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告
蘇紅只覺得老臉滾燙,自己真是糗大發了,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—— 這事鬧的,真是把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。
萬萬沒想到,這些竟然是陳然那個老東西買的!
偏偏自己還都拆了包裝,不止拆了包裝,還用上了,不止用上了,甚至剛才還在心里夸這床墊舒服,特別一想到那套的四件套,蘇紅就覺得臉紅得厲害……
“誰讓你瞎買這些的?!” 蘇紅對著電話急吼吼地喊,聲音里又氣又躁,還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慌。
“你昨天不是念叨著我家床墊睡得舒服嗎?” 陳然的聲音平靜,甚至帶著點笑意。
“當時就是隨便一說!” 蘇紅拍了拍自己的,當時為什麼要扯什麼床墊,說他家窗外的風景好看不行嗎?
“一張床墊而已,多大點事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 陳然輕描淡寫地安,“床墊是不是沉?需不需要我來幫你換?”
“不用!” 蘇紅想都沒想就拔高了音量拒絕,又補充一句,“多錢?我轉給你!”
“好了,越說越離譜,哪用你給錢。”陳然在那頭笑出了聲,“要不這樣,以后我多來你這兒蹭幾頓飯就行。”
蘇紅聽著這話,心里 “哼” 了一聲 —— 就說吧,這老東西果然沒打什麼好主意!
掛了電話,蘇紅杵在原地犯起了嘀咕:這鋪得整整齊齊的新床鋪,到底是睡還是不睡呢?
踱著步子走到客廳,一眼瞥見墻角那個裝床墊的空紙箱。
鬼使神差地,拿起手機對著箱子上的二維碼掃了一下。
等到看清屏幕上跳出的價格時,蘇紅倒吸一口涼氣,眼睛都直了 —— 好家伙,六位數!
懊惱地拍了下額頭,剛才還大咧咧說要轉錢,這價錢哪是能承擔的?別說掏錢了,就算把自己打包賣了都湊不夠!
這下好了,別說是期待有一個好睡眠了,蘇紅這下算是徹底沒有了睡意。
司嚴載著蘇念回家,夜漫進車窗,司嚴平穩地開著車,副駕上的蘇念卻坐得有些不安。
指尖反復挲著角,幾次抬眼看向旁的人,話到邊又咽了回去——不僅是自己加班讓他等了將近一小時,方才他和陳董說話時,語氣里那不易察覺的不悅,更讓心里發慌。
終于,鼓足勇氣輕聲開口,“司教授…… 以后下班,我自己回家就好。” 尾音輕輕發,“每天麻煩你接送,太耽誤你時間了。” 心底認定自己就是司嚴的負擔。
司嚴握著方向盤的手微頓,他側眸看了眼蘇念低垂的腦袋,的發垂在臉頰旁,將那份不安藏了又藏。
眼底瞬間泛起化不開的意,司嚴放緩了語調,覺得有必要跟這個小丫頭好好談一談。
他打轉向燈,將車子穩穩停在路邊的停車帶里。
司嚴轉過,認真看著:“你不論加班到幾點,我等多久都愿意。”
他的目沉靜而專注,“我只是怕你累著,怕我不在你邊,你沒有按時吃飯、會哪里不舒服,我心里總惦記著。”
廣告
“可今天…… 我讓你等了這麼久。” 蘇念的聲音更低了,指尖用力攥著角,幾乎要掐進掌心,“我特別疚,所以以后……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。” 鐵了心要自己承擔,不想再給他添麻煩。
司嚴看著這副小心翼翼、如履薄冰的模樣,心里又又。
他抬手,溫熱的掌心輕輕了的發頂,語氣帶著試探:“你是…… 在怕我嗎?”
蘇念的肩膀幾不可察地了一下,沉默像水般漫過幾秒,才聽見細若蚊蚋的一聲 “嗯”:“有一點。我怕我做得不好讓你擔心,更怕…… 萬一寶寶有什麼事,你會責怪我。”
吸了吸鼻子,抬起頭時,眼底已蒙上一層薄薄的水,“司教授,我知道我們是因為孩子才在一起的。你放心,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,絕對不讓寶寶出事。”
“我的小傻瓜。” 司嚴又氣又笑,手輕輕了的臉頰,語氣里滿是無奈的溫,“我擔心的從來都是你。我怕的是你累著、著,怕你有不舒服卻自己扛著不跟我說。”
他刻意讓語氣輕快了些,試圖驅散心頭的霾:“別瞎想了。很晚了,想吃什麼?我們不回家做了,在外面吃了再回去,好不好?”
蘇念愣了愣,進他眼底真切的溫,那溫像溫水慢慢漫過心尖,繃的肩膀不知不覺放松了一點。
小聲應道:“好,健康的就好。” 乖乖巧巧的模樣,讓司嚴心頭的意更甚。
他們選了一家亮著暖黃燈的家常菜館,點了幾道清淡的家常菜,或許是心里還裝著事,蘇念沒什麼胃口,小口小口地著米飯,沒吃多就放下了筷子。
回到京華園的家時,夜已深。
蘇念先去洗了澡,出來就徑直上床躺下。
等司嚴洗了澡出來,臥室里只開著一盞暖橘的床頭燈,燈下,在床的一側小小的一團,背對著自己,看似已經睡。
司嚴在床的另一邊輕輕躺下來,床墊的輕微下陷似乎沒驚。
他靜了片刻蜷的背影,能清晰察覺到肩頭細微而急促的起伏 —— 哪里是真的睡了,分明還在琢磨著傍晚的事,心里的結還沒解開。
下一秒,司嚴長臂一,輕輕將人攏進懷里。
蘇念的子幾不可察地僵了下,像被的小兔子,卻沒敢,任由他將自己圈在懷里。
他把下抵在發頂,發間帶著淡淡的洗發水清香。隔著薄薄的睡,能到溫熱的。語氣是化不開的溫:“還沒睡著,對不對?”
蘇念沒吭聲。
“別把事兒都悶在心里。” 司嚴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格外清晰,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,“我是這個家的男人,照顧你、擔著這個家,都是我該做的。你不用覺得是麻煩,更不用有力。”
他看著懷里的人,一臉認真,“蘇念,你知道我等你的那一個小時都在干什麼嗎?”
蘇念搖搖頭,“坐那等我一定很無聊吧。”
“我在那看完了三篇論文,回復了五封郵件,還構思了一個新課題。”司嚴突然笑了,“這麼算來,你簡直就是我的效率催化劑。”
廣告
蘇念被逗得噗嗤一笑。
他頓了頓,手指輕輕刮了下的耳垂,語氣又了些:“以后不管什麼事,還是心里有什麼想法,都要及時跟我說開。夫妻之間哪有那麼多顧忌?別把緒揣到第二天,嗯?”
懷里的人終于有了靜,蘇念慢慢轉過,鼻尖蹭了蹭他的口,聲音悶悶的,帶著點剛被安好的鼻音:“知道了,司教授。”
“傻丫頭。” 司嚴低頭,在潔的額間印下一個輕吻,像羽拂過心尖。手臂收得更了些,將完完全全護在懷里,“睡吧。”
蘇念閉上眼睛,鼻尖縈繞著他上清冽的沐浴香氣,混合著獨屬于他的溫暖氣息。
那顆懸了一晚上的心,終于像找到了港灣的小船,穩穩落了地。
往他懷里又靠了靠,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,呼吸漸漸變得平穩悠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