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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校的自主實習申請手續比想象中簡單。按照昨天張老師說的，下載一個表格，按要求填好，再讓實習單位蓋章。
蘇念在陳氏的聘用崗位是設計師，而非實習生，打算這個章等以后在陳氏的工作悉了再說，反正也不急。
第二天一早，司嚴照常把蘇念送到服裝學院校門口，約好來接一起吃中午飯。
跟張秋燕約好在教室面。蘇念踩著晨晃進服裝學院時，心里還在回味昨晚張秋燕那連珠炮似的八卦，樂得角都快咧到耳。
說起昨天下午的八卦，那可真是比茶還上頭。
張秋燕那丫頭講起八卦來，聲音能把電話線燒得發燙：“你是沒瞧見李遠招實習生那陣仗！”在電話那頭嘖嘖有聲，“要求高得跟選航天員似的，要會三維建模、能獨立出稿，還得懂面料市場，結果一問待遇，連地鐵費都不夠！
當時，就有人直接問，學姐，您這只怕是招義工吧？何茜的臉立刻就掛不住了。”
想想何茜面試時那嚴苛刻薄的臉，只怕把李遠這幾年來特意維系的好形象都給敗了。
那場面，一開始有多火，后來就有多尷尬，簡直像坐過山車——還是斷了軌的那種。
想到何茜最后走時毫無收獲的模樣，臉黑得像鍋底，應該不會再來這里污大家的眼了。
更絕的是，張秋燕昨天竟然撞見了周小夢的金主。
昨兒下午放學，那老男人居然捧著束花在校門口等，那排場搞得跟求婚似的，就是人長得……嗯，蘇念著下琢磨，大概是上帝造人時打了個盹，把“濃就是華”理解得過于到位，又老又矮還帶點“膨脹”，活像個行走的糯米團子。
“怪不得周小夢看司嚴的眼神那麼復雜！”張秋燕突然恍然大悟，差點笑出聲，“合著是見過‘珠玉在前’，不對，是見過‘團子在前’啊！就那模樣，周小夢怕不是圖他兜里的錢比上的多吧？”
最搞笑的是，當時正是放學高峰，人多眼雜的，周小夢那臉變得比川劇變臉還快，紅一陣白一陣，最后還得強歡笑地接過花，那表像吞了蒼蠅又得假裝是糖。
更要命的是上車時那老男人還輕佻地了一把周小夢的屁，周小夢的肩膀明顯僵了一下，卻愣是沒敢躲。
天！聽得蘇念在心里比了個“耶”——這波圍觀，值回票價！
司嚴看到蘇念這高興勁，原來這丫頭聽起八卦來這麼可。
蘇念來到教室，張秋燕已經到了。
“念念，這兒！”張秋燕興地朝蘇念招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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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的八卦太炸裂，現在還有不同學正在小聲議論。
兩人又嘰嘰喳喳地把昨晚的八卦重溫了一遍。直到上課鈴響才捂著憋笑坐直。
沒人知道，劉瑩和周小夢此刻正躲在宿舍里，沒敢來教室。
說起來，劉瑩也是被周小夢連累了。
經過昨晚校門口那出，現在全院都知道周小夢被個老男人“包養”，連帶劉瑩也被人指指點點，走在路上總覺背后有眼睛盯著，活像也摻和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。
“小夢，你之前可沒說過你男朋友年齡這麼……，”劉瑩一肚子憋屈，忍不住開了口，“你天天跟我念叨他多有本事、多厲害，我還傻乎乎地幫你在外面吹噓他，結果昨晚那出……多人跑來問我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圓！”
周小夢一聽，臉“唰”地就綠了，語氣沖得很：“我跟你說我的事，你聽著不就行了嗎，跑到外面瞎嚷嚷什麼？”
“那還不是你跟我說了一遍又一遍，說他對你多好、多有能力嗎？”劉瑩也來了氣，聲音拔高了些，“可昨天他對你不尊重那樣……”
“你別說！”周小夢急忙打斷，臉上閃過一慌，“那不是我男朋友，是我遠房表叔，就是來看看我的。”
劉瑩撇了撇，騙誰呢！
心里頭一百個不相信，可事到如今，也只能跟著周小夢把這謊圓下去。
低聲音，帶著點不解嘟囔：“那表叔……你屁算怎麼回事啊？”
周小夢狠狠剜了一眼，語氣又急又惱，帶著點強撐的氣：“你懂什麼？他那人就那樣，我有什麼辦法？”
劉瑩忍不住想把八卦問到底：“對了，小夢，你這陣子總說在外面住，到底住哪兒啊？”
“要你管！”周小夢像是被踩到了尾的貓，猛地站起來，抓起桌上的包就往外沖，“砰”地一聲帶上門，震得墻上的海報都晃了晃。
劉瑩想，名聲都壞了，還拽呢！以后可得離遠點。
這節課是王教授的“民族文化與創意產品設計”，沒想到王教授竟然帶了些老件進課堂，其中清代滿族馬褂盤扣，蘇念特別興趣。
這學期的選修課，除了這門課，還有“表演服飾設計”、“扎染蠟染”這幾兩門也是蘇念興趣的，得關注一下課表，心想以后如果有空還是要來校聽課。
自從開學，陳然往蘇紅的裁店跑得勤了。
剛開始來說取服，上次的服沒完工，沒想到第二天他又來訂做了兩。
再后面他來了就干脆搬個小馬扎坐在一旁，看著蘇紅裁布、紉，偶爾搭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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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紅調侃道，“大哥，你的服都是秋裝，也不等著穿，用的著這麼頻繁來這催工嗎？”
“嗯，你心里有數就行。”
蘇紅心里想的是，陳然的只怕是不樂觀，他一個人在江城，估計是害怕一個人面對吧。
所以對陳然，不再像以前那樣兌了，相見即是緣分，盡量寬容一些吧。
阿芬對蘇紅所有的事都知曉了，多年的姐妹早已變了親人，只有一個心愿，就是希蘇紅能真正敞開心扉，不管是對陳然，還是對別人，能找個知冷知熱的人搭伴過日子。
紉機的嗡鳴聲里，蘇紅抬頭看了眼門口，陳然正瞇著眼手里拿著本舊雜志，慢悠悠地翻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