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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班前的設計部，實習生周小夢卻像只被破了漂亮尾屏的孔雀，攥著最新款手機噘著，一臉不痛快地杵在張副總辦公室門口，剛才張副總那句“今天你自己先回”，像細針破了一整天的優越。
直到張副總耐著子補了句“上周你看中的那套首飾，周末帶你去拿下”，繃的角才勉強松了松，眼里卻還憋著不愿——憑什麼昨天能風風坐副駕，今天就得灰溜溜自己走？
這待遇落差也太大了，簡直是從VIP直降經濟艙，連個過渡都沒有！
這也難怪，昨天故意挎著張副總剛送的限量款包，在一眾同事的注視下鉆進那輛黑寶馬，那高調的模樣，幾乎是把“關系戶”三個字刻在了腦門上，生怕別人不知道“上面有人”。
今兒個公司茶水間、走廊里，關于“張副總藏著的小尾”的議論就沒斷過，連保潔阿姨路過都要側耳聽兩句。
張副總坐在辦公室里如坐針氈，覺每一句竊竊私語都像是往他家里那位耳朵里飛的暗，只能暫時下對周小夢的縱容，謹慎行事。
公司樓下，司嚴已經倚著那輛低調的特斯拉等了好一會兒。
夕的金輝落在他筆的襯衫領口，勾勒出利落的側臉線條，引得路過的同事忍不住回頭。
“嘖嘖，蘇念，你家司嚴這真是‘老公界的天花板’啊！”李玥湊到蘇念邊，笑著朝外面努努，“天天準時來接，風雨無阻。”眼神里寫滿了“羨慕嫉妒沒有恨”。
蘇念臉頰一熱，笑著朝外面奔去。雖說領證都這麼久了，可每次看到司嚴，心跳還是會不爭氣地加速，像揣了只撞的小鹿。
司嚴見跑來，眼里瞬間漾起溫的笑意，手替理了理被風吹的碎發，作自然又親昵。
這一幕恰好被后一步走出來的周小夢看見。瞇起眼打量著司嚴，越看越覺得眼——哦，是上次去蘇念學校搬東西時見過的那個！
心里頓時打起了小算盤：蘇念這丫頭可以啊，明面上有這麼個帥得讓人移不開眼的男朋友捧著，暗地里公司還有陳氏大老板這位重量級靠山，這手腕，可比自己厲害多了。
可再一瞧周圍，同事們要麼低頭刷手機，要麼匆匆趕地鐵，竟沒一個人議論蘇念和那男人的親勁兒。
周小夢撇撇，心里更不平衡了：憑什麼自己坐個車就被說三道四，蘇念跟男人膩歪就沒人管？難道真是看人家長得帥，就自開了濾鏡？
周圍空氣仿佛響起畫外音：真沒點自知之明，你自己是小三驗卡，跟人家正版方CP有可比嗎？
另一邊的陳然，今天卻沒像往常那樣，把車準時停在蘇紅家樓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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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車里，看著手機里編輯了又刪除的消息，最終還是熄了屏。
他太懂蘇紅的子了，看似溫和，實則骨子里藏著執拗，這些天自己步步地表白，怕是已經讓有了力。倒不如退一步，給些時間慢慢想清楚，總好過讓因為抵而把自己推得更遠。
蘇紅下班回到家時，屋里空的。
去廚房煮了一碗春面，蔥花和香油的香味飄滿了屋子，可拉了兩口就沒了胃口。
這些天陳然總來，要麼帶些新鮮菜，要麼挽起袖子掌勺，熱熱鬧鬧的煙火氣早就沖淡了獨居的冷清。
如今突然變回一個人，連面條都好像沒了滋味，索把碗筷一推，靠在沙發上發愣。
第二天一早，蘇紅無打采地走進裁店，眼尾的青黑藏都藏不住。
正在熨燙服的阿芬抬頭瞧見，手里的熨斗頓了頓，小心翼翼地問：“紅姐，你這是咋了？遇到事了？”
蘇紅嘆了口氣，這些天憋在心里的糾結像團麻，正愁沒說。
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，從陳然突然出現，到他坦多年的心意，再到自己的猶豫不定，一腦全倒了出來。
尤其是聽到陳然這些年竟然一直單，連阿芬都驚得張大了，蘇紅自己更是唏噓——這年頭，人心變得比翻書還快，竟還有人能把一份揣在心里二十多年。
“紅姐，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，”阿芬放下熨斗，認真地看著，“這些年你一個人拉扯念念，吃了多苦咱都看在眼里。當初陳先生要是知道念念的存在，說不定本不會讓你離開，現在他找著了，還把話說得這麼明白，這不是緣分是什麼？你們仨湊完整的家，多好啊，復合準沒錯！”
蘇紅的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角，心里那道閉的門，好像被阿芬的話推開了條。輕聲說：“我再好好想想……”
“想啥呀姐！”阿芬急得直拍大，“已經錯過二十多年了，趕團圓才是正經事！對了，陳先生到底在陳氏集團干啥的？有親爹在公司，念念不是也能有個照應嗎？”
正說著，阿芬突然一拍腦門，眼睛亮得像發現了新大陸：“哎紅姐！你說陳先生的‘陳’，和陳氏集團的‘陳’，會不會是同一個啊？”
這話像道驚雷，“轟隆”一聲在蘇紅腦子里炸開。
猛地想起陳然那套大房子，裝修低調卻著講究；留宿那天自己隨口說他家床墊舒服，他立刻就送來了一張天價床墊……
這些零碎的片段串起來，一個不敢想的念頭冒了出來：這麼說來，他是陳氏的老板，好像也不是沒可能？
晚上可得好好問問兒，陳氏集團的老板到底什麼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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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瓜，真是越吃越大了。
午休時，陳氏設計部的八卦風吹得正盛。
張越那組的人又湊了小圈子，聲音得低低的，卻句句帶勁：
“哎，你們聽說了嗎？周小夢昨天背著新LV，居然是坐地鐵走的！”
“真的假的？該不會是被甩了吧？”
“我猜啊，八是被張副總太太發現了，這才拉開距離的！”
“那啥時候能看到正房撕小三的戲碼啊？”
……
議論聲像投湖面的石子，一圈圈開，惹得周圍幾個同事也豎起了耳朵。
張越那組，向來是公司八卦的主力軍，只要有風吹草，準能被他們出一連串的熱鬧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