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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，司嚴留在醫院陪護，活像一尊“妻石”。
一大早，蘇紅提著保溫桶趕來，掀開蓋子就是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和水煮蛋，一邊把勺子塞給司嚴，一邊說：“你趕吃點去上班，這兒有我呢。”
司嚴快速吃完早餐，盯著病床上還沒醒的蘇念看了半分鐘，才不不愿地拿起公文包，“那辛苦媽了，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。”
陳氏服裝公司，晨過百葉窗，陳然推開辦公室門時，腳步比往常更沉了些 —— 昨晚從醫院離開，送蘇紅回家后，他又到了公司，跟方朔一起看了設計部的監控，想起那一幕幕的畫面，周的氣場又瞬間冷了下來。
他剛在辦公桌后坐定，便按下線，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：“方朔，讓李玥先來我辦公室。”
沒幾分鐘，李玥就敲了敲門，知道陳總找自己，必然是為了昨天蘇念在公司摔倒的事。
心OS：來了來了，年度職場大戲《總裁審問》第一幕開始了。
“陳董，您找我？”
陳然抬眸，指了指對面的椅子：“坐。昨天在醫院，你和方夏一直陪著蘇念，辛苦你們了。今天找你，是想讓你把昨天你們設計部發生的事，原原本本地說一遍 —— 每一個細節都別了。”
李玥定了定神，開口了：從昨天下午大概三點，張太太來了設計部，一來就問哪位是周小夢，然后如何罵、如何開撕，還有周小夢如何反擊，還有周圍人的反應，吳宵想勸架被拉住…… 這些細節，都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，連周小夢當時那句 “蘇念靠男人進的公司” ，也一字不差地復述了，還有張太太當時拍桌子的力度都形容了。
——李玥，你還真敢說！這料程度堪比娛樂圈第一狗仔，就差沒給張太太的怒吼配個分貝數了。
陳然全程沒打斷，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，眼神越來越沉。
等李玥說完，他才緩緩開口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你先回去工作吧，這事別跟其他人提。”
李玥離開后，陳然再次按下線，“讓吳宵進來。”
這一個個召見的架勢，堪比皇帝上朝批奏折。
吳宵進來時，手里還拿著一個文件夾，神比李玥更拘謹些。他是實習生周小夢的組長。
陳然抬了抬眼，語氣沒波瀾，卻帶著點 “恨鐵不鋼” 的意思。
“坐。昨天設計部都快菜市場了，你作為設計部為數不多的男同志，就眼睜睜看著倆人吵架？也沒想著保安，或者上去勸勸？”
話外音——合著就是一觀眾，還帶靜音模式的那種？
吳宵臉瞬間紅到耳朵，手指絞著文件夾邊緣，心里直犯嘀咕 —— 我是準備勸架啊，可被張越拉住了 “戲還沒看夠”，這話總不能跟陳董說吧？
他半天沒憋出一句話，只能繼續低頭。
陳然看著他這模樣，無奈地揮揮手：“行了，你回去吧。下次再遇到這事，別站著當雕塑，好歹遞瓶水讓們潤潤嗓子也行啊。”
這話，準又扎心。
吳宵如蒙大赦，逃也似的出了辦公室。陳然拿起筆，在筆記本上寫下 “毫無擔當”，筆尖用力，差點破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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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進來的是蘭婷，“陳董，您找我？是不是昨天張太太來公司鬧的事？我正想跟您匯報呢……”
陳然直接打斷，語氣冷得像冰：“蘭婷，你可是設計部總監，有外人進了你的部門不說，自己部門的實習生被人追著打罵，你倒好，放任不管？就算周小夢真有錯，也不能在公司里解決！這個道理不懂嗎！”
蘭婷的臉瞬間僵住，眼神開始閃躲：“我當時在接一個重要電話，發現況后，第一時間給張副總打了電話，還想把張太太請去辦公室，可不聽我的啊……”
“你不會保安？” 陳然抬眸，目像刀子似的，“咱們公司的安保是擺設嗎？”
蘭婷臉越來越白，雙手絞在一起，聲音都帶了：“陳董，我知道您在意蘇念摔倒的事，可這真的是意外，誰也沒料到……”
“沒料到？” 陳然猛地一拍桌子，聲音陡然提高，“作為部門負責人，你連‘控制事態’這四個字都不懂？還有，我告訴你，蘇念懷孕了！昨天那一摔，差點出大事！”
蘭婷眼睛瞬間瞪圓，活像聽到了天大的新聞：“…… 懷孕了？我…… 我不知道啊，早知道我肯定攔著張太太，就算綁也得把綁走！”
陳然站起，走到面前，語氣里滿是失：“你跟著我這麼多年，我一直覺得你靠譜，這次讓我太失了。好在沒有出現最壞的結果，你回去好好反省，想想怎麼當這個總監？”
蘭婷哆嗦著，想說什麼又不敢，只能蔫蔫地出了辦公室，背影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。
陳然看著的背影，深吸一口氣，才重新坐回椅子上，按下線：“讓張副總來我辦公室。”
張副總進來時，臉比苦瓜還苦，汗順著額頭往下流，活像剛從桑拿房出來。
“陳總，昨天的事，真的對不起！我已經把我人罵了一頓，現在在家反省呢，說知道錯了……”
陳然靠在椅背上，指尖挲著桌面，語氣聽不出緒，卻帶著力：“對不起？張副總，半年里你家‘鬧劇’上演了兩次，上回鬧到銷售部，說人家跟你有私，這次又鬧到設計部，說你潛實習生。合著咱們公司是你家的‘私人恩怨戲臺’？你知道蘇念現在怎麼樣了嗎？”
他頓了頓，看著張副總越來越白的臉，繼續說道：“懷孕了，昨天因為你人鬧事，被絆倒了，現在還在醫院躺著。你人這一鬧，不僅影響公司秩序，還差點弄出人命，這事要是傳出去，咱們公司的名聲，不得被說‘陳氏八卦公司’？”
張副總額頭的汗越流越多，連忙掏出紙巾，腰彎得快九十度：“陳董，我知道錯了，真的知道錯了！我今天一早就想去醫院給蘇念道歉，又怕打擾休息。您放心，醫藥費、營養費，我們家全出。”他心想，就算要他天天去醫院給端茶倒水，都愿意！只要公司不開除自己。
陳然看著他慌張的樣子，他真的不想把人到絕路，畢竟是跟著自己多年的老部下。
可張副總這人品？真留不得！分兩步吧，先貶，再打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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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開除倒不至于，但懲罰不能。” 陳然的聲音終于緩和了些，“第一，這個季度的績效獎金，你就別要了，當作給公司的賠償；第二，你親自去醫院給蘇念道歉，態度必須誠懇，能不能得到的原諒，看你自己的本事；第三，從今天起，你去郊區的工廠，采購部的工作我會讓別人接手 ——你 好好在工廠待著，想想怎麼平衡工作和家庭，怎麼遵守公司的規矩。”
張副總一聽不用開除，工廠就工廠吧，他也沒臉再待在這里。
他松了口氣，連忙應道：“謝謝陳董！謝謝陳董！我都聽您的，績效獎金我不要了，今天下午我就去醫院給蘇念道歉，工廠的工作我也一定好好做，絕不抱怨！”
“行了，你先下去吧。” 陳然揮了揮手，“記住你說的話，要是再出一次這種事，不用我多說，你自己主提辭職報告。”
“一定！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！” 張副總連忙點頭，又鞠了個躬，才小心翼翼地退出辦公室，那背影，堪比劫后余生。