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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嚴的車剛開出去，路邊便飄來議論聲。
“看到沒有？剛才上車的是我們部門那個新來的吧？” 李若一挽著溫小喬的胳膊，腳步不停往地鐵口走。
“可不就是，” 溫小喬回頭了眼漸遠的車尾燈，語氣里帶著幾分艷羨，“說真的，來接那男的長得可真帥。”
“帥有什麼用？開輛特斯拉Model 3而已，估計也就是個普通白領，應該沒什麼錢。” 李若一撇不以為然地說道。
被議論的兩人此刻正陷在車載香氛的雪松氣息里，司嚴剛幫副駕的蘇念調好座椅角度。
“說說，上班第一天，你口中那些有意思的事到底是什麼？”他一邊說一邊轉方向盤，平穩匯晚高峰的車流。
蘇念蜷起輕輕抵住中控臺，樂福鞋的鞋底蹭過真皮座椅，發出細碎的輕響。
“我就搞不懂了，” 鼓了鼓腮幫子，語氣里滿是困，“設計組那個張越的組長，對我的敵意為什麼那麼大？好明顯，一點不帶掩飾的。”
說著瞥向后視鏡，寫字樓的廓正逐漸小，李若一和溫小喬的影已消失在地鐵口的人流中，“話說我以前也不認識啊？”
“怎麼個敵意法？” 司嚴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叩了叩，目不經意地掃過微蹙的眉頭。
“就是看我不順眼唄，” 蘇念一臉茫然地歪頭，“搞得我好像來跟爭寵似的，可哪有人寵我啊？我這才第一天去公司好吧。”
司嚴心里泛起一不易察覺的委屈 —— 我這不算寵？
蘇念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，連忙補充：“沒說你，我說公司的人。”
司嚴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一頓，心里咯噔一下 —— 陳然？
車載音響恰好切到舒緩的爵士樂，司嚴了眼窗外掠過的街景，看似漫不經心地問：“沒有...... 男同事？”
“有啊，一個設計組長吳宵的，我看資料的時候，他還特意過來給我送咖啡呢。”蘇念隨口答道。
司嚴面上不聲，心里卻暗自思忖：除了陳然，現在又出現一個吳宵的。
“嗯？” 司嚴的語調微微上揚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張，“你喝了？”
“哪能啊，我現在可不能喝咖啡，都記著呢。” 蘇念狡黠地眨眨眼，眼底閃過一俏皮，“后面我趁沒人，倒掉了。”
“乖。”司嚴角微揚，看了眼旁的小丫頭， 懸著的心稍稍放下。他無名指上那枚鉑金戒指在夜里泛著溫潤的，可心里還在默默把 “吳宵” 這個名字記進小本本，打算回頭 “了解” 一下這位熱心的同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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殊不知，蘇念正被這聲“乖”弄得面紅耳赤，不知所措。車子已平穩駛京華園小區的地庫，還好馬上到家了。
司嚴在地下車庫停好車，先從后座拎起一個鼓鼓囊囊的大紙袋：“給你買的零食，每天放一些在包里，了吃。”
蘇念湊近紙袋一看，里面整齊地碼著各類堅果，還有糕點和蘇打餅干之類的。
司嚴又繞到后備箱取出一個保溫盒，遞過來時語氣里帶著暖意：“特意給你燉的花膠，我下午專程回老宅取的，回去加熱十分鐘就能吃。”
蘇念著他臂彎里還沒放下的紙袋，鼻尖忽然有些發酸。
著司嚴眼里的溫，心里暖意涌 —— 他對自己，可真是掏心掏肺地上心。
回到家，司嚴系著圍鉆進廚房，很快就傳來油煙機的嗡鳴和鍋碗瓢盆的輕響。
蘇念像攤爛泥似的癱在沙發上，剛接通閨林非兒的視頻電話，屏幕里立馬彈出張放大的八卦臉。
“念念，第一天上班覺咋樣？有沒有帥哥給你遞水送咖啡？” 林非兒一副很了解職場的模樣，話問得中氣十足。
蘇念翻了個把腳翹到沙發扶手上：“帥哥沒有，刁婆倒是有一個。設計組那個張越，從早到晚盯著我挑刺，煩了！”撇撇，“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錢了。”
提起這個張越，蘇念心里就覺冤得很，搞不懂為何莫名其妙針對自己。
“喲呵，你這是遇到職場宮斗戲了？”林非兒肯定地分析道，“這劇我，明顯就是嫉妒！”
林非兒突然低聲音，神兮兮地湊近鏡頭，“該不會是......暗的人......多看了你幾眼？對你......有意思？”林非兒的話越說越不靠譜。
“非兒，你胡說什麼呢！”蘇念佯裝生氣了。
“開玩笑，開玩笑！” 林非兒突然想到司嚴，覺得這話不妥，太不妥了，也不知他聽沒聽到。這學期有司教授的一門大學分課程，還想著能不能托閨讓司教授給放放水呢。
可不能說話了，林非兒立刻正襟危坐，“要不，我給你出個餿主意？明天帶包辣椒面放咖啡杯里 ——”
“去你的！” 蘇念笑著拍開屏幕，“正經點。”
兩人正對著屏幕嘰嘰喳喳商量反擊策略，司嚴端著熱氣騰騰的花膠從廚房出來，圍帶子在背后打了個規整的蝴蝶結：“先吃飯吧！”
視頻那頭的林非兒聽到司嚴的聲音瞬間噤聲，剛才還張牙舞爪的表秒變乖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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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個…… 念念，你們先吃飯，我這突然想起還有論文沒改，咱們改天再聊哈！”
林非兒有自知之明，可不敢霸占別人老婆太久。
蘇念憋著笑還沒來得及回話，電話已經掛斷。
林非兒這掛電話的速度堪稱逃命，毫不夸張！
——這，至于嗎？
蘇念舉著手機湊到餐桌旁：“你看你把我閨嚇的。”
司嚴盛湯的手頓了頓，角噙著笑意：“不至于吧，我在學校里，對學生還算溫和！”
蘇念舀了勺湯咂咂，表示不相信。
暖黃的燈灑在餐桌，花膠的香氣彌漫整個客廳，白天的不快早已被這輕松的氛圍沖散。
蘇念著對面認真幫挑魚刺的司嚴，突然覺得有這麼個暖心的老公，就算遇到再多張越也不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