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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念終究沒好意思跟蘇紅提自己有了客戶、拿到設計單子的事——當著這疑似后爹的面倒沒什麼,偏偏他還是公司大領導。
但一想到母親上那“第二春的苗頭”,心里就止不住地高興。
忽然記起件要事 —— 得好好打聽下陳董的底細,務必幫母親把好這道關才行。
司嚴來接蘇念時稍晚了些,現在那位陳董不在場,便趁機說了自己有客戶和設單的事。
司嚴和蘇紅士都為高興。
出門前,蘇紅沒忘了把那套的四件套塞給兒,實在不想看到這個。
他們走出蘇紅家已經很晚了。夜像浸了墨的綢緞,沉沉在城市的霓虹上。
司嚴把車停在街角那家 24 小時營業的蛋糕店門口,司嚴解開安全帶,“等我五分鐘。”
推開蛋糕店的玻璃門,暖黃的燈裹著甜香涌出來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蘇念看著他在柜臺前彎腰挑選的背影,忽然想起剛才,母親蘇紅塞給自己那套四件套時的模樣 —— 蕾邊蹭過手心,像母親藏不住的溫。
很快,司嚴捧著個掌大的草莓蛋糕回來,明盒子上凝著細碎的水珠。
“店員說這是今天最后一個現做的。”
他發車子時,順手把附贈的小蠟燭塞到蘇念手中,“慶祝我們蘇設計師開張大吉。”
忽然笑出聲:“其實我今天最開心的,是看到我媽和陳董。”
司嚴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頓,側頭看:“陳董?”
“嗯。告訴你,我今天推門進去,竟然看到陳董在幫我媽做飯,當時我差點以為走錯了門。”蘇念輕快地說。
司嚴愣了一秒,隨即失笑般搖了搖頭。
他在心里悄悄笑話自己:人家分明看上的是丈母娘,虧他還一直暗地琢磨是不是看上自己媳婦了!這要是當真了,可就鬧大笑話了。
“這是大好事啊!”司嚴誠心說道。
“我也這樣認為。可我總覺得該多了解些況,可又怕問得太急,傷了我媽的心。”
車窗外的路燈次第掠過,在眼底投下明明滅滅的。
“別急,咱們慢慢打聽。”
司嚴忽然把車穩穩停在路邊,擰開了車頂燈。
暖黃的線地落在蛋糕上,把鮮紅的草莓染了溫的橘紅。
他指了指蛋糕,提議道:“我們吃完再回去?”
“好啊。” 蘇念笑著應道。
小心翼翼地打開蛋糕盒,用塑料小勺輕輕挖開表層的油。
新鮮草莓的酸甜混著油的綿在舌尖化開,甜而不膩的香氣漫過嚨,又笑著舀起一塊遞到司嚴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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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后座上,那套的四件套安靜地躺著,蕾花邊在夜里閃著細碎的,像藏著一個即將綻放的。
第二天清晨,司嚴照舊去了濟世堂坐診,蘇念獨自留在家里。
手上終于有了設計訂單,打定主意要在這間新布置的工作室里,好好打磨打磨靈,讓第一個項目有個漂亮的開端。
早餐剛過,手機便響了起來。
屏幕上跳著 “張秋燕” 的名字,蘇念恍然想起自己已經兩周沒去學校了,心里不嘀咕:這丫頭找自己會是什麼事?
指尖劃過屏幕接起電話,聽筒里立刻傳來張秋燕清脆的聲音:“念念,你還有幾門選修課的教材沒拿呢,要不要我順路給你送過去?”
“好啊!” 蘇念欣然應允,“你今天有空嗎?我這會兒在家呢。”
“哪個家?” 張秋燕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點警惕,“是你和司教授的那個家嗎?那還是算了吧!”
蘇念被逗笑:“怕什麼?我一個人在家呢,這位司教授今天去坐診了。”
“那…… 那我來!你把地址發我。” 張秋燕猶豫片刻,還是爽快地應了下來。
蘇念想起這個家到目前還沒有誰來過呢。
當初司嚴就說過,如果選擇跟他結婚,沒有婆媳問題,現在看來確實沒有。
張秋燕一進門,看到這麼大的HOUSE,兩眼冒,“念念,你可太幸福了!”
張秋燕不送來了教材,還帶來了一肚子新鮮熱辣的校園八卦:李遠他們公司又來學校招人了,待遇雖說比上次提高了一丟丟,結果照樣沒人愿意去;還有周小夢,聽說下周真的就要去陳氏集團實習了……
“對了,” 蘇念笑著打斷的話頭,眼底閃著驕傲的,“告訴你個好消息,我現在已經有客戶了,手頭已經接到設計單子啦!”
“太棒了念念!我就知道你肯定行!” 張秋燕立刻歡呼起來,語氣里滿是由衷的雀躍。
隨后打量起蘇念的工作室,眼睛瞬間亮了:“天吶,這工作室也太高級了吧!簡直是夢想中的創作空間!”
末了又拉著蘇念的胳膊撒:“念念,你以后要是有什麼好機會,可一定要想著我啊。”
“放心吧,我心里有數。” 蘇念笑著拍了拍的手。
眼看快到午飯時間,蘇念給司嚴打了個電話,說自己和秋燕在家隨便吃點,讓他不用惦記。
午飯時,張秋燕堅決否決外賣計劃:“我可不敢讓司教授知道我喂他老婆吃地油!”只好作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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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一起手煮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,簡單吃完后,張秋燕便告辭離開了。
午后,過窗紗灑進客廳,蘇念正蜷在沙發上午憩。
門鎖輕響,司嚴推門進來,目及孩睡的側臉,原本帶著幾分疲憊的眉眼瞬間和下來,心底像是被溫水浸過,得一塌糊涂。
不知從何時起,“回家”了他最期待的事。
比如現在,中午只有短短一兩個小時的空當,他想著往家跑,就為了看一眼才安心。
突然,口袋里的手機急促響起,司嚴下意識蹙眉,怕驚擾了蘇念,指尖飛快按斷來電,輕手輕腳地走進書房,關上門才接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