人招架不住。
瞄了眼陳然,他正靠在床頭閉目養神,側臉線條在病房的里和了些。
正糾結著,陳然忽然睜開眼,視線落在上,帶著點揶揄:“再不吃,飯菜該涼了。”
蘇紅的臉騰地一下熱起來,像被看穿心思似的,囁嚅著說:“那……那我就不客氣了!”
陳然角似乎輕輕勾了一下,沒說話,算是默認。
蘇紅這才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鮑魚放進里,糯的口混著鮮的鮑在舌尖散開。又打開旁邊的湯碗,這下又驚到了——竟是一碗海參湯。
這人到底賺了多錢,這麼豪橫的嗎?
這份大餐,卻沒嘗出多滋味,只想著快點把這頓飯吃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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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飯后,陳然讓蘇紅回去休息。蘇紅問晚飯怎麼辦。陳然說沒人送就點外賣,讓不用管。
蘇紅猶豫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問:“你妻子不能來照顧嗎?”
這話像中了什麼,陳然愣了愣,語氣陡然起來,帶著點賭氣的意味:“我不用人照顧。”
蘇紅回去時懵了一路——陳然這是跟自己置氣了嗎?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啊!晚飯到底要不要送啊?
回到裁鋪,蘇紅深吸一口氣,把滿腦子的疑問下去,拿起剪刀布料,開始埋頭忙活,試圖用工作驅散那些糟糟的思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